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和宴深一夜三次,次次愉快。
靠坐起来的卫芫荽,正准备好好思索一番参赛的菜品,却被连续的呼噜声所打断。
顺着呼噜声望去,险些没从床上掉下去。
“你怎么在我床上!”
被吵醒的宴深,淡定地翻了一个身,“别闹。”
别闹?
昨夜那春梦又不是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宴深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卫芫荽在目瞪口呆中,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离开卧房前,看在昨夜还比较满意的情况下,将床幔给宴深放了下来,紧接着关上了临街的窗。
刚下阁楼,就听得姑娘们一阵嬉闹声。
“你们说马厩里的马是谁的?”
“肯定是公子的,我们试营业的第一日公子不就是骑着那匹马来的吗?”
“好像是哦。”
“公子是不是听到姑娘和七王爷有婚约,所以吃醋,立马从江安奔回的八方街?”
姑娘们边给宴深的汗血宝马喂着新鲜的草料,边兴趣盎然地道。
“我觉得公子不错,有钱有颜也有权。虽说没有七王爷那么厉害,可也没有七王爷的后宫啊,我可不想姑娘嫁过去天天受一群八婆的委屈。”
“对!七王爷指不定娶多少的后宫佳丽!”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姑娘能和公子成婚吗?”
“生米煮成熟饭,还怕成不了吗?”
卫芫荽站在身后,一直听着她们叨叨叨,这女人不管什么年龄段,八卦都是她们的天性。
“早膳熟了吗?”
见她们手中的草料喂得已差不多,卫芫荽这才开了口。
“姑娘,你什么时候起的?”
四目相对间,她们尴尬一笑。
“从你们喂马开始。”
她们都一心为了自己好,卫芫荽心里拎得清。
“那真的是公子来了吗?”
望春食肆的姑娘们,也只有媚儿这个小丫头才如此敢问。
“你们在食肆见着公子了吗?”
卫芫荽笑笑,选择装傻,毕竟她总不能开口说:公子在我床上。
“没呢。”
姑娘们见着马后,已将整个食肆都转了一圈,甚至连茅厕都没有放过。
然而并没有发现宴深的身影。m.χIùmЬ.CǒM
“兴许是念时当铺那边不好拴马,所以公子拴在了我们的马厩里,早膳多备一份。”
卫芫荽面不红心不跳地补充道。
“是!姑娘。”
见姑娘们雀跃地朝着灶房走去,卫芫荽去水池旁洗了一个脸,然后抬过椅子坐在院子的角落处,开始吹风。
清晨的风扑在脸上,丝丝冰凉,有益于清醒,也令人心生舒坦之意。
兴许是昨夜三次有些过于的疲倦,卫芫荽连脑海当中的一个问题都没有思索清楚,就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旁边多了一把椅子,椅子上躺着宴深。
“你不说点什么?”
卫芫荽盯着宴深的眼睛,略带戏虐地问道。
而宴深丝毫不躲避卫芫荽直接的目光,“我的身体昨夜不已经说了吗?”
“用呼噜说的是吗?”
卫芫荽翻了一个白眼后,不再看他。
“我为什么打呼噜,你的心里难道没点数?”
若不是这话从卫芫荽的口中说出,宴深都不相信一向睡眠极浅的自己,能睡得打呼噜。
并在早上被吵醒后,还能再次入睡成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兴许是短暂地逃离了江安那龙潭虎穴,所以才能如此安稳地睡上一觉?
见卫芫荽不说话,宴深补充道,“还不是你累的?”
卫芫荽呵呵了两声,起身朝着灶房走去的同时还不忘挑眉,眨眨眼睛,“今夜四次,等你。”
四次?
她哪是在等他?她分明是想他死……
早膳是简单的阳春面,这几日因为过于忙碌,卫芫荽已经不下厨多日了。
宴深有些不满足,但碍于有正事要和卫芫荽急谈,也就顾不得口腹之欲了。
“下月,我迎娶你过门,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书房里,宴深看着卫芫荽认真的说道。
“为何?”
是吃上瘾了吗?
宴深突如其来的深情,在卫芫荽眼里不说比草轻,只能说什么也不是。
“婚约让你没有选择,也让我没有选择。”
宴深犹豫后,如实回答道。
他不想隐瞒卫芫荽任何。
宴修决定的事情,他们两个眼下,是不具备反抗的能力的,只能是在罅隙里面求生存。
“不出傍晚,圣旨机会送到卫府。”
所以他是怕自己嫁给七王爷?
卫芫荽笑了笑,“所以你要抢在七王爷之前和我拜堂是吗?”
宴深摇头,语气变得严肃,“我就是七王爷。”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讲笑话吧故渊?你怎么可能是七王爷。”
下一秒卫芫荽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宴深将他的专属玉牌和盖有玉玺的婚约书放到了卫芫荽的手里。
一时之间,卫芫荽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睡谁不好?
偏要睡绥安朝最厉害的七王爷?
她可能是疯了。
她的自由怕是从此要失去了。
这其实仅仅只是开始。
在宴深将卫兵的事情告知她后,卫芫荽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穿越来哪是为了美食银子美男存在的?
她完全就是来渡劫的!
稍有不慎,小命难保都是小事,身边所有人都得跟着她陪葬。
自己的命卫芫荽倒是由着生死在天。
可身边人的命,她做不到如此洒脱。
“若是我不肯嫁呢?会有什么后果?”
后宫的复杂,并不适合于卫芫荽,况且她毕生也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要成为什么妃,什么后的。
“他既能逼迫我就范,也就能逼迫你。若你以死相逼,他反倒是求之不得,正好可以看看那些卫兵会不会提前出来救你。”
为了得到卫兵,宴修可以牺牲一切能牺牲的人和东西,毕竟在他眼里,一个人的命等同于一条狗的命,这绥安朝的狗,可多了去了。
要杀要剐,可都是由着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眼下,并不是卫兵出来的时机。
卫芫荽相信他们不会凭空消失,胥国也是如此。
但那么多的人,究竟去了哪儿?
卫芫荽一时间也说不清道不明。
但卫芫荽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她没准儿真的是开启关闭已久的这扇门的钥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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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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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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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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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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