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温诗自打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而程欢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语气逐渐激动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温诗,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我现在只不过是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温诗沉默了一会儿,好看的眼睛微眯,突然拿起面前的凉白开,直接泼向程欢。
“你太激动了,我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说完,拉起张卿远的手臂:“我们走!”
程欢尖叫了一声,不顾脸上的狼狈,反应过来后只能抓住张卿远的手臂。
“你们不准走!”
张卿远不耐烦地想甩开她:“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
他甩了两下,没甩开程欢。
心里一下子来了气,猛地用力将程欢甩了出去。
程欢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倒,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到了桌角。
“啊!”
程欢痛得叫了起来,后脑勺一阵疼痛,她伸手一摸,手掌上全是血。
她一脸惊恐地叫起来:“血!血……”
温诗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被迫停下,愣在原地。
“我……”张卿远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慌乱。
“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温诗和张卿远把人送到了医院进行包扎,而程太太也得到了消息,第一个赶来。
温诗坐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程太太一来,便怒气冲冲地冲到她面前。
手臂一扬,就要扇温诗巴掌,还没有碰到,张卿远就一把抓住程太太的手臂。
眉头紧皱:“你怎么随便打人?”
“你是谁?居然敢拦我?”程太太抽回自己的手,上下扫了他一眼,一脸嫌弃。
张卿远突感不适,现在的有钱人怎么都这样,看不起正常人,以为自己多厉害。wWW.ΧìǔΜЬ.CǒΜ
脑子有病。
温诗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
“要发疯别在我面前发,是程欢自己撞到的,跟我们没关系。”
程太太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你算我哪门子长辈?”温诗勾唇,一脸不屑的笑了。
早在程太太选择跟温家划清界限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了。
“你真是越来越没家教了!”程太太气愤道。
这时,程欢处理好伤口出来了,医生跟着出来。
“伤口没什么大碍,缝了三针,回去别洗头,注意不要碰到水。”
说完,医生就走了。
程太太立马上前关心自己的女儿:“怎么样?还痛不痛?妈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你别说了,烦死了。”程欢一脸不耐烦。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顾北辞大步流星朝她们走来。
看到顾北辞,温诗愣了一些,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卿远,瞬间有点头疼。
她知道是谁给顾北辞的消息,也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
一看到顾北辞来了,程欢立马转变成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捂着自己的伤口。
“北辞,我的头好疼啊。”
顾北辞第一个看的人是温诗,然后才看向程欢,看她的确不像装的,才问道。
“严不严重?”
“还好,缝了三针,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程欢故作坚强地说道。
温诗在旁边差点听笑了,就这三针还留疤呢,就算留疤,伤疤也是在头发里,谁没事还扒拉她头发看有没有疤。
“没事就好。”顾北辞回答的有点敷衍。
他刚想走向温诗,程欢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北辞,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想要休息。”
顾北辞看向温诗,但是对方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叫上张卿远走了。
他瞬间来了气,刻意跟温诗赌气一样,很大声地答应下来:“好,我送你回去。”
程欢顿时喜开颜笑。
到了拐弯角的温诗脚步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继续走。
不是她懦弱,只是因为刚才张卿远在旁边,温诗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先让他离开顾北辞的视线再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一出医院,张卿远就跟温诗道歉。
“你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温诗连忙说道。
该道歉的人不道歉,反而还理直气壮的,不该道歉的人仿佛成了一切事故的制造者。
这算几个意思?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张卿远偷偷看了她一眼,有点不敢跟她对视。
温诗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不要那么自责了,程欢这种欠揍的人,让她挨一下疼怎么了?我还要感谢你呢。”
正好让她长长记性。
温诗跟张卿远分开,各自回家后,温诗才发现顾北辞还没有回来。
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口有些发凉,眼眸慢慢垂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顾北辞不是说不喜欢程欢了吗?怎么她受了这么一点伤,就又开始围着她转了。
看来,程欢始终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自己充其量,最好的待遇也就是排在程欢后面了。
想到这里,温诗突然觉得有点讽刺,嘴角一咧,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其实顾北辞把程欢送回家之后,立马就赶回来了。
一推开门,正好跟温诗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她在正好,把话都说清楚。
顾北辞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站在温诗面前:“我最后跟你说一遍,离那个穷小子远一点,跟他在一起,永远没有好事。”
“你恐怕搞错了吧?”温诗放下手机,站起来,虽然不能跟顾北辞平视,但是气势上没输。
“程欢没告诉过你吗?是她自己找上卿远,说要跟他合作,两人一起联手让我们离婚。”
温诗故意一字一句地说,看到顾北辞的神情一点点沉下来,她就知道,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人卿远没有任何错,错的是程欢,你应该对她说这些话。”温诗冷声讽刺道。
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大步走出去。
这个房间太闷,她待不下去了。
“但是如果他不喜欢你,程欢就不会找上他!”顾北辞突然出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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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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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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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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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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