只有谢言和谢修知道谢予这几天在宁城,谢修想着找他二哥把之前扣了的车要回来,他都知道错了,以后出现在二嫂面前一定低调,不开车,步行低碳又环保。
那辆车全球限量版只有十辆,好不容易才买到,他是吃不下睡不着。
律所,中午。
谢修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律所附近吃饭,一眼望去,全是身价上亿的公子哥,大小姐。
“谢小少爷,你前段时间买的那车什么时候开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呀。”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只手搭在谢修肩膀上,笑着说。
“对啊,我还没见过呢,据说国外的查尔斯王子有一辆一模一样的。”
身边一个长相甜美,穿着某奢侈品高定套装的小女孩附和着说,声音软糯糯的,好像甜甜的糍粑入口,眼睛一眨一眨,说话声音小小的,脸上一抹羞涩的红晕。
谢修看见她这样,似笑非笑,故意打趣,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
“我想起来了,巧巧跟查尔斯王子可是同学,你不会是......想要睹物思人吧。”
其他人忍俊不禁,看向她“桀桀桀”笑起来。
乐巧一下子脸更红了,倒是没动,任由他的手放在肩膀上,扭过脸去。
“好了,阿修,你总欺负巧巧干嘛。”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约莫有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开口,从容一笑,眼底一抹深意,乐巧跟阿修的情谊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以前听妈妈说,当年谢阿姨还活着的时候跟乐巧的母亲关系最好,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也是一见如故,亲似姐妹。
谢修把手放下来,摊了摊肩膀,眼底一抹失望的看着大家。
“我还没摸过那车,就被我二哥扣下了。”
“啊,谢二爷怎么会看上你那辆车?他要什么没有。”
接话的还是刚刚那个公子哥。
“前些日子不小心我得罪了他。”
公子哥在一旁捧腹大笑,还有些心疼谢修,他家二哥跟阎王爷似的,无论是家里还是商场都是说一不二的,怕是谢修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了。
谢修脸色难看,有些挂不住,心一横,手拍在桌子上。
“我这就去找我二哥要车,明天就带你们去兜风。”琇書蛧
众人一阵雀跃高呼,其他顾客不明状况纷纷往这边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豪门子弟在这复辟王朝,新皇登基呢。
律所。
刘姐提着包准备下班,在走廊里遇到谢修。
见他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拿着车钥匙,她不认得那标志,但看起来就不便宜,吊儿郎当的,一脸生无可恋,走在律所的走廊里跟走在自家客厅里似的。
“你是?”警惕地问。
“我来找我二哥。”
谢修敷衍地说,眼神根本没看她,他心里正烦着呢,不想搭理旁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二哥说才能把车要回来,从小到大,二哥对他的惩罚就没收回过。
却没想到刘姐直接拦住他,苦口婆心地说。
“不管您找谁,得先去前台登记。”
她以为谢修是来找茬的,他们这些富家少爷经常惹上官司,打不赢就来律所贿赂。
谢修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中年女人,一身工作装,手里提着帆布包,看样子应该是律所的律师。
“我二哥是谢予。”
语气冷淡地说。
刘姐瞧他绷着脸说话的样子,眉宇间确实跟谢律所很像,五官绽开,眉开眼笑。
“原来是谢律师的弟弟,请进吧。”
谢律师是总部派来的金牌律师,他的访客可不是她能拦着的。
谢修挑眉,左手抄在口袋里,右手晃着手里的车钥匙走了过去。
刘姐抬脚刚要离开,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一扭头看见是汪晓雨。
她从咖啡间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透明水晶杯子,浓浓的黑咖啡,笑盈盈地喊她。
“刘姐,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的是谁呀?”
“他是哪位律师负责的客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汪晓雨眼底一抹不着痕迹的异样,眼神透着好奇,轻声问道。
她只无意瞥了一眼,刚刚过去的那个男人一身名牌,从头到脚小十万,手里拿的更是价值上百万的豪车钥匙,像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
要是能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谢予一定会高看她一眼,到时候......
“他说他是谢律师的弟弟,叫谢修,我听同事说过,今天第一次见。”
“好像小小年纪很有脑子,倒卖二手车,赚了很多钱。”
刘姐觉得小姑娘好打听八卦,好奇心强再正常不过了,没放在心上,一股脑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汪晓雨眼睛一亮,眸子转动,拿着咖啡杯的手指发红。
谢予的弟弟?
这可是个好机会,先不管他有没有钱,能跟他认识,就是接近谢予最好的翘板。
“哦,这样呀,谢谢刘姐,耽误您下班了。”
抬眸,神情平淡,语气淡然,好似根本不在意。
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踩着低跟黑色高跟鞋,端着手里的咖啡杯回了工位。
片刻,扭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公司大门,刘姐开着车走了。
立刻起身,瞥了一眼四周,同事们都埋头在文件里没有看她的,装模作样地顺了顺手上的文件,抱在手里,走了出去。
走到电梯门口,却看见地上竖着一个黄色的牌子,正在施工。
转身伸出纤细的手臂,拦住身后走过的维修人员。
“电梯什么时候坏的?”
指了指地上的施工牌子。
“坏了一会了,得有二十分钟了,今天晚上是修不好了,辛苦你爬楼梯了。”
维修工看到她胸前挂着实习的牌子,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以为她是上楼送文件的工作人员,说话很客气。
汪晓雨站定在电梯前,垂眸,眼眸一转,看着地上施工的牌子,心里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谢修上去之后,电梯就坏了。
维修工提着工具箱准备下班,从汪晓雨前面走过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怎么回事,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看又不能把电梯看好。
摇了摇头,打工人干活都干傻了。
走了几步,被身后的女人叫住。
“师傅,你一直在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楼梯间出来呀?”
维修工有些不耐烦,她怎么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么多,撇了撇嘴,没回头大声地说。
“没有人下楼,这都几点了,该下班的早就走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女人立刻跑进了楼梯间。
几步就跑到了三楼,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手抚在楼梯把手上一紧,瞳孔缩小,转身快速地又往下走了几步,停下脚步,高跟鞋故意一扭,吃痛的哎呦一声。
满不在乎地上脏兮兮的尘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把厚重的文件胡乱丢在一旁,清晰地看见脚踝处的红肿,表情似是很满意,眼泪却说掉就往下掉。
谢修从楼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神情失望。
没想到二哥下班了,乔夜跟他说自家老板傍晚准时回金城,第二天一早再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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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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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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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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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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