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拱手行礼。
“秦将军。”李璨弯眸点头。
秦玉衡是跟着大伯父在边关拼杀的,大伯父过寿诞,他自然是要来的。
“见过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身后,一个女子也朝着李璨行礼。
李璨并不认得她,但想来是和秦玉衡有关系的吧,便也含笑点了头。
“殿下,这是下官的表妹。”秦玉衡解释了一句。
“嗯。”李璨笑了笑:“你们进去坐吧。”
她并未放在心上,抬步往花厅去。
倒是李香楠频频回头,看秦玉衡和他表妹。
“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的表妹忽然回身跟了上来。
李璨回头看她。
“正厅都是儿郎,我能跟着太子妃殿下吗?”她问。
“好。”李璨应了,和善地问她:“你来和我一起走,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衡救过她,这位不管是秦玉衡的表妹还是其他什么人,她都该照顾的。
“张盈华。”张盈华说着话,侧眸悄悄打量李璨。
李璨道:“等会儿你坐我身旁。”
“谢过殿下。”张盈华屈膝福了福。
“殿下,她坐您旁边,我坐哪里啊?”刘贞莲大步走上前来,面上笑意灿烂。
李璨正要说话,便见刘贞莲的母亲何氏追上来拉住她:“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和太子妃殿下说话的?还不快些行礼?”
何氏说着,便拉着刘贞莲行礼。
李璨扶起刘贞莲道:“你在我另一侧坐着。”
刘贞莲便笑起来。
李香楠见状笑道:“七妹妹,要说起来还是做太子妃好,这些人来来往往的,都只看到你这个太子妃,看不到我这个岐王妃呢。”
张盈华闻言连忙朝她行礼:“是我疏忽了,还请王妃娘娘莫怪。”
何氏也跟着赔罪。
刘贞莲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李香楠,当初李香楠在闺中时,她便不喜,如今还是不喜。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和七妹妹说笑罢了。”李香楠扶起张盈华来。
李璨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语,牵着刘贞莲往前走。
她们二人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插嘴,如此一众人便进了花厅。
李璨坐下后,让糖球安排张盈华在她下首坐了,便捧了茶盏吃茶。
她并不如何说话,只是含笑听着刘贞莲在她耳边说赵明徽如何。
众人碍于她在场,也不敢放肆,都只是小声说说笑笑。
过了片刻,贺氏便进来了。
她行完礼笑道:“今儿个太子妃殿下和岐王妃娘娘都回来了,这花厅可都亮堂不少呢。”
她一开口,旁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她。
李璨微勾着唇角道:“二夫人来了,坐。”
她黑眸转了转,看向一旁忽然坐直身子的李莱楠,她好像知道贺氏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贺氏作为她的“母亲”,求她点什么事,碍于家族脸面,她大概是不得不应的。
难怪,李莱楠招呼这么多人跟着来花厅。
贺氏听她这么称呼,心里头似乎凉了凉,只怕今日这事不能成:“谢过殿下了。”
她口中说着谢,并未坐下,而是接着道:“我可有许多日子没有见殿下了,上回二哥儿成亲,殿下都不曾回来。
此番,殿下若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去东宫找殿下了。”
“哦?二夫人是想我了?”李璨侧眸望着她,眸底含着笑意。
她知道,贺氏在等她问“什么事”,她偏不问。
“是啊,是想七姐儿。”贺氏面上堆起笑意:“但也是有一桩事,想求七姐儿成全。”
李璨端着茶盏,轻嘬了一口茶才淡淡道:“二夫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过,我得先将话说在前头,我虽然做了太子妃,却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二夫人还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她是在告诉贺氏,说是一回事,应又是另一回事了。
贺氏已然打定了主意今天开口,又怎会轻易放弃?
“都是小事情,我怎会叫殿下为难?”贺氏笑道:“你看,这家里头,除了珍儿,七姐儿你就是最小的了。
如今,七姐儿都进东宫这么久了,你五姐姐的亲事,还没个着落呢。
我这心里记挂着,吃不下睡不着的,好容易七姐儿今儿个回来了,你就帮帮你五姐姐吧。
盼盼,快来谢过你七妹妹。”
她说着,对李莱楠招手。
贺氏这么一说,屋子里这些女眷心里头就有数了,原来是为了李莱楠的亲事。
众人互相交换眼色,有些坐在不起眼处的夫人们已经小声议论起来了。
当初,李莱楠和孙明卿的事,整个帝京城可谓人尽皆知。
孙明卿和李莱楠定亲后,便生了重病,都奄奄一息了。可李莱楠一退亲,孙明卿又好了。wWW.ΧìǔΜЬ.CǒΜ
李莱楠“克夫”的名声可是坐实了,所有才会这么大都没寻着合适的人家。
大户人家谁要她?
小门小户的,别说贺氏了,李莱楠自己也看不上,这亲事便一直耽搁下来了。
“先别谢。”李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我这里,可没有合适的儿郎。
二夫人还是再拜托媒人,多给五姐姐相看相看吧。”
她就知道,贺氏是为了此事。
贺氏朝着李香楠使眼色。
李香楠转头朝着李璨笑道:“七妹妹这话说的对,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用于民间寻常时。
七妹妹贵为太子妃,只要开口,哪家敢不应?”
李璨笑起来:“四姐姐也贵为岐王妃,为何不开口?你和五姐姐可是一母同胞呢。”
众人目光都落在李香楠脸上,显然都觉得李璨说得有道理。
刘贞莲身子微微偏向李璨,看着李香楠,李璨面色淡淡的,她倒是瞪着眼睛很生气。
李香楠闻言低下头,一脸黯淡道:“七妹妹也不是不知,我在岐王殿下跟前没什么地位,太子殿下那样宠爱七妹妹,定然是为七妹妹撑腰的。
我无人撑腰,说了又有谁会听?”
李香楠不得宠,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不过,谁也没料到她会这样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带了点同情,毕竟都是女子,谁都不想有这样的遭遇啊。
“四姐姐真是不易。”李璨轻瞥了她一眼,看向贺氏:“但是二夫人,我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为了李莱楠,李香楠甘愿自揭伤疤,确实姐妹情深。
“我这里,倒是看到了一个儿郎。”贺氏道:“只是要劳烦太子妃殿下开口。”
“哦?”李璨唇角翘了翘:“二夫人原来已经看好了,不知是谁家的儿郎?”
“这个儿郎,殿下也认识。”贺氏便道:“就是陈念礼。”
李璨并不意外:“二夫人想好了?之前,我似乎听二夫人说过,陈家家境贫寒,陈念礼又只是个举人,家中又无兄弟姐妹帮衬,二夫人不是很嫌弃吗?”
果然是陈念礼。
她知道,贺氏母女打什么算盘。
李莱楠现在是没得选了,在能选的范围内,最好的人应当就是陈念礼了。
而她因为关心三哥哥的缘故,也时常得了陈念礼的消息,他们二人如今在国子监读书,陈念礼的文章做得是数一数二的,和她三哥哥不相上下,时常被夫子拿出来念给学子们听。
贺氏相中了陈念礼的人品样貌,也笃定陈念礼明年春试一定会有所建树,所以走了这一步棋。
“这些,不算什么。”贺氏话说的颇为好听:“只要儿郎品行好,肯下功夫读书,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是不知殿下能否成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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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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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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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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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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