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祖奶奶,不信的话你叫我一声祖奶奶,我准保会答应你。”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爷爷?”
“我是女的!不信你摸!”
安柠挺了挺胸,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话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子溢于言表的得意,“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神经!”
郁听白冷不丁地后退了几步。
他可是正人君子,岂能趁她烂醉如泥的时候占她便宜?
不过...
法律上好像没有规定不能占自己妻子的便宜。
郁听白默了默,终于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将她拎到了淋浴室,“给我洗干净再上床。”
“我才不要和你上床!你收费死贵死贵,才几次啊,居然收我六千块!”
“不久前,你明明只收一块钱。”m.χIùmЬ.CǒM
安柠一拳捶在了郁听白胸膛上,顺势还开了一把油。
“安柠!”
郁听白很想要将她扔淋浴室里不管不问。
他对醉鬼没什么耐性。
可是...
她之所以会醉成这样,主要是为了替他解围。
这么一想。
郁听白的心不由得软了一些。
他从边上的架子里找出了一副一次性塑料薄膜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后,才看向靠在淋浴室门口傻兮兮地对着他翻白眼的安柠。
得见安柠乐此不疲地翻着白眼,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不染尘埃的小仙女。
现在看来...
她还挺有当谐星的潜质。
“笨蛋!翻白眼和抛媚眼都分不清?”
郁听白好笑地看着她,指了指她身上碍眼的衣服,“一身酒气,还不快脱了?”
“我才不要脱!我不要跟你上床,不要洗澡!”
安柠抗拒地摇了摇头,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
郁听白:“......”
他算是发现了,和醉鬼沟通等同于对牛弹琴。
越说越觉得费劲儿。
正打算上手替她脱,她却突然摊开了双臂,不容商榷地对他说道:“你记得多夸夸我。要是再敢嫌我瘦弱,我就...”
“你就怎样?”
郁听白哑然失笑,全然忘却了之前对她的怀疑。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不会骗他。
就算被她骗了,那也是他自愿的。
“郁听白,你别妄想着刁难我!我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快点!我现在要开始脱第一件衣服了,夸我!”
安柠解掉了头发上的皮筋,满眼期待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郁听白。
“好看。”
郁听白夸她的时候倒是挺真诚的。
但...
安柠想要听的绝对不是笼统的一句好看。
她刻意地挺了挺胸,急声追问道:“还有呢?”
“衣服弹性不错?”
郁听白其实猜到了她想听什么,但就是不肯说出口。
啪——
安柠急了眼,一巴掌盖在他脸上,气呼呼地吼他,“你故意的是不是!跟着我念,你的身材很棒,凹凸有致!胸超大的!”
“你找打是不是?”
郁听白被无故扇了一巴掌,脸上写满了懵逼。
他有些纳闷,自己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夸起自己来绝不嘴短,丝滑又流畅。
“我再也不敢了。”
安柠缩了缩脖子,其实还挺怕他的。
两人的体型这样的悬殊。
她才不要和他硬碰硬。
“闭嘴,不准说话!”
郁听白沉着脸,也没想着和她计较这么多。
安柠双手紧紧地捂着嘴,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不和他说话。
至于郁听白主动请缨帮她洗澡这事儿,她很快就欣然接受了。
他的动作很轻柔,给她以一种温柔似水的感觉。
可没一会儿。
得见他手上的塑料薄膜手套,安柠的小情绪瞬间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要带手套?是担忧我会脏了你的手?”
“不是。”
郁听白连忙甩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他还以为她真的染了病,这才寻思着做好防护。
一个人染病已经够麻烦的了。
没必要两个人一起遭罪,到时候交叉感染,绝对会更麻烦。
直到他意外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疹全是画笔点上去的,水一洗就掉,这才意识到她根本没病。
“郁听白,你给老娘滚远点!”
“每次都这样。”
“需要我的时候宝贝宝贝地叫唤,不需要我的时候提起裤子就走人。”
“这会子居然还好意思嫌弃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安柠抬腿踢了他一脚,觉得不过瘾,又在他胸膛上补上了几拳。
“我之前对你很不好?”
郁听白由着她对他拳打脚踢。
光是听着她的埋怨,他就已经开始心疼她了。
“大部分时间都挺好的。”
“可能是我要得太多,总希望你能多爱我一些。”
安柠借着醉意一股脑儿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很担心郁听白被篡改了记忆后会对她恶语相向。
好在,他对她似乎比之前更好了些。
“我记得了。”
郁听白将她裹成了蚕宝宝,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
不论将来如何。
当下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脑海里少去了其他的东西,他的心突然间就小了。
小到只能容下她一人。
“郁先生,我是在做梦吗?”
困意来袭,安柠却不舍得睡去。
似乎自郁听白昏迷那日开始,她就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
此时此刻。
她骤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总感觉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快睡吧。”
郁听白熟稔地将她揽入怀中,就好像这个动作经常做一样。
等她昏昏沉沉睡去。
他才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唐非凡不止一次地强调过,他是唐家的血脉。
他却不这么认为。
首先,他如果真是唐家血脉。
安柠为什么那么笃定地说十年前对他投毒,使得他九死一生的人就是唐非凡?
比起伪善的唐非凡,他自然更愿意相信枕边人。
这种信任说来也挺奇怪的。
没有什么原因,他也解释不清楚。
再者就是。
他脑海中的那段记忆除了逻辑难以自洽之外,还有其他诡异的地方。
明明只过了一个星期。
他却没办法记起唐非凡是如何将他从医院带往绿苑的。
他只记得苏醒后便在安柠的主动攻势下半推半就地上了床。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愣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郁听白不觉得自己的记忆会糟糕到这种程度,想来大概率是被人工干预过。
最为关键的是。
唐非凡拉拢他存在着极大的私心。
昨天晚上同他促膝长谈的时候,唐非凡曾多次提及一批上不得台面的货物将于半个月后抵达江城港口。
按照唐非凡的意思。
到时候需要他以郁家大少的名义亲自去港口收验货物。
在郁听白看来。
去往港口验收货物,极有可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逃离绿苑的大好时机。
不过在这之前。
他必须尽可能地取得唐非凡的信任。
并试图说服唐非凡,让他默许安柠和他一起去港口验收货物。
郁听白垂眸看着身侧睡死过去的安柠,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醒着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展示着她的好身材。
眼瞅着她都主动到这个份上了。
他自然得给予一定的回应。
之所以非要在她睡着后动手,无非是怕她说漏了嘴。
就算没有说漏嘴。
唐非凡那一套足够审问特工的设备,也足以让安柠说出全部真相。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
在她清醒的时候,他还是保持冷漠的态度最为稳妥。
至于她睡得昏头转向的时候。
便是他为所欲为的大好时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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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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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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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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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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