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几人都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白佩玉又要跺脚。
“好了,你们都退开。”李璨吩咐了一句。
白佩玉拉着她,警惕的走远了些,才小声道:“表姐,我跟你说一样事,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李璨含笑望着她。
“哎呀,你别笑。”白佩玉轻轻推了她一下:“是正经事。”
“你说呀。”李璨瞧她这样,面上笑意更浓。
“我跟你说。”白佩玉凑过去,手遮在她耳朵边:“表姐,我想嫁给二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去和爹娘说一下。”
李璨忍着笑道:“我不去。”
“为什么?”白佩玉睁大了黑黝黝的眼睛,她很意外,表姐竟然会拒绝她。
“你之前说,要嫁给三哥哥,后来又说,要嫁给你表姐夫,现在又说要嫁给二哥哥,你每回说话都做不得数的。”李璨故意道:“我可不去说,到时候你说话不算话,大家都要算到我头上来的。”
“怎么会?我这次绝对不会的。”白佩玉着急了:“我以前那是不懂事,我娘和爹都说了,我现在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那都是不懂事,在胡言乱语的,这一次是真的。”
“你怎么证明这次是真的呢?”李璨偏头望着她,忍笑忍得辛苦。
“我……我……”白佩玉左右瞧了瞧,分辨道:“我以前都是大大咧咧的,想在什么地方说就在什么地方说,你看我都背着人了,你看我脸都红了……”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小脸,极力证明自己的真心。
李璨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表姐,你笑什么?”白佩玉恼了:“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就是和你最好,才求你帮忙的,你到底能不能去……”
“好了你。”李璨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以为你成日里跟着二哥哥,我们都不知道吗?
我早看出你和二哥哥情投意合了,所以几个月前就写信去扬州,跟二舅舅二舅母说过了,要是他们不许,我怎么敢让你成日里跟着二哥哥?”
白佩玉偏头望着她,愣了愣:“表姐是说,爹娘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嗯。”李璨笑着点头。
白佩玉又追问:“他们都同意?”
“同意。”李璨笑起来:“你要是不信,去问问他们。”
“我去问。”白佩玉又惊又喜,回头走了几步,又攥着两只手踌躇起来:“可是,二哥哥说,女儿家要矜持。”
“二舅舅和二舅母是你的爹娘,你什么秉性,他们一清二楚。二哥哥叫你矜持,是在外头的人跟前,不是叫你对自己的爹娘。”李璨谆谆善诱。
她估摸着,白佩玉一定是对二哥哥说要嫁给他之类的话,二哥哥才如此教导她的。
二哥哥看着英武,性子也不比三哥哥温和,却不想对白佩玉竟有这样的耐心。
“表姐说得对。”白佩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笑起来:“表姐,那我去找爹娘了。”
她说着便转身,一路蹦跶着去了。
李璨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从前总听人说她命好,虽然没有爹娘的疼爱,但是换来了宸妃娘娘像护着亲生女儿一样护着她,还能得到太子殿下的亲自教导。
殊不知,在她眼里像表妹这样在父母跟前被呵护着,无忧无虑的长大,又能寻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纵着她的小性子,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才是真正的命好。
白佩玉与赵璟的婚事,原本就是两家都同意的,如今两家长辈见了面,和和气气的商议二人定亲的事。
靖安侯府请了媒人,处处礼仪周到,白家也是谦让着,定亲礼自然办的欢喜。
只是如今边关战事不顺,又正直大辽使臣来访,李璨身份与旁人不同。白家便先行提出,不要大肆操办,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靖安侯府一众人自然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害,也都纷纷赞同,定亲的礼仪是照着规矩办的,聘礼也是给得足足的,只是客人只有靖安侯府和白家一众人,并未外请旁的客人。
李璨请赵晢来做了证婚人,定亲宴简单却不简陋,双方长辈都很是满意。
如此,白佩玉同李璟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隔日,乾元帝在群英殿见了帕孜勒兄妹及诸位使臣。
赵晢与众位皇子,以及几位股肱之臣都立在当场。
帕孜勒只是欠了欠身子,并未行大礼:“大渊皇帝,我父大辽王托我给您带好。”
“你父王可安好?”乾元帝笑问了一句,手却缓缓握起。
从前,边关安宁之时,大辽人来大渊,岂敢对他如此不敬?琇書網
“多谢陛下挂念,父王龙体安康,我大辽国泰民安。”帕孜勒接着回。
“那便好。”乾元帝往后靠了靠道:“朕接了信,听闻大辽王有与朕的大渊和亲的意思,心下也正有此意。
不知此番迎娶我大渊公主的,可是帕孜勒皇子?”
之前,两国之间并未商议过如何和亲,他这样问,不过是想占个先。倘若帕孜勒顺着他的话说,这先机他便夺得了。
“陛下。”帕孜勒笑着道:“既然是和亲,自然要双方都有诚意。我们嫁一个公主过来,陛下也嫁一个公主到我们大辽去,这才公平。”
“如此甚好。”乾元帝面色不变,爽快的应了下来。
“这便是我们要和亲来的公主,赛乃慕。”帕孜勒看了看赛乃慕:“陛下看她如何?”
赛乃慕闻言,心中很是不满,帕孜勒事先并未和她商议过,这个时候竟然将她推了出来。
但碍于在大渊的皇宫之中,又有这么多的人虎视眈眈的,她没有开口辩驳。
十三哥自然如此,怎么也学不会尊重女儿家,此番回了大辽,她竟然要在阿娘跟前好好告他一状。
“朕看甚好。”乾元帝自然不能说不好:“只是不知,赛乃慕公主看上了我大渊何人啊?”
“回陛下。”赛乃慕嗓音响亮,指了指赵晢同赵旬道:“这两位皇子,我都甚是喜欢。”
乾元帝眸底闪过一丝阴翳,笑道:“那赛乃慕公主恐怕要失望了,朕这两位皇子,都已经婚配。岐王后院已有数位女子。太子的婚期就在下个月,也已经定下了太子妃和太子侧妃。
赛乃慕公主不妨再看看别的皇子吧。”
“别的皇子,都没有这两个皇子出色。”赛乃慕笑着拒绝:“成亲了也不打紧,将那些女子都赶出去,独留我一人便可。”
她说着,笑起来。父王说,此番到大渊来,可以肆无忌惮,这感觉果然好极了。
“赛乃慕公主,我的一房妾室已有身孕,恐怕不能尊公主之命。”赵旬上前一步开口。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赵晢身上,赵晢虽然定亲了,但李璨并未过门,他可没有这样的顾虑。
赵晢不紧不慢地道:“本宫以为赛乃慕之言,太过儿戏。婚姻之事,在我大渊是人生极大的事了,绝无以如此理由更改的道理。
且本宫兄弟甚多,赛乃慕公主独独点了本宫与五皇兄,倒像是存了挑拨离间我们兄弟的心思。
且这其中又单独挑唆了我与五皇兄。大辽若有诚心和亲,便不该如此。”
赛乃慕脸色变了变,她确实有此意,却不想叫赵晢一眼看穿。
乾元帝隐忍着怒火,开口道:“我大渊诚信与大辽交好,还请赛乃慕公主不要儿戏。大渊南方虽有战火,但好歹鼎盛几十年,即使大辽放兵来攻,我大渊不见得就不能周旋。
若是动了干戈,帕孜勒皇子与赛乃慕公主恐怕就别想回去大辽去了。”
赛乃慕闻言,瞪大了眼睛就要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乾元帝竟然还敢威胁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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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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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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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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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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