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犹如一道霹雳,劈向鹤月,毕竟白夭夭可是冥府的鬼差,还是想偷她心的变态。
她去招惹她?
疯了吧!
鹤月收了孟奈后,原是打算再考虑几天,再去打算靠近白夭夭。
但万万没想到,等到她从冥界出来,回寝室时,就发现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
冥界的鬼来过,并且还丢下了一张字条。
“你的人,在我手上,把你所收的魂魄,都交出来。”
“他大爷的!”
鹤月立即往邱笙的男生寝室跑去,她全然不顾宿管阿姨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邱笙呢?”
她随便拉着邱笙寝室的一个人,便焦急的问道,那人一脸疑惑:“我不知道啊,我已经一天没看见他了。”
鹤月心中更是慌乱,又转身跑了出去。
这些天她做这些事,原本都没有带邱笙,就是怕,怕他会被卷进来,没想到百密一疏!
鹤月一路狂奔,却在即将踏入鬼城时被白夭夭拦了下来。
“冥王在找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
白夭夭皱起了眉:“那你还往里面闯。”
“他抓了我的人。”
鹤月眼神变得凌厉,白夭夭当即明白,是上次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对她很重要吗?
白夭夭还是出声提醒:“你要是闯进去,你可知你的下场?冥王和他新娶的那位新娘,可不会放过你。”
谁让她惹到了冥王的那位小娇妻呢,就一眼笃定,就是看不惯她,又碰巧她在收人间的魂魄,如今更是把孟奈收走了,这如何不让冥王心生忌惮,早处理早好。
白夭夭在暗处,掏出了自己的折扇,正当她想要出手时,鹤月开了口:“白夭夭,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让我进去,帮我。”
听到她这话,白夭夭默默收了手,她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显然是有些动心。
她是鬼差,为了防止她有七情六欲,她的灵魂,也被收走。
她不知道她的前世,不知道她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她的来历。
“你当真能完成我的要求?”
鹤月这次堵上了她全部的积分,她看着白夭夭,斩钉截铁的说道:“能。”
“我能帮孟奈,自然也能帮你。”
白夭夭并没有犹豫多久,毕竟她觉得这事并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损失。
“我想知道,在没当鬼差前,我的所有。”
“好!”
白夭夭来到一片虚空当中,这里漂浮着几个零零散散的球状体,五彩斑斓。
而球内,放映着画面。
白夭夭走到其中一个面前,就此看见了她时常梦见的人,他说他叫赵然,一身白衣,正笑着,如春风那般温柔。
没由来的,白夭夭突然心口一涩,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要从中挣脱。
脑海中的片段零零碎碎的闪过,白夭夭努力的去捕捉,昆仑?玉潇长老?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
就在此刻,白夭夭突然听见了一道轻唤:“师妹。”
白夭夭回头去寻出声的人,就见赵然一身水墨画白衣,眉眼温柔的站在不远处。
被浓雾包裹着的记忆,似乎被他给戳破了,如潮水般的涌入脑中。
“师妹,院里的桃花开了,就同你一样好看。”
“师妹,我帮你突破瓶颈,你帮我缝补衣裳吧。”
“缝补衣裳这等事,是房里人做的。”
“我知道。”
“夭夭,我……心悦你。”
泪,悄然无息的顺着脸颊滚落,白夭夭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语了句:“师哥……”
风轻拂,将他和白夭夭绕在其中,白夭夭们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回到了那场任务当中,回到了白夭夭们初见时。
——
“入了昆仑派,可得守些规矩,你也算是千里挑一的角色,竟会被玉潇长老瞧上。”
听着老者的话,白夭夭一边恭恭敬敬的应承着,一边打量着四处,只见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人。
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典雅温润的风范,真真是一位俊俏的男子。
老者注意到了白夭夭的目光,便向白夭夭介绍道:“那是玉潇长老的大弟子,也是你的师兄,赵然。”
是不是师兄白夭夭倒不在乎,看着他的模样,白夭夭只觉这男子真真好看,想起认识认识。
这么想着,白夭夭自然也这么做了。抛下老者,白夭夭犹如一支开弓射出去的箭,“唰”的一下就到了赵然的跟前。
他许是被给白夭夭吓了一跳,整个人愣了愣,而白夭夭平息了下情绪,就朝他笑道:“师哥,我叫白夭夭,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也是你的六师妹。”
“白夭夭。”他轻启薄唇,将白夭夭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白夭夭笑得越发灿烂。
许是白夭夭的样子太傻,他被白夭夭给逗乐了,也随着白夭夭露出了笑。
正当白夭夭以为收集器会有所反应,提示白夭夭攻略目标进度增长了时,他突然沉了下脸,冲身后弯下腰,行了个礼,十分敬重的唤了一声:“师父。”
白夭夭连忙回过头,就见白夭夭面前站着鹤发童颜的玉潇长老,他一双潋滟的丹凤眼正盯着白夭夭,若是细看,还能瞧出其中的恼怒。
恼怒?白夭夭连忙学着赵然的模样弯下身:“师父!”
