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着太子去帝京,也好。
你且先在太子的后院之中安心的待上几年,麻痹了那李璨。
等为父调往帝京,成为陛下跟前举足轻重之臣,自会扶你坐上那太子妃之位。”
“真的?”王淑媛惊喜极了。
之前,爹从未在她和娘跟前说过这些话。
父亲只会让她和娘按照他说的做便可,不必多问。
这几年,她心里累积了太多的疑惑,见王贻远有说的意思,她便打算都问出来。
“为父何曾骗过你?”王贻远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又放了下来:“茶凉了。”
“春霞,快去给大人沏热茶。”王夫人连忙吩咐。
王淑媛其身坐到王贻远身旁:“爹,您之前说,那些银子来路都不干净,咱们家必须装作一贫如洗的样子,才能坐过那么多的耳目。
可您今日又说,咱们可以大肆享受,为什么?”
“从前,那些银子是不干净。”王贻远缓缓道:“但等太子走了,那些银子就干净了。
所有的罪过,都有安祖新、韩太永替我背了。”
“可是咱们要是拿出来用,别人还是会怀疑的?”王淑媛还是不明白。
“暂时不急。”王贻远解释道:“等一阵子,便让你娘装作回老家去借银子,取一些银两过来,在申州城中开个糊口的小铺子。
老百姓都知道我为人清廉,这铺子的生意,自然差不了。
到时候,就以这家铺子为本,推说是铺子里挣的银子,慢慢的累积就是了。”
“爹是想在申州城内,开好多家铺子吗?”王淑媛不由得问。
“那自然不成。”王贻远笑起来:“那爹和安祖新、韩太永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老百姓照样会厌弃我。
我开的远一些,到扬州、苏州那些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开个几家。
不过,这期间还是不可太铺张了。
只等我在申州再累积几年,去了帝京,便可说这些都是你娘做生意得来的,到时候,还不是想如何花,便如何花?”
“对啊!”王淑媛高兴地拍了一下手:“爹这个主意好,到时候只说娘在江南做生意,谁也不知道咱们家的铺子开在哪里。
等到了帝京,咱们再多盘几家铺子,让钱生出钱来,以后就不愁了。
我听说,李璨手里就有不少铺子。”
“嗯。”王贻远点点头:“李璨的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她外祖家是陪嫁了不少铺子。
你放心,爹定然叫你胜过她。”
王淑媛却道:“爹,那您说,太子殿下对李璨那么好,寸步不离的带着,是不是就因为李璨手里头有源源不断的银子?”ωωω.χΙυΜЬ.Cǒm
“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的。”王贻远点头:“不过,那李璨模样确实生得出挑也就是了。”
“她还沾了她那个死鬼母亲的光。”王淑媛说起李璨来,面上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厌恶之意。
“淑媛。”王贻远接过春霞递上来的茶盏,吃了一口,沉了面色道:“你这样,要不得。
说起李璨,你这脸上就有了厌恶。
我从前,教过你多少回了,成大事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是。”王淑媛忙低下头。
王贻远放下茶盏,又问她:“你可是心中十分爱慕那太子殿下?”
王淑媛听他问这个,不由面红耳赤的,一时羞得直跺脚。
她忙起身跑到王夫人身旁坐下,将脸埋在她手臂处:“娘,爹问的什么啊……”
“大人……”王夫人见女儿如此,不由得笑了:“淑媛是女儿家,脸皮薄,您可不能……”
“诶!”王贻远摆手:“不要拿出如此女儿家的姿态来,坐好了听爹说。”
王淑媛听他口吻郑重,不由坐直了身子,看向他:“爹您说。”
尽管脸还红着,她面上却是一脸正色。
“你可以喜欢太子的权势,可以喜欢太子的样貌,也可以喜欢他的脾气秉性。”王贻远开口道:“但你不要沉溺进去,不要觉得,没有他就不能活了,更不要打心底里爱慕他。
天家的儿郎,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他压根就没有真心真情在。
你是我的女儿,虽有几分聪慧,也有几分姿色,可远不出众。
太子的目光,就算能在你身上停留,那肯定也不会长久。
能长久的牢固的握在手中的东西,只有金钱与权势,你所要做的,就是趁着太子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的时候,抓到足够的金钱与权势。
淑媛,你明白了吗?”
王淑媛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父亲放心,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说来听听。”王贻远又端起了茶盏。
“不必太渴望太子殿下的爱慕,牢牢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王淑媛看着他,很是认真地道。
王贻远吹了吹茶盏,抿了一口点点头,很是满意:“不愧是我的女儿,有悟性。”
王夫人见他如此,这才笑着开口:“大人,太子殿下都要离开了,那淑媛进东宫的事,大人是不是……”
是不是该去和太子殿下提此事了?
“此事,我心中有数。”王贻远摆了摆手:“夫人安心。
太子要动身,孟君德自然是要设宴为他们送行的。
这宴席,少不得请我们全家。
到时候,当着孟君德的面,提出此事,更有胜算。”
王淑媛一听,不由有些着急,抱着王夫人的手臂晃了晃,示意她问问王贻远。
爹怎么还没有把握呢?
“大人,听您的意思,太子殿下不见得会答应?”王夫人心里也着急,又觉得奇怪。
“要说,你们就是妇人见解。”王贻远笑了一声:“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就算是当上了申州知府,又哪有资格把女儿送进东宫去?
帝京那么多皇亲贵胄,都上赶着把女儿往里头送呢。
先不说这李璨,她是在宸妃和陛下跟前长大的。
单说那定下的一个侧妃,也是太后娘娘的那侄女儿,咱们的女儿,怎么能跟那些女儿家比?”
王淑媛与王夫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那岂不是……”王夫人担忧地道:“让太子殿下答应的希望很小?”
“如果直接说,肯定是没希望的。”王贻远胸有成竹道:“不过,有孟君德在,应当能成事。
孟君德是太子的亲舅舅,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他是个重情重义的,这么多年我帮他,他不可能不记情。
太子,据我观察,对孟君德这个舅舅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到时候,只要孟君德开口,这事儿便算是成了。”
“那李璨会不会不同意?”王夫人听他这样说,又安心了一些。
“她?”王贻远不以为然:“小小的黄毛丫头,能做什么主?
太子殿下也就是在寻常的小市事上由着她罢了,真要是上了正事,轮不到她说话。
我与太子议事、吃饭,她都不在场的。”
“那我就放心了。”
王夫人与王淑媛相视一笑。
“不过,淑媛。”王贻远又道:“你得给爹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为了脸上身上好看些,让这些财露了白。”
“爹放心,女儿如今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一定不会再那么不懂事。”王淑媛郑重其事地答应了。
翌日清晨,王贻远一家三口果然接了孟府送来的帖子。
“爹,您猜的一点也不错。”王淑媛打开帖子,欢喜不已:“您看这帖子上,果然写着为太子殿下辞行,请咱们一家去赴午宴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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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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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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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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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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