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让她咬...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中,她还是有一点地位的?
“怎么,不敢咬?”
郁听白作势收回胳膊。
刚才他只是想要宽慰她,脑子一热才伸出的胳膊。
稍稍清醒之后,才考虑到其他问题。
比如被她咬了一口,她口腔中的细菌会不会残留在他的手中...
“谁说我不敢?”
安柠眼疾手快,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张大嘴重重地咬了一口。
她咬得很用力。
“嘶——”
郁听白察觉到痛的时候,大掌直接按在了她的脑门儿上,打算将她推开。
安柠却不似平时乖巧温顺,整齐的贝齿牢牢地嵌在他的肉里。
直到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
“你属狗的?居然真咬!”
郁听白嫌弃地抽出了两张湿巾,使劲儿地擦拭着被她咬过的地方。
“明明是你让我咬的。”
安柠寻思着,她的屁股都要被他揍出老茧了。
她咬他一口,不算过分吧?
“……”
郁听白语塞。
头一次了解到原来温顺的小白兔还会咬人。
待他将车子停靠在滨江别墅外,安柠已经松弛下来的神经突然又紧绷了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兀自跑到了前头。
再三确认别墅客厅里的巨型鱼缸中,依旧只有几尾热带观赏鱼,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眨眼的功夫,郁听白居然又将别墅里的电源给切断了。
瞅着黑压压的四周,安柠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听白,要不咱开盏灯吧?”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田妈忙活了一下午才备好了这么一桌,连蜡烛都给我们摆好了。这个时候开灯,不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郁听白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枚做工精致的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上了餐桌上两根被做成玫瑰花造型的蜡烛。
安柠信以为真。
大着胆子坐到了餐桌前。
看着眼前一碟碟精致地摆成爱心状的菜肴,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想不到,田妈这么浪漫!”
郁听白眸色微暗。
见她不再像刚走进别墅时那么紧张,又亲自给她倒了小半杯红酒,“喝点儿?”
“哦。”
安柠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她酒量不是很好,平时很少喝酒。
不过郁听白都发了话,她也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端起酒杯,“咕噜咕噜”直接将杯中红酒一口闷了。
“咳咳——”
她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呛得连眼泪星子都给飙了出来。
“不会喝酒?”
郁听白抽了抽嘴角。
越来越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像是在诱拐祖国的花骨朵。
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般?
要是带她出去应酬,就她这酒量,十有八九要被分到小孩儿那桌。
“小泽说我酒品不太好,有一次撒酒疯吓哭他了。”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喝酒。”
郁听白看着烛光下脸色泛着诱人红晕的安柠,喉头不由地紧了紧。
这一刻,他只顾着欣赏眼前美如画的人儿,完全没有在意她说了些什么。
“其实...红酒还挺好喝的。”
安柠尝到了甜头,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少喝点。”
郁听白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抹宠溺之色。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她似乎越来越着迷。
“安柠。”
郁听白酝酿了好一会儿,本想着跟她郑重地致个歉。
从他们两人结为夫妻的那一刻起。
他似乎总是在欺负她,虐待她,甚至还无缘无故地质疑她。
安羽彤的死确实让他悲痛万分。
可现在已经查明安柠和安羽彤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他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处处刁难她。
“听白,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安柠乖巧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头看向橘黄色的烛光下硬朗帅气的郁听白。
这样的场景,似乎太过梦幻了些。
而他突如其来的示好,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一刻。
她突然想到了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
想到这儿,安柠的心忍不住地颤了颤。
难道...
郁听白突然转了性,是想要借这个契机向自己正式提出离婚吗?
捕捉到安柠眼里的惊惧和迷茫,郁听白又咽下了鲠在喉头的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苦苦寻求着后悔药?
郁听白是天生的行动派。
在他看来,口头上的道歉确实太过苍白无力。
他更倾向于用实际行动去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安柠最怕郁听白突然不说话。
她将凳子稍稍往后推了推,直愣愣地站起身,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听白,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她的声音很轻。
像雪天里蜷缩在屋檐下被冻坏的猫儿。
“没有。”
郁听白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首饰盒,作漫不经心状往餐桌对面滑去,“打开看看。”
“这是?”
安柠轻轻地打开了首饰盒。
看着盒子里精致的绿宝石项链,不免有些发怔。
“路边摊买的。摊主说这条项链的名字叫青柠之夏,挺配你。”
“名字真好听。”
安柠爱不释手地将项链捧在了手心。
无意间还发现宝石中间还刻着“安柠”两个字。
她越看越喜欢。
忽地抬起晶亮的眸子,一脸天真地问:“听白,你是在哪个路边摊上买的?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想给潇潇也买一条。”
“我替你戴上。”
郁听白刻意地忽略了安柠的提问,接过了她手中的项链。
在替她佩戴项链的时候,郁听白刻意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颈,细腻的手感令他心猿意马。
贴耳相靠之际。
他忽然将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直至将她小巧的耳廓熏红,才满意地松开了她。
“好了。”
“谢...”
安柠轻抚着胸前的绿宝石项链,刚想开口道谢,薄红的唇却被他突然吻住。
她茫然地咽下了未尽的语声。
怔怔地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帅气脸庞。
他这是想要吃了她?
安柠的心漏跳了一拍,身体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依旧慌得六神无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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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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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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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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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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