若是没听错,他应是冲白夭夭冷哼了一声,而后才说:“随我来。”
语气有些不大好啊,白夭夭暗道糟糕,该不会是她和大师兄在此喧哗,惊扰到了师父吧。生怕入门第一天就被师父处罚,她赶紧小跑着跟上前去。
空荡的屋内,高坐在白夭夭面前,书香墨韵中,只听他对白夭夭说道:“白夭夭,为师觉得你天资聪慧,若是肯潜心修炼,必定远超你师兄一截,到时候……”
也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轻,还是白夭夭太困,听着听着,白夭夭的眼帘已经不受控制的垂下,直至听见一声呵斥:“白夭夭!”
白夭夭连忙睁大双眼,故作认真,还一本正经的回:“师父,弟子在。”
他拿白夭夭没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拂了拂袖:“退下罢,也是我操之过急,竟忘了你还未曾得过休息。”
话音刚落,白夭夭就连忙应下,生怕他又叫住她,快步离去。
可如若这时,白夭夭晚走一步,或是在门边停留一会,兴许就能听见这番对话:“玉潇,你确定这小子是你的劫吗?”
“嗯,还真是奇怪,我竟算不出他对白夭夭有何威胁。”
那人不敢搭他的话,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这世间唯一让修真者算不出的恐怕只有——情劫了吧。
入秋,窗外的树叶逐渐泛黄,天气也愈发冷。白夭夭赖在床上,死死裹着棉被,无论赵然怎么说,白夭夭都不愿起身。
“夭夭!你再使小性子,我可就生气了!”
听到他这么说,白夭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却顺势倒在他怀里,双手拦住他的腰,刻意放软了声的说:“师哥,白夭夭困嘛。”
听到她这样说,赵然又放软了态度。
就在白夭夭暗自窃喜时,屋内又突然出现了个人,待白夭夭定睛一看,瞬间打了个寒颤,只见师父黑着脸,站在门边正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神情盯着白夭夭俩。
白夭夭立马松开了赵然,乖巧的端坐在床上,赵然对白夭夭突然变得这般正经感到奇怪,可等他转过头去时,师父已然离去。
被这么一吓,白夭夭顿时没了困意,起身下了床就去梳洗,留下一脸茫然的赵然。
“哟,小师妹,这次没有再和让师哥在房间磨蹭半天了?”
