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排除了费尔蒙,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个蒋家!
他们对费尔蒙的了解不多,蒋家却是耳熟能详,这样有钱的家族别说在海城,就是全国都举足轻重!
只要蒋公子想,随便砸点钱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来要他们的狗命!
这次真是被那个贱女人给害死了!
蒋行远闲适的睨着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盘着手上的皮鞭,“所以呢?”
以为他这是态度有所松动,几人连忙挣扎着朝他爬去,“给我们个机会,蒋公子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只要您能饶我们一条狗命,不管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蒋行远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邪佞的勾着,“想给我卖命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觉得自己配吗?”
他转身把皮鞭丢给身后的保镖,“哪只手碰的阿遥就剁哪只,还有那什么也别留着了,晦气。”
没兴趣看那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他随手脱下西装外套利落甩到肩头,另一个保镖小步追上去,“蒋少,那关雅呢?”
小蒋公子前些时候搞了头西伯利亚狼养着,春天了也没找到合适的母狼,这不就把关雅拉去暂时充当了下……
他突然来了主意,“怎么说也辛苦了好几天,就把那几根东西拿去给她好好补补吧。”
似乎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得意到,于是他一下子又心情大好起来。
再回到病房,明遥已经醒了,正靠在那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估计是那些七七八八的汤药起了作用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肚里有了食儿,那张寡淡的俏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只是眉目间的疏离也随之再现。
“怎么样,还吃得惯吗。”小蒋公子动作轻缓的挨着床沿坐下,主动拿过汤碗,小小的银质汤匙有些灼人,他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凉,然后送到她嘴边。
见惯了他的闹腾,突然间的懂事和温柔让明遥很是无所适从。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更像是将她那点不为人道的可怜揭露得明明白白。
她不自在的推开,“你回家了?”
蒋行远知道,她问的不是刚才,而是他的决定。wWW.ΧìǔΜЬ.CǒΜ
“是。”这样会让她心安,所以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就好。”明遥果然语气松快了许多,“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回家了,这次的事谢谢你,我跟于瑞庭……我们……”
“什么于瑞庭,你能不能别再提到他!”一听到这个名字蒋行远就火大,手上劲儿一大,上好的玉质汤碗让捏成了好几瓣,鲜血随即涌了出来,“老子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谢我的,你要是真感谢,就以身相许吧!”
“你为什么总这么毛躁。”她强忍着没去抓过那只血淋淋的手,心头却仿佛被它猛揪了一把!
如果她今年是十八岁,而不是二十三。
明遥想,她一定会被这番话给感动到一塌糊涂,然后毫不犹豫的点头。
哪个女孩没有过穿上洁白婚纱同心爱之人共同步入婚姻殿堂的梦想,曾几何时,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
她不动声色的垂眸,长长的睫毛拢下来,很好的压下内心深处的念想,也压下了对他的那份疼惜。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你也不用觉得我会因为这份感激而改变对你的态度,在我眼里弟弟永远都是弟弟。”
“什么弟弟,狗屁的弟弟!”蒋行远捏过她下巴报复似的恶狠狠吻了下去,一只手已经从被子底下探了进去,“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明遥,你有感觉的,你湿了……”
“啪”的一记耳光,脆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和念想。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明遥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
那半边面颊顿时火辣辣的。
蒋行远玩味儿的伸手摸了摸,手尖她的气息依旧,甜腻得让人忍不住向往。
自始至终他也没法明白,为什么明遥总对他那么抵触,但他总觉得她是不爱于瑞庭的,人的嘴巴可以撒谎,眼睛却不会。
他曾经不止一次观察过,她看向于瑞庭时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半点爱意!
可是如果单纯只是因为钱,他并不比那姓于的穷吧!
铂金湾某栋高楼下,男人颀长的身姿静静倚靠着豪车,黑衣黑裤黑色的车身,几乎快与暗夜融化一体,只有手指间那点子微弱的光亮还在努力的忽明忽现,脚边拼花地砖上已经丢满了烟蒂。
蒋行远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儿到底站了多久,从于瑞庭的车载着明遥回到这里,他就已经在了。
他仰头看着灯火通明的顶楼,第一次丧失了冲上去的勇气。
“这小子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于瑞庭掀开窗帘往下看了眼,头疼的拍了拍脑门,“这辈子见过的驴不少,就没这么犟的!”
明遥只管低头盘在沙发上,出神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酒杯,连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他看着多少有些心疼,走过去拍拍她肩头,“还在想当年的事?生死有命,其实小遥我们都知道那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不能总一直这么为难自己。”
明遥突然抬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找个机会跟老蒋总提一提,也该成家立业了。”
于瑞庭瞬间豁然开朗,“我想老蒋总一定乐意之至。”
为了保证人丁兴旺,其实大多数家族从男孩成人礼宴会上就会心照不宣的开始替他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说来蒋行远今年也有二十了,现在又整天追着明遥跑,他家里估计比谁都着急。
明遥没再理他,沉默的走向窗台,眼前心里,全是那记清脆的耳光。
楼底下,那个固执的身影还在,沉沉夜幕笼罩着,他静谧得像雕像。
这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打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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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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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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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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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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