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
郁听白每天都在她耳边念叨着“太瘦了,多吃点儿”诸如此类的话。
久而久之。
她便认为郁听白对她现在的样子很不满意。
“怎么会是嫌弃呢?”
“你这小腰细得还挺带劲儿,握着特别有感觉。”
“让你多吃点,只是担忧你的身体会出问题。”
郁听白耐心地开解着她。
身体力行地证明着自己对她的迷恋。
“郁先生,你该不会是在演戏吧?我们不是才那个过?”
安柠总感觉郁听白的反应夸张了些。
前几天不是才上过床?
他整得跟刚刚开荤一样,凶悍的架势吓人得很。
“你这脑袋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郁听白抽了抽嘴角,越发猜不透安柠的心思。
一般而言。
在床上运动这方面,部分女性会为了保护另一半的自尊心,演演戏。
男性需要演个锤子?
应该说除了身体有问题的,百分百都是本性使然。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总是凶我...”
安柠还记得郁听白前几天骂她没有脑子,骂她冤枉他摔死小宝。
没想到这会子又骂她脑袋里装浆糊。
“闭嘴。”
郁听白及时喝止了她。
他算是发现了。
安柠拱火的能力又上了一层台阶。
她要是再这么问下去,他觉得她真有可能将小命交代在这张床上。
“......”
安柠很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郁听白虽然一直在放着狠话,对她还是挺温柔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温柔以待。
她很快就从自我怀疑的小情绪中走了出来...
待泠泠月光尽数洒在他们重叠的身影上,累得精疲力竭的安柠骤然又强打起了精神。
“郁先生,流星雨!”
安柠轻轻地推了推郁听白,“你别忙活了,快许愿!”
郁听白笑了笑,压根儿没有心思抬头看什么流星雨。
她都已经在他怀里躺着了,他哪敢再向上天提要求?
“满床清梦压星河,原来真有这么美的景。”
“嗯。”
郁听白沉声应着。
从他的视角上看,安柠黑漉漉的眼睛里倒映着漫天的星辰,确实美不胜收。
舱房外。
傅雪倩和周柔听了大半天墙角,脸颊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表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他有家室。”
傅雪倩抬起双手,紧捂着滚烫的脸颊,耳边一直萦绕着舱房内两人的低语。
虽然偷听墙角很不地道。
但她还是被郁听白低醇且极具磁性的嗓音迷得神魂颠倒。
说来也是奇怪。
这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她指定会觉得对方油腻又恶心。
一旦带入郁听白那张帅气的脸。
她竟有些羡慕起舱房里和他翻云覆雨的女人。
周柔摇了摇头,显得十分的固执。
她冲着傅雪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神叨叨地道:“舱房里也许只是他花钱找来的小姐呢?男人没结婚前玩玩不挺正常的?”
“是吗?”
傅雪倩心里很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不过现代社会诱惑实在太多太多了。
就算她有显赫的出身,也很难找到从始至终只爱她一人的灵魂伴侣。
“倩倩,你当真不喜欢他?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挺有兴趣的?”
周柔很清楚自己抢不过傅雪倩。
所以她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可是堂堂傅家大小姐,要什么男人没有?根本没必要和别人抢。”
话落,傅雪倩如同高傲的孔雀一般蹬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你说得对,你的条件好一定能找到更完美的男人。”周柔随口附和道。
得知傅雪倩对郁听白没什么意思后。
她就满心欢喜地回了舱房,亲手清洗着郁听白西装外套上的红酒渍。
夜半时分。
安柠已经昏昏沉沉睡下,郁听白却兴奋得睡不着觉。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舱房。
倚靠在栏杆上抽着烟。
和安柠结婚也有小半年时间了。www.xiumb.com
但其实。
他们现在仍处在热恋期。
安柠的一句蜜语他能记上好久。
她的认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想起安柠刚刚在床上甜甜地叫他“老公”的娇媚模样,郁听白的耳根儿又一次红透。
今晚的她实在是太迷人了。
嘴也特别甜。
不止会叫他“老公”,还知道夸他。
他被她这么一夸。
俨然开心得找不到北...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忽然间,廊道尽头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呼救声。
郁听白蹙了蹙眉。
淡淡地往黑漆漆的廊道瞄了一眼。
这次的蜜月旅行,他实在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也没有打算路见不平逞英雄。
北海号游轮是傅枭的地盘,在行事上他显得格外小心。
郁听白打定了主意袖手旁观。
可转念一想。
如果今天受到迫害的人是安柠又或者林筱潇。
要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冷漠,她们估计凶多吉少。
郁听白回眸瞥了眼舱门的方向。
最后还是迈开步子,朝着黑漆漆的廊道走去。
得见傅雪倩被四个醉汉逼到了角落里,口鼻也给捂结实了,郁听白没有迟疑,随手抄起露天案面上的酒瓶,朝着其中一个醉汉后脑勺砸了去。
“啊!”
傅雪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眼瞅着醉汉被郁听白开了瓢,她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郁听白一手即将傅雪倩拎到了身后,冷声说道:“别乱跑。”
“哦。”
傅雪倩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紧步跟在了郁听白身后。
她还想着和郁听白并肩作战。
毕竟对方有四个人,单论体重方面,已经完全碾压了郁听白。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
郁听白的身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动作又狠又准,出手也很干净利落。
傅雪倩双手紧揪着郁听白的衬衫,悄然地盯着他近乎完美的侧颜,怦然心动。
待郁听白将那群醉汉彻底打趴。
她依旧痴痴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
郁听白见傅雪倩将自己身上的衬衫都揪得起了皱,不悦地拂开了她的手,“快回去吧。”
“先生,方便加个微信吗?白天的事很抱歉,今晚的事多亏有你。”
傅雪倩感觉摸出自己裤兜里的手机,破天荒地红了脸。
郁听白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
在他的注视下。
向来落落大方的傅雪倩也突然变得扭怩了起来。
“不方便,我有家室。”
郁听白的微信从来不随便加人。
见傅雪倩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崇拜,他冷不丁地又补了一句,“别爱我,没结果。”
话音一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傅雪倩不甘心地咬咬牙,小跑着追上了他,“如果我说,我是傅枭的女儿呢?你会改变主意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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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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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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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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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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