来到修炼场,就听师哥这般打趣道,白夭夭作势要用手中的剑去打他,他连忙往后退去,也算是给了白夭夭个台阶下。
修炼场除了白夭夭们六个师兄弟,还有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在,而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走来,看着白夭夭出言讥讽道:“啧,玉潇长老收入门下的六弟子,看着也不过如此嘛。”
白夭夭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没想理会,他却来堵在白夭夭跟前,拦住了白夭夭的去路,洛师哥借机靠在白夭夭耳边,提醒道:“他师父和我们师父向来不对头,这番举动想必就是想挑起事端,别理他就……”
洛师哥的话还没说完,白夭夭突然被男子拉了一把,他竟伸出手挑起白夭夭的下巴,一脸猥琐的说:“别看,这张脸还真有几分姿色,难不成玉潇长老是看中了你的这身皮囊?你该不会夜夜帮他暖床吧?”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般诋毁,白夭夭没由来的恼了,一股怒火从白夭夭丹田处涌来,下意识的就运了真气打向他。
也恰巧,阻拦下赵然对他起的杀意。
白夭夭与男子就此打得不可开交,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上前阻拦,毕竟白夭夭们都动了真格,而且实力都不弱,要是有谁卷了进来,稍有不慎,只怕得走火入魔吧。
一时间,狂风大作,沙石迷眼,就在白夭夭们都互相看出对方的弱点,朝其打去时,一道金光突然袭来劈开了白夭夭和他。
白夭夭撞在了不远处的石柱上,体内的气顿时乱了套,口中涌出一股腥甜,一滩鲜血就此呈现在了白夭夭面前。
再看向挑衅白夭夭的那男子,他竟昏倒在地,白夭夭在心里暗暗笑他弱鸡一个,然而白夭夭自己也没嘚瑟多久,就被赶来的崔玉潇给掐灭了气势。
“白夭夭!”
他看着白夭夭,面色凝重,想必这次白夭夭难逃一罚吧。赵然将白夭夭扶起,满是心疼,本想替白夭夭向师父求情,却被白夭夭给拦下,他只得默默运气给白夭夭疗伤。
屋内点燃的香围绕在白夭夭和崔玉潇之间,白烟卷上他的衣袖,白夭夭跪在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白夭夭,你可知你差点犯下大错!”崔玉潇许是真的气极了,语气中都藏不住那份怒气,就算是白夭夭当初打碎了他心爱的花瓶,他都没像如今这般对白夭夭说一句重话。
可能这次真的完了,白夭夭细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随即有气无力的回道:“师父,弟子知道。”
“知道?”崔玉潇走到白夭夭面前,缓缓蹲下身,与白夭夭对视,眼中的情绪让白夭夭看不真切,白夭夭想从中捕捉点什么,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又恢复如初。
“那你可知,使用不同源的力量,是会被天道之力排斥的?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嘛。”
此刻,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了白夭夭心头。
是啊,她是妖,只是一时贪玩,跑入了人间。
白夭夭像是被块大石头给压住,连气都喘不过来。明明眼神都因心虚而闪躲,却还想同他狡辩:“师……师父,弟子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白夭夭已经打算好了,无论他怎么说,白夭夭都一口咬死,绝不承认,没想到他听完白夭夭的话,只是起了身,越过白夭夭走了出去,随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白夭夭,蓄意滋事,关禁闭!直至到达炼气期巅峰,下山历练!”
“师父!”
赵然一直守在门口,想开口替白夭夭求情,却被崔玉潇狠狠打了一掌,而白夭夭还来不及关心赵然,就被人给带了下去,入了禁闭的大门。
——五十年后。
兴许真是白夭夭天资聪慧,竟顺利进入炼气巅峰,解除了禁闭,白夭夭本想去找赵然,同他说些话,却被崔玉潇截胡,甚至连口茶都不给白夭夭喝的就把白夭夭赶下了山。
切!外界还说什么白夭夭是他的爱徒。
呸!
罢了罢了,反正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必她的赵然也不会变心。
抱着这般心态,白夭夭毅然决然的下山,然而白夭夭对赵然的思念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心思就彻底被山下繁荣的景象给占据,什么男人不男人,那有寻欢作乐重要。
可殊不知,在这般景象下,暗藏着危机。
人间的天气燥热,白夭夭正坐在茶棚处乘凉,喝着解渴的清茶,就有人来站到白夭夭身旁。
“你是白夭夭?玉潇长老的关门弟子?”
