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听说了吗?七王爷被刺客刺伤了,整个太医院的人现在都在七王府,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这七王爷伤得极重,据说到现在都还未醒来。”
“对了,昨儿太医院有个太医说七王爷只能等死,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
“后来七王妃直接将那人一剑封喉,当场毙命。最关键的是,那个太医,还是太子手下的人。”
“这太子的人,七王妃也敢杀……”
卫芫荽的狠,令站在街道两侧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我觉得那个太医活该,他这不是在诅咒七王爷死吗?”
“谁说不是呢!”
“为什么是诅咒?为什么不是实话实说,好让他们整个七王府的人,都事先有个准备呢?”
“你这话说的,还有没有人性?那七王爷现在不是没有死吗?依我看,太医院那帮人就是害怕承担责任!”
“现在太医院的那帮人啊,可不比以前了,以前什么病不能治?现在是这个病也只能等死,那个伤也只能等死,可人家最后在杜阳秋大夫的出手下,全好了。也不知道他们太医院那帮人尴尬不尴尬?”
众人摇头,言语间皆是不齿。
坐在马车里的宴奈之,这个时辰刚从青楼出来,原本是准备去意蕴酒肆用个早膳。眼下听到大伙的讨论,食欲消失殆尽,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卫芫荽竟然敢杀他的人!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而卫芫荽这样,显然就是未将他放在眼里,未将整个太子府放在眼里,“回太子府!”
……
七王府猖狂的程度,完全出乎宴奈之的预料。
细作的尸体并未被丢在太子府的大门口,而是丢在了奈之阁的门口。
此举动的意思直白明了——我们就是,冲着你宴奈之来的!
宴奈之愤怒地踹着细作的尸体,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放肆!这七王府是要反了是吗?”
“连本太子的人都敢杀!杀也就算了,还敢将尸体送回来!这不是在威胁本太子是什么!”
“这卫芫荽可真将自己当回事,一个没有权势的七王府,也敢跟本太子府较劲儿!”
“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本太子是病猫不成!召集人马,去七王府!”
“今儿不是太子府死,就是七王府亡!”
宴深还未醒来,七王府的死士与侍卫,会听卫芫荽一个女流之辈的安排?又或者说卫芫荽能知道宴深有哪些兵力?
这在宴奈之看来,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趁着细作这件事情,再趁着宴深病重,灭了七王府这个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之一,岂不美哉?
若有所思的宴奈之,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而在宴奈之视线盲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迅速从太子府离开,朝着皇宫奔去。
……
一个时辰后。
连同整条绥安长街都是太子的人。
细作的尸体再次被丢回七王府的大门口。
“呀!太子这是来探望七王爷的吗?搞这么大的阵势,实属兄弟情深呢!”款款而来的卫芫荽,抬头看向宴奈之,言语里面满是讥讽。
整个七王府都已被宴奈之的人给包围起来。
看着眼前丝毫惧怕之意都没有的女子,宴奈之冷冷地笑了,“七王妃杀了本太子的人,不解释些什么吗?”
“他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为何杀他吗?”卫芫荽佯装惊讶地问道。
一个死人还能开口说话?——肯定不能。
那如何才能听到死人说的话,当然是去阴间找他。
这显然是在诅咒宴奈之死。
不等宴奈之开口回应,卫芫荽冷冷地笑出了声,“一个下人,竟敢说给七王爷的伤口上药,是在脏自己的手。如此以下犯上,敢情是太子给的底气?也不知昨儿高公公回宫,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是如何想的?”Χiυmъ.cοΜ
卫芫荽话里的威胁,宴奈之当然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告诉你,少拿皇上出来压本太子。这是本太子与你们七王府之间的事,与皇上有何关系!”
宴奈之言语间的怒火,卫芫荽丝毫不惧怕,“太子火气这么大,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两个王爷府的争执,当然得请皇上来判决,不然何人的判决敢称之为公平?”
“一个下人也敢骑在七王府的头上拉屎,就因他是太子的人,太子就这般徇私舞弊?此事若是传出去,太子让绥安百姓如何想你这位未来的君主?太子若是这般行事,那我只能说,绥安早晚都要毁在你手里!”
丝毫不隐晦,指责却又无比精准。
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继位的概率又会大打折扣。
尤其是在他本就不是皇上心目当中,第一继位人的这个基础上。
这令宴奈之的内心,更是尤为的不安。
“七王妃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子徇私舞弊了?”宴奈之强忍心虚,怒斥道。
“太子若是认为七王府的人栽赃嫁祸了你的细作,那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还有大内侍卫呢?他们也是瞎子,或者聋子?”卫芫荽看着宴奈之有些躲闪的眼神,浅然一笑,“太子那细作所说的话,证人可太多了。而眼下太子徇私舞弊,证人就更多了。”
宴奈之完全没有料到卫芫荽的胆儿竟这么大,“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吗?”
“太子自信一点,把吗字去掉。”卫芫荽点头,目光当中那瘆人的冷,神似宴深。
这份冷意令宴奈之愣了愣,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证人?证据?本太子向来喜欢简单的人和事,焚巢捣穴不就好了吗?”
宴奈之竟然想毁尸灭迹?
这般胆量,倒是令卫芫荽有些小瞧他了。
但这就退缩了吗?——当然不可能。
卫芫荽迎上宴奈之那迷之自信的目光,“太子今日若是敢动七王府的人一根头发丝,整个七王府都会跟你拼命。若是太子不信,大可试试。”
“眼下七王爷未醒,弟妹该不会荒唐到,认为自己能调动七王府的一兵一卒吧?”宴奈之仰天大笑,“不自量力的东西!”
宴奈之的话,让卫芫荽瞬间明白,他今日上七王府的真实目的。
哪是什么兴师问罪,而是想要趁着宴深未醒,灭了整个七王府。
如此一来,她一剑封喉细作,反而是在给宴奈之提供机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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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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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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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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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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