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
这特么全程都是一个陷阱。
朱蕤蕤从很早之前,就挖的陷阱。
估计没有昨天晚上的排位,她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做。
都还没进小区,苏牧就仿佛看到了整个小区上空,一片乌云压顶。
等到了家,狗男人愣是没敢下车。
隔壁二号别墅的窗口,至少有五双眼睛在偷窥。
墨流苏都吓得不敢呆在叶总这边了。
朱蕤蕤可全程没有半点胆怯。
她直接跳下车,推开门进屋。
客厅里就两人。
叶总明显哭过,坐在客厅里冷如冰山。
宁教授在一边陪着她,见到朱蕤蕤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狠狠瞪了她一眼。
朱蕤蕤却嘻嘻一笑:
“我回来啦,大姐头,谢谢你的车哦。”
一句话就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叶总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撕逼。
朱蕤蕤装着惊叫一声:
“大姐头,你要干什么?”
叶总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差点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简直恨死了苏牧。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她总是对苏牧非打即骂。
只有宁颜知道,叶总从来都不是一个冷傲的人。
她太自卑了。
以至于一直用冷漠,骄傲,来掩盖她的自卑。
这一份自卑,不是来自于物质上。
而是……!
父母。
说她父母禽兽不如,一点都不过分。
为了算计家产,甚至能把唯一的女儿送出去当别人玩物,失败之后,又直接对爷爷下毒。
苏牧算是从天而降。
莫名其妙的,就把她从心结之中解救了出来。
也就是和苏牧确定了关系之后,她才过得安心又开心。
苏牧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心灵上的最终归宿。
但是随着他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其他女子,叶总又开始顾影自怜。
无论是从任何一个方面,那些女子,都不是她可以比的。
她爱苏牧。
刻骨铭心的爱,却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唯一能找的存在感,就是欺负他。
可偏偏的,苏牧又吃她这一套。
狗男人就是贱,以至于让叶总以为,她这种手段,是他爱的体现,所以她要一直用下去。
朱蕤蕤等于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可以说,玉琉璃当初气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愤怒过。
可朱蕤蕤太可恶了。
你已经都是天潢贵胄般的出身了,为什么任何事情,都想压我一头?
朱蕤蕤其实也有点心虚。
她知道自己玩得有点过火,但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低头。
看着叶总哼了一声,说道:
“大姐头,不就是借了你的车开了一晚么?值得你这样生气?明天我把油给你加满,不占你便宜。”
在门外竖起耳朵偷听的苏牧好悬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借了你的车开了一晚?
这话说得……!
没毛病啊老铁。
朱家老铁,你真无敌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能怎么办?
苏牧只能无奈苦笑。
但他其实很感动。
不管蕤蕤这妞儿这么做为了什么?
她是为了自己。
遇到这样的女孩子,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再去怪她。
反正你们都没错。
错的我。
叶总被朱蕤蕤一句话搞得暴跳如雷:
“朱蕤蕤,你……你简直……!”
朱蕤蕤咯咯笑道:
“要简直什么?我睡我男人有何不可?大姐头,你这车减震不是很好啊!”
“你……你!”
叶总又羞又怒:
“朱蕤蕤,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朱蕤蕤嘻嘻一笑:
“大姐头,你是大姐,我伏低做小,你要打我,我也认了,就是……!”
她轻轻伸手,抚摸着自己平坦无比的小腹,脸上居然诡异的多了一抹母性光辉,怯怯的对着叶总说道:
“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哦。”
叶总真就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气啊。
好气啊。
天灵盖都被怒火冲开了。
她浑身颤抖的盯着朱蕤蕤,然后撒着泪转身上了楼。
朱蕤蕤对着宁教授吐了吐舌头:
“宁表姐,我可不是故意,你要相信我。”
宁教授……!
苏牧鬼头鬼脑的从门口溜了进来,对着朱蕤蕤苦笑道:
“祖宗,你够了,今天晚上你去隔壁住吧。”
朱蕤蕤打了个哈欠:
“好的,老公。”
说完,装模作样的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兜着肚子,就那么走了。
苏牧的都在抽鸡爪风了。
朱蕤蕤,你真的好……欠揍啊。
宁教授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轻轻笑道:
“做男人,真的挺难的。”
苏牧差点感动得哭了出来:
“教授,抱抱,我算是发现了,都特么不是省油的灯,就我家教授最好了。”
宁教授一把推开他,嫌弃的说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人吧。”
怎么哄?
苏牧也很忧桑啊。
这特么算不算史诗级难度?
其他的事情还好说,叶总那小暴脾气,其实真的就那么几个套路。
打是亲骂是爱。
可今天这件事……!
好吧,事在人为,大不了,拼着这张脸不要了,再让小叶子温习一下修炼了二十五年的九阴白骨爪。
“那个,教授,求你一件事。”
“干嘛?”
“帮我找个跑腿,送几盒创可贴来。”
宁教授再是满腹心事,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狠狠推了一把苏牧:
“快上楼去吧。”
狗男人提心吊胆的上了楼,蹑手蹑足的来到叶总卧室门口。
他轻轻一推。
嗯?
居然没反锁?
不对路啊。
叶总平静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吧。”
苏牧一哆嗦,连忙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又把门关上,这才凑上去,干笑了两声,心虚的说道:
“老婆,请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
叶总心里凄苦,望着眼前这个狗男人,眼泪不要钱的掉了下来,泣声说道:
“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挨打要立正,苏牧垂头丧气的说道:
“老婆,我错了,键盘呢?我今天一定给你跪出个一百个不同的花样来,重复一样算我输。”
叶总正哭得伤心,被他这句话搞得噗嗤一声,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给我滚,你这个混蛋,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气我的,呜呜呜我不活了。”
“我错了我错了。”
苏牧急忙把脸伸了过去,说道:
“你挠吧,随便挠。”
望着面前这张脸,叶总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扬起小拳头,恨恨的砸着他胸膛,大声哭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流苏戒指不给我,呜呜呜,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叶总泪如雨下,那拳头砸在他身上,基本和挠痒痒也没有啥区别。
苏牧陡然张大了嘴巴,好悬下巴没脱臼。
我日啊。
感情你哭这个?
我特么白担心了一晚上啊。
随即他就更头疼了起来。
老舔爷啊。
你坑死我了。
我该怎么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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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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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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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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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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