白夭夭看着面前蒙着脸又着一身黑衣的怪人,微蹙了蹙眉,只因他语气不大友善,而且他身上没有一点正气,于是白夭夭便笑道:“哎呀,这位大哥,你可能是认错了,我哪是什么白夭夭啊,你怕是看错了人,也记错了人吧。”
趁着那人低头思索时,白夭夭赶紧起身开溜,却不想,在这时竟冲上一堆人围上了她,无意瞥见他们手背上的图案,白夭夭便知,这是常年与昆仑派对着干的魔族。
白夭夭四下看了看,暗道不好,当下的趋势可对她不利啊,打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
跑了!
就在白夭夭找出空子,即将逃窜成功时,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了白夭夭致命一击,差点把白夭夭骨头都给打散架,要是白夭夭有时间,非得问候他全家!
为了不伤及无辜的人,白夭夭拼命的往僻静又幽深的竹林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体传来蚀骨般的疼,像是要让白夭夭就此屈服,可白夭夭不能停下,若是被他们抓了去,指不定要拿白夭夭如何威胁昆仑派。
但双腿越发沉重,五脏六腑也越发的难受,白夭夭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白夭夭即将因虚弱倒在地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她也因此不用去接触冰冷的大地,而是倒在了他温热的怀里,闻到熟悉的檀木香,白夭夭低声唤道:“师哥,你来了。”
紧贴着赵然时,白夭夭听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声,也不知他是因见到她而感到开心,还是因看见她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而生气。
白夭夭已经没力气去想了,趁着魔族还没追上来,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师哥,在我死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别胡说!你怎么会……”
他还没说完,白夭夭就将其打断,只不过说出的话愈发无力了:“师哥,答应……我吧……求你了。”
“你说,你说吧我听着。”看着他焦急又关切的神情,白夭夭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便更加无所顾忌了,对着他浅浅一笑,认真又坚定的说:“吻我一下。”
白夭夭感受到赵然的身体在白夭夭说完这句话后僵硬了几分,但她不能退步,他的好感度离完成差得不远了,白夭夭必须得加把猛火,不然万一她真的死了怎么办?
赵然颤抖着手,捧着了白夭夭的脸,就在白夭夭闭上眼,等着他与她近距离接触时,他却突然离去,只丢下一句:“待白夭夭……待我去灭了那群魔族,我便来……来同你好好叙叙旧!”
叙你大爷!白夭夭顿时气得不行,赵然这等傻男人连时机都不懂得把握,怪不得单身了这么久,活该!
许是气急攻心,白夭夭的视野模糊了些许,整个人就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变得昏昏沉沉的。而在白夭夭彻底闭上眼前,她看见赵然与那群魔纠缠在一起,随即在最后一刻拿出灵器“玉戒”,结束了这场厮杀,再朝她跑来。
“夭夭!”
赵然,有你真好,竟能察觉到我有危险,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如果再懂点情趣那兴许就更好了……
白夭夭陷入了黑暗,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与赵然云游四海,成为了道侣,他说他想用十里红妆娶她,白夭夭笑他傻,他们之间要用什么十里红妆,白夭夭只要他的一句爱便好。
于是,他说:“夭夭,我爱你。”
白夭夭笑着回:“我知道。”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俯身吻了白夭夭,似风吹过树叶那般温柔,似孩童对待自己心爱之物那般小心,然而就在这时。
一直放在白夭夭身上,护着白夭夭的“玉戒”闪现出一道光,周围的景色突然转变,白夭夭看见了白夭夭初入昆仑时的场景。
甚至看见了崔玉潇,看见了在与别人比试的‘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夭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崔玉潇出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偏不倚正好是‘她’,‘她’一身淡蓝色的装束,站在台上,与对手面面相觑,不难看出,对于赢她是志在必得的,神采奕奕,甚至冲对手欠揍的挑了挑眉。
现在看来,她都觉着自己作死,可崔玉潇却看得嘴角勾笑,直至听到身旁人的回话:“他叫白夭夭,资质还算不错。”
“白夭夭?”他突然沉下脸,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终究是躲不过的,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Χiυmъ.cοΜ
白夭夭还没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声,原来是‘她’打赢了,崔玉潇却在这时起身离去,丢给旁人一句话:“把他收入我的门下,算作我的关门弟子。”
“是。”
