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门外的丫鬟脸臊红,没想到,老爷平日看着对夫人冷淡,在背地里竟如此生猛。
她们暗暗偷笑,忍不住脑补。
殊不知,这里面的场面若是叫她们看了去,只怕脸都要白了。
只见顾琛捂着下半身,痛苦地跪倒在地,鹤月则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眼神中皆是淡漠,哪有中了春药的迹象。
刚才顾琛拽着她进屋,原本都将她压倒在床榻上,甚至要撕去她的衣裙,以此来泄愤。
可谁料,只在刹那间,鹤月忽然恢复清明,抬起脚,当‘机’立断地往他下身踹去,力道之大,痛得他意识都模糊不清起来。
而如今,鹤月半蹲下身子,四目相对之际,她红唇轻启,似怨似恼:“都说了,别惹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顾琛望着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些稀碎的痛呼,毕竟系统已经封了他的哑穴。
鹤月也懒得和他啰嗦,眨眼间,她手上多了颗棕红的药,而顾琛只觉得此刻的鹤月陌生极了,甚至因她感到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
“啊!”
听见这声低吼,不明其中情况的小春,难掩笑意,觉得老太太抱上曾孙指日可待。
殊不知,她们家老爷在内,眼泪连着鼻涕哭得直流。
等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已是深夜,丫鬟们都打起了盹,便也没注意到有抹身影悄然离去。
其实鹤月身上的药并未彻底清除,那药效本就强,她又一滴不剩的喝下,系统给的抑制剂时间也已经到了。
小腹处的火愈烧愈旺,鹤月浑身湿热,双腿发软,整个人的思绪就像是被浸入了春天的细雨当中,飘飘忽忽,只有掐着指尖,才能让她清醒些。
鹤月强忍着不适,快步往竹林的最里面走去,她记得,深处有一凉潭。
月色朦胧,风吹动翠绿的竹叶,恍惚间,就见她褪去衣物,露出洁白的肌肤,随即不顾冷地没入那水潭。
鹤月纤细的手臂搭在石岩旁,藕粉玉镯衬得她肤如凝脂,冷水随着动作拍打在身时,她忍不住仰头一声叹息。
却也在这时,看见了躲在暗处的人,鹤月倒是没有惊慌,只淡淡的开口:“看够了没?”
此刻她的声音沙哑娇柔声,让人听了,不由得心中浮躁。
宋绎动作一顿,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只得走出,却懂得分寸地停在离她不远又不近的青竹旁。
至少窥视不了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我碰巧路过。”
这话,他没有造假,他来是为找鹤月所说的那个出口,不料,她会突然出现,还是——
这般模样。
淅淅沥沥的水声入耳,伴着她细软的呼声,宋绎听着耳尖泛红,原是想转身离开,却被叫住。
“等一下。”
鹤月深吸了口气,平息着心中异样,这身子太弱了,意志力也太差,她怕药效退去时,她也会虚脱地倒在这。
想着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保障,她冲宋绎试探性地开口:“这里太黑了,陪我一下行吗?”
“宋二爷。”
随着这声问,这寂静的山林间突然传来“嘀嗒”一声,不知从哪处滚落的水珠打湿了一方春意。
宋绎的心里被她勾着尾音的话,莫名翻涌出从未有过的情绪,总觉得这一刻的她,像极了需要他怜爱的猫。
他到底是愣在了哪处,没再往前走一步,也算,变相默认了。
他想,或许只是因为她对他有恩吧。
宋绎捂着才上好药的腹部,悄无声息地走到一处,靠着稍粗一点的青竹坐了下去,就背对着她,保持应有的距离,
竹叶飘落,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被捻起,宋绎目光放在竹叶的纹路上,却还是无法转移注意力。
他清楚地听见鹤月隐忍的闷哼,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被下了药?”m.χIùmЬ.CǒM
锦州城所制的媚药都有股特殊的气味,常年混迹在赌坊青楼这等脏地的他一闻便知晓。
“嗯,你有办法吗?”
鹤月被这股热气冲撞得没了脾气,忍不住冲宋绎问。
宋绎薄唇紧抿,望着这无边无际的黑夜,缓缓吐露:“男女之欢。”
意思是,她可以去找她的丈夫,不用泡冷水解决,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他没忘她已经嫁为人妇,绾了发,不然也不会让她白白看了身子,自己还郁闷那么久。
而他的言下之意,鹤月倒是明白,却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闷,她转身贴在了石壁上,往他坐的地方看去,思量许久,才开口:
“可是,我不喜欢他。”
柔若无骨的手指拨动着潭水,引起阵阵涟漪。
宋绎眼眸微动,在无意中,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粗哑:“为什么?”
“刚嫁给他的时候,是很喜欢的,但他欺我骗我,后来便不喜欢了。”
许是药物在驱散,鹤月身子没再那么紧绷,开始回想起原身的一生,不由替她委屈了一把,向反派大佬埋怨了下。
鹤月所说的不多,宋绎仍察觉到了她低迷的情绪,外加上她宁愿忍受脏药,都不肯委身与顾家老爷,便能猜测到她对这里有多失望。
而在这时,从深处传来一声猫叫,犹如她的轻哼,挠人心神。
他突然说:“那我替你杀了他?”
鹤月一愣,踩着潭底的脚差点打滑,她以为这宋绎是在寻她开心,毕竟那可是一个人,又不是阿猫阿狗。
就算是想还她的恩,倒也不必如此。
殊不知,宋绎是真的动了杀心,在看见她披上外衣,赤着脚走出来的那刻,便动了。
水雾旖旎,光影灵动,她就站在皎洁的月色下,杏眸黛眉,腰盈盈一握。
鹤月虽将衣物穿戴整齐,可水珠顺着她的青丝浸入衣襟,将外面的薄纱打湿,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曼妙的弧度。
而她垂着眸,去处理挂在脚踝上的水草,也就没看见宋绎极具侵占性的眼神。
“走吧,宋二爷,我送你出去。”
鹤月将话题转移,宋绎也没有缠着不放,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朝竹林左侧走。
望着她的背影,宋绎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她的话。
“可是,我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那顾家老爷,那是不是说明她想离开这里,是不是代表她不属于任何人。
那么,这般漂亮的金丝雀,他就算抢过来也可以。
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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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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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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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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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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