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江望舒在内,都差点没把下巴惊吓掉。
天工集团啊!
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级重工集团,掌握的专利,可是连内海多少世家都垂涎三尺。
可如今,居然一句话,就被苏牧拿出来当了赌注。
凭什么?
为什么?
他苏牧,是谁啊?
就算是玉家家主,拥有天工集团无可争议的绝对控制权,也不敢。
因为,帝都最高层会出手干预。
可现在,苏牧就这样做了。
这个源义明,到底是谁?
他值这个价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源义明。
但是更多是的,是愤怒。
八嘎!!
这个该死的东西。
他居然敢如此的羞辱我?
他的命,可远比一个天工集团重要得多得多。
东瀛扶桑缺什么,也不缺这一点所谓的合金钢技术啊。
“你的,敢羞辱我的?”
愤怒的盯着苏牧,源义明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是苏牧根本没看他,而是看着风司命。
风司命衡量了一下,然后淡淡说道:
“好吧,我同意了。”
源义明……!
苏牧这才呵呵一笑,抬手示意中间那个老年荷官开始,根本都不看源义明一眼。
不过就是傀儡而已。
甚至连傀儡都不算。
不知道为什么,杨季焐的眼皮子突然微微一跳。
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呢?
看着身边的裴明秋,楚乐贤纪琅等人脸上难掩兴奋,他越发有点心虚了。
到了他这种程度,任何一点细节,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神。
苏牧,太随意了。
随意到根本不在意。
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要么,他有恃无恐,输了也不怕什么。
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中。
也就是说,他有必胜的把握。
还有一种最可怕的情况就是——这是一个坑。
苏牧随手在地上一点,来,这里挖。有金子。
而他们,扛起铁锹就开挖。
自己给自己掘墓呢?
杨季焐对这个源义明算是很了解。
这家伙在东瀛扶桑出身高贵,家族源远流长,也修炼了忍术,年轻的时候是个天才,本事不小。
和苏牧猜的一样,源义明正是断龙计划的执行者之一。
裴明秋为什么要选梭哈为第一场?
因为源义明拥有至少七八个赌王的头衔。
在东南亚,在远东,他是连续十年的超级赌王。
甚至在怀特俱乐部的名单上,他都是被特别标注过的人。
所谓遇神杀神,不过如此。
甚至有古武者,和他对赌都没有赢过他。
源义明有一手绝技,叫做听风辨牌。
一副牌,在验牌的时候,他就能记住每一张牌之间轻微的声音区别。
所以,只要他检验过扑克,不管你怎么洗,他闭着眼睛都能精准地知道,每一张牌的点数,花色。
就算是古武者能用精神力探到他的底牌,他完全可以在对方牌好的时候不跟。
老荷官最后确认道:
“两位,你们还有任何的意见和要求吗?”
苏牧飞快的点点头:
“没有了,本来想来一杯酒的,但是怕你们赌场给我下毒。”
老荷官……!
他只好看着了源义明。
源义明整个人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就仿佛之前他根本没生过气一样。
“开始吧。”
老荷官一招手,两个黑衣壮汉,分别为苏牧和源义明送上来一盘子筹码。
一共一千的筹码。
两个一百块的,六个五十块的,二十个十块的,四十个五块的,一百个一块的。
老荷官再次挥手,又是一个黑衣壮汉,送来一盒密封的黑色盒子。
打开,里面是十盒特制扑克。
把黑色盒子放在右手边,老荷官拿起其中一副扑克,当众拆开,伸手在赌台上行云流水般的划出一个半弧形。
“两位,请验牌。”
源义明直接起身,走了过去,开始认真的检验起来。
赌台有点大,他又是个五短身材,就显得有点滑稽了。
检验之后,轮到苏牧。
苏牧却大手一挥,笑眯眯的说道:
“我不用了,我相信老先生的人品。”
这一下,直接让源义明的脸都是一黑。
八尼玛嘎嘎啊。
好像老子不相信一样。
这玩意儿,就很玄乎。
哪怕是老荷官绝对不可能作弊,但是,从印象上来说,他一定会对苏牧有更多的好感。
运气这个东西,真就是有可能,会随着人的气场变化而变化的。
最气人的来了。
苏牧又笑眯眯的看着源义明,居然用最纯正的扶桑霓虹语说道:
“你看,还是华族好吧?他们验牌的时候,就不会撅屁股,对不对,武大?”
“……!”
要是手上有一把枪,源义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眼前这个浑蛋射成筛子。
他虽然以自己纯正的大河民族为傲,但是却对华夏文化极为崇拜。
金瓶梅这本书,各种版本,他都收藏了不少,怎么会不知道武大是谁。
废话少说,赌局开始。
底注就是一块钱,然后按照顺序,老荷官先给武大郎发了一张底牌,又给苏牧发了一张。
源义明没有看底牌。
苏牧也同样没看。
源义明不看是因为知道。
苏牧不看,是因为没必要看。
一切交给天意呃……胖爷。
他很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赌台上,有意无意的用手指在厚厚的绒布上那个摩挲着,发出一阵阵极为细微的摩擦声。Χiυmъ.cοΜ
所有人的神经立刻被提了起来。
老荷官开始发第二张牌。
源义明第二张是一个黑桃k,苏牧的却是一个方块五。
“黑桃k请说话。”
源义明直接丢了面前的一托盘筹码:
“梭哈。”
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玩你妹啊?
这才第二张牌,你梭个粑粑啊?
你这是有必胜把握?
你是和苏牧一伙的吧?
苏牧的反应更直接。
一摆手:
“弃牌。”
源义明收获一块底注。
两个人的操作,都很骚。
一个开局梭哈,一个直接弃牌。
没想到,更骚的还在后面。
第二局,苏牧弃牌。
第三局,他还是弃牌。
弃牌。
弃牌。
弃牌!
一直弃到一排黑衣大汉手上的扑克都浪费光了,他还在弃。
算下来,底注输掉了五十三块。
老荷官都无语了。
围观的人也傻眼了。
这还有个什么玩的?
太尼玛不刺激了啊。
源义明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听风辨牌,是需要极其强大的注意力的。
眼力,耳力,注意力,缺一不可。
任何一个环节出点差错,都有可能判断失误。
苏牧这分明就是疲劳打法啊。
源义明敢有一盘不集中注意力,苏牧反手就是海底捞月。
偷塔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终于,就在源义明鼻尖上开始冒汗的时候,苏牧出手了。
他的右手,始终在赌桌上摩挲。
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对源义明成了致命的干扰。
“胖爷,该你了。”
胖爷无比兴奋的吼了一声:
“小子,这孙子就是你说的那些老师的同族吗?看胖爷我不把他屎给你赢出来。”
苏牧翻了个白眼:
“我只要他命,屎留给你。”
胖爷手舞足蹈的嘎嘎笑道:
“留给我也只能装你脑袋里。”
苏牧很想把这欠揍的狗胖子拎出来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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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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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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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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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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