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丁卫红都吓了一跳。
谁都没想到岑康还会动手打人!
“你!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你居然打我?!”
杨桂芬嚷嚷起来,气得眼睛红得像得了瘟病一样。
“你居然为了这小蹄子打我?!岑康,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杨桂芬哪里受过这种气?
指着站在晒坝上的楚娇,手指都在发颤。
“我让你闭嘴!”
岑康脸色又黑又臭,见她还不闭嘴,一想到老二家的做法,热血一股脑冲到了天灵盖上。
啪!
“老子让你闭嘴!大过年你不让清净是吧?”
岑康大动肝火,上前一把揪住她杨桂芬的头发,一拽一拖,又是一巴掌下去,打得杨桂芬七荤八素。
“臭婆娘!老子还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说完又是啪啪几巴掌下去,杨桂芬再厉害,哪里经得起庄稼汉这手劲儿?
当下被揍得嗷嗷直叫:“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楚娇都傻眼了,怎么就动手了呢?
杨桂芬就这么被拖着进了堂屋,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听得旁人都跟着疼。
丁卫红怔怔说:“想不到四叔居然会动手。”
她看了眼坝子上的楚娇,她也是瞧不上楚娇的。
她娘家人条件好一些,在匀城里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这个楚娇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且等着吧,以后有好戏看着呢。
楚娇有些不知所措,她刚刚也是听得气坏了,头脑一热就想过来问个明白。
哪承想大伯会动手打人呢?
楚娇愣了下,见坎下那些媳妇儿婶子的都在聊天,其实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
心里尴了个尬,踩着融化的积雪回了屋里。
“杨桂芬!!”
哪知她屁股还没坐热,婆婆怒火中烧杀到大伯家门口了。
她连忙跑出去,结果一头撞在急吼吼回家的岑九思胸口上,鼻梁都差点给她撞断了。
“娇娇,你别生气,我去打人!”
岑九思气得红了眼睛,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守着媳妇儿,不能让人欺负她。
楚娇忙拉住他:“别!”
“他们欺负你!”
岑九思气得跺脚,眼眶发潮发红,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楚娇:“我没事,这几天挨骂得也不少了。”Χiυmъ.cοΜ
她压低声音:“大伯刚刚动手打大伯娘了,你去叫妈回来吧。”
她还是新媳,不能串门。
岑九思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真的?”
楚娇哭笑不得,推着他出去:“快把妈叫回来。”
“好。”岑九思忙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莫