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许多金会做人罢了。
同样,卫芫荽也认为许多金真会做人,拿着她的银子瞎挥霍,情却又是在许多金自己头上。
——七王爷缺这点银子吗?
显然应该狠狠宰上一笔才是。
“祖母请过目。”宴深递过菜单,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了暨南安手中。
暨南安看过菜单后,抬头一笑,“那就来你们酒肆的招牌菜,具体来几个,你们帮我们安排便是。原则是不浪费。”
小厮犹豫了一下,“好。三位请稍等。”
……
暨南安还未回到宫中,今日出宫的消息就已早一步传了回来。
宴修手中拿着暨南安这一天详细的行程表,“你确定太后只是为了去用膳?”
“回皇上的话,太后在七王府的时间不到一刻钟,而后七王妃就带着她与七王爷去了意蕴酒肆,饭后太后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暗卫回答道,“他们用膳时谈的都是与食物有关的话题,才刚出酒肆,太后就叮嘱周嬷嬷务必抢到下周的王妃系列。”
听暗卫这么一说,倒真像是为了吃而去。
但宴修相信,若仅是为了吃,还不足以让暨南安这般冒险。
所以,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只是眼下要么未暴露,要么暗卫没有监视到罢了,“紧盯太后那边,一有消息,立马上报!”
“是!”话音已落,暗卫已没了身影。
高喜在此时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太子与卫大小姐婚事上,还需准备什么吗?”
“明儿一早备车去苍栗山。”高喜去请夏水阳,夏水阳不一定进宫。而他亲自前去,只要夏水阳没有闭关,那定能见到。
既是冲喜,想必也是有什么需要避讳,或者注意的。
这也是宴修必须在两人成婚前,再与夏水阳见上一面的原因所在。
高喜点头,“是!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空手去做客,显然有失礼节。
但见夏水阳需要带些什么规格的礼物,次次都是有变化的,这令高喜很难把握宴修的心思。
“容朕想想,一会儿给你单子。”宴修躺在龙榻上,眉头紧皱,“去通知承乾宫,朕一会儿过去。”
已有些时日没有见齐云烟了。
宴修有些想念她的味道。
虽说宴深与卫芫荽总是与他作对,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于齐云烟的爱意。
毕竟宴深不是齐云烟亲生的,大难临头一定各自飞再正常不过。
宴修相信,齐云烟那般聪慧,肯定拎得清该站哪边。
“是。奴才这就去。”高喜依然是那副又尖又细的嗓音,表情木然,并未有任何变化。但内心,却是十分的纳闷儿。
眼下宴深与卫芫荽这般挑衅宴修,宴修的正常操作难道不是冷落齐云烟,从而向宴深施压吗?
为何要在这已经半月有余未宠信任何嫔妃的情况下,偏偏选择去宠信齐云烟。
难道,目的是在于让齐云烟成为众矢之的?
这天子的心思,可真是令人难以揣测。
……
在送走暨南安后,卫芫荽以研究新菜的名义留在了意蕴酒肆。
确定宴深回府后,在夜色中与许多金朝着丞相府的姝妤阁而去。
杜阳秋已经在曹姝妤的寝卧当中了,正在给她施针。
见卫芫荽走进来,曹姝妤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卫芫荽的狠,她可是已经经历过的人。
“大小姐,不对……现在我该尊称你一声太子妃才是。”卫芫荽冷冷地笑着,逐步朝着曹姝妤逼近。
身上的针令曹姝妤动弹不得,只能将祈求的目光转向杜阳秋。
“七王妃今日来是与你有事相商,大小姐不必如此惶恐。”杜阳秋轻声说道,下一秒又在曹姝妤的背上扎下数针。
“你们是一伙的?”曹姝妤目瞪口呆。
“大小姐说笑了,我从不与任何人一伙,只是七王妃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答应帮她忙而已。”杜阳秋面色平静地回应道。m.χIùmЬ.CǒM
这令曹姝妤又想起大南郡国那四味药材。
杜阳秋的目的性如此之强,能与卫芫荽合作,倒也不意外。
曹姝妤顿了顿,“七王妃今日来何事?”
“你的身子堕胎太多,已经不能生孕了,这事我想早已有大夫告诉过你。”卫芫荽抬过一旁的椅子,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
“哦?七王妃是想用这个威胁我?”曹姝妤的笑意格外瘆人,“那些人若是敢说出实情,就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开口了。”
眼下她已经成为太子妃,那些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都是曹兴腾的人,如此重要之事,曹兴腾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曹姝妤丝毫不担心,这件事情会被人知晓,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大小姐已是太子妃,这般格局想统管后宫,怕是不行。”卫芫荽嘲讽地笑笑,“我是想告诉太子妃,我有办法可以说服杜大夫将你身子调理过来。调理后只要你与太子同床共枕,怀孕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言下之意,若是因为宴奈之不与她同床导致不孕,那可就与她无关了。
曹姝妤深知请杜阳秋出诊的难度系数,眼下卫芫荽给出的方法,已是最为直接,省事的,“你要什么?”
“太子妃很聪明。”曹姝妤的态度,令卫芫荽甚是满意,“和聪明的人说话,可真是令人省心。”
掏出怀里的册子递到曹姝妤的眼前晃了晃后,卫芫荽立马将其收了起来,“这册子目前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交给你。”
卫芫荽竟然想要曹兴腾与大南郡国的交易册子,这是曹姝妤没有想到的事情,“七王妃是想让我背叛自己的父亲?你这未免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我既然都知道你堕胎多次,又岂能不知道,曹兴腾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其实卫芫荽并不能确定,她说此番话的目的,就是试探。
曹姝妤沉默了,这件事情,卫芫荽是如何知情的?
“曹兴腾是你的仇人,曹兴腾也是我的仇人。让我们共同的仇人去死,这对于太子妃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喜事?”曹姝妤的沉默,已经侧面正面了卫芫荽的猜测。
如此一来,卫芫荽对于这场谈判的结果,把握升至十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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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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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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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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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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