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刚刚跟追杀的人在城池外打了一架吗,那是在郊外,怎么在客栈里来了?
光看这客栈内的摆设,估计规模还不小,怎么也得是城池内数一数二的客栈。
正想着呢,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在耳边:“*%#@)。”
江云姝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之后就懵了。
这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
定睛一看,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悠闲的品茶。
江云姝登时就移不开眼了。
那男人的五官极其精致,一眉一眼如画泼墨般浓墨重彩,仿佛精心勾勒而成,面部线条柔和却不失男子的阳刚,眼神非常洞悉人心且贵气,仿佛一眼能看穿天下所有的阴私。
他说着一口异域语言,江云姝一个字都没听懂,想了半天才隐约想起来,这好像是南岳语?
只不过她不太敢确定。
那男人独身一人,跟江云姝孤男寡女呆在一起,自己也并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妥,他继续用流利的南岳语说:“*¥@%&*”
江云姝试探着问他:“你会云朝语言吗?是你救了我?”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只不过这男人是怎么把她带进城池的?
她这一路来经过数个城池,但盘查得都很严格,她不想起正面冲突,干脆都绕路走,现在还是白天,这男人竟然能把她带进来,江云姝不免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男子见她一脸迷茫,继续说着南岳语,只是用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比划了一下。
江云姝这下看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说他路过郊外,见江云姝昏死在地上,把她救了回来。
江云姝很想问一下他是怎么把自己带进城池里的,但一想到两人语言不通,也就没继续多嘴。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推门进来。
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也是南岳人,大概是那男子的随行大夫之类。
这大夫倒是通晓云朝语言,只不过说得也有些生硬,进来就对江云姝道:“姑娘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要老朽替你把把脉?”
江云姝自己就会医术,她摇了摇头,礼貌的拒绝:“我自己的就是大夫,有劳您了。”
大夫听她这样一说,眉眼中闪过惊讶,“姑娘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吗?”
什么?
他说什么?
有孕在身?
这简直像个惊雷炸在耳边,江云姝一时之间连回答都忘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脉,然后......
她沉默了。
秀气的眉毛立刻紧拧在一起,心里那叫一个卧了个大去。
明明每次跟慕九在一起后她都有喝避子药,怎么还是会怀孕?
究竟是她的药有问题?还是慕九过于强悍了?
她不甘心,再次摸了一把脉搏,结果依旧是一样。
那男子见她短短瞬间脸上的表情就转换了好几遍,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句什么,大夫立马给江云姝翻译:“姑娘是不知道自己有孕了,还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大夫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非常不妥,有些难为情偷偷瞥了江云姝一眼。
没想到江云姝倒是淡定:“孩子的父亲是谁无所谓,反正母亲一定是我。”
大夫叽里呱啦给那男子翻译了过去。
江云姝不想再继续自己怀孕的话题,顿了顿问那大夫:“我听你们应该是南岳人,能否多嘴问一句,尊驾这次入境是做什么的?”
那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她一点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心里难免打鼓。
明明是再简单的不过的问题,大夫却还是跟那男人交流了几句,才回答道:“我们是南岳的商人,这次是为了做生意来的,此次前往邺城,贩卖些皮货,这位是我家主子,您可以称呼他为圣珈,我叫桑诸,姑娘可以称呼我为桑大夫。”
圣珈又对桑大夫说了两句什么,桑大夫道:“姑娘也是要去往邺城?我家主子说,可允许你同行。”
距离邺城越来越近,也就距离边境越来越近,这些地方随处可见异域人士,这个说辞倒也合理,只不过江云姝也不是那容易哄骗的小姑娘,对这话只信了一两分,其余的还是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邺城?”
桑大夫这次没再问圣珈,自己就解释了:“带姑娘入城的时候,我们在城门处看到姑娘的画像了,这一路上,去邺城所途经的城池盘查得最为严格,所以我们猜测姑娘或许是要去此处。”
“既然你们知道我正在被通缉,为什么还愿意带我上路。”
“刚才与姑娘说了,我们是商人,商人自然图利,我家主子常来云朝做生意,有通关手令,我们帮姑娘通关,姑娘是要付报酬的。”桑大夫翻译了圣珈的话。
“不用了,我不去邺城。”
姑且当这两个南岳人的话是真的,那能通关而免于搜查,也不是一般的商人,江云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那两人也没有纠缠,让江云姝走了。
江云姝站在地上的时候还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往外走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她的专业。
她敢拍着胸脯打保票,她的避子药绝没有问题。
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简直是个谜。ωωω.χΙυΜЬ.Cǒm
江云姝心事重重的打开房门,结果一眼就看见许多穿着甲胄的官兵涌了进来,拿着她的画像一一排查。
江云姝下意识后退一步,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圣珈和桑大夫定定的看着她。
江云姝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我有些渴,想喝杯水再走。”
圣珈脸上扬起了然的笑,有些意味不明,他说了两句什么,桑大夫道:“姑娘怀着身孕,也不适宜再打斗奔逃,我家主子说,刚才跟姑娘说的事,依旧算数。”
外面传来隔壁房间被暴力撞开的声音,江云姝眼睛在房间里一扫,在圣珈旁边看见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容纳她绰绰有余,她打开箱子就钻了进去,与此同时道:“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是要去邺城,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劳圣珈公子了。”
圣珈低头的时候,正看见箱子的闭合处夹了一片衣角,随后被极快速的拉进了箱子。
官兵破门而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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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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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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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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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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