到这,场景又变换了,白夭夭看见在‘她’入了昆仑派后,他日日在暗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在看见‘她’对赵然撒娇时,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落寞?他落寞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化作了块小石子,丢入白夭夭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阵阵涟漪。
而后,场景来到了他打伤白夭夭的那日,崔玉潇将‘她’关禁闭后,一个人坐在屋内,失魂落魄的盯着‘她’跪过的地方,像是在懊悔,白夭夭原是不信的,毕竟他这般高傲的人,怎么会因此懊悔。
可他却开了口,一遍又一遍的说:“夭夭,对不起,对不起……”
白夭夭想告诉他没关系,白夭夭从未怪过他,可白夭夭无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这日过后,崔玉潇就不曾对谁笑过,状态低迷,终于‘她’解除了禁闭,他才有些许放松,或是想到白夭夭要下山历练,他竟为白夭夭准备了许多东西,衣服粮食该有的一样不少。
可这一切都在他瞧见‘她’迫不及待奔向赵然的房间后,被丢弃。他就这么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的神情像是被人给遗弃了似的,委屈又难过,白夭夭瞬间想去顺顺他的毛,告诉他白夭夭很快回来。
这时,白夭夭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毕竟他可是崔玉潇,是白夭夭师父,不是白夭夭的任务目标,白夭夭不必对他做这么亲昵的动作,白夭夭赶紧甩了甩自己的头,告诫自己不要这么胡思乱想。
冬去夏来,‘她’下山历练已有两年,崔玉潇即将闭关,可他在闭关前不知是算出了什么,竟慌张至极,甚至打翻了一旁的热茶,烫红了手也没所察觉,连忙唤来赵然。
“为师算出你六师妹会在此次历练中遭遇生死劫,你速速前去助她渡过,不得有误。”
“是!”
在赵然转身之际,白夭夭看见崔玉潇拿出了“玉戒”,随即往里注入自己的一丝神念,才叫住赵然,将其给予他。
“希望它能帮到你什么。”
原来……原来护她周全的“玉戒”不是赵然的,是崔玉潇的!是他拿给赵然,是他算出她有危险,也是他让赵然来救她。
这一刻,白夭夭的内心五味杂陈,像是被什么填满,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甜似苦。
五年后,‘她’与赵然回山,那是‘她’要与他结为道侣之时,听到这消息的崔玉潇似三魂出了窍,眼中没了光彩,可是身为师父的他,还是得盛装出席,坐在高堂成为白夭夭们的见证人。
一身红衣的‘她’,笑容明媚的牵着赵然的手,不懂他眼中泛起的情意为何物,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席,更不知道随后他又躲在暗处,看着‘她’和赵然完婚。
身在其中的‘她’不懂,而置身事外的白夭夭也想不通。可白夭夭看见向来冷傲的崔玉潇在这时落了泪,那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像是灼伤了白夭夭的心,让白夭夭为之皱眉。
只听他喃喃自语着:“夭夭,白夭夭好像知道你是白夭夭的是什么劫了,这就是凡人常常挂在嘴边的情吧,白夭夭所有情绪的好坏,对世间的看法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无关白夭夭的生死,却掌握了白夭夭的一切,包括生死。”
这天过后,崔玉潇离开了昆仑,对外称要云游天下,身上只带了一副画,白夭夭知道,那画中的是白夭夭,只因白夭夭亲眼所见他一笔笔的勾勒。
此刻,白夭夭已经不知道崔玉潇对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感,也不知她心中的惆怅因何而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白夭夭的周边突然漂浮起点点星光,那是场景在消散,连带着他,连带着赵然,什么都没了,只剩一个她。
白夭夭又回到了那片虚空当中,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而白夭夭一开始看到的那个球,就在白夭夭眼前突然碎裂,其中包裹着的画面全部涌出。
白夭夭看着这一切,终是红了眼,泪水接二连三的滚落,没入衣襟,但白夭夭心中的痛苦却没有因此减去分毫。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又将白夭夭拉了过去,她进入了一片混沌中,待她再睁眼时,就到了一个陌生之地——锡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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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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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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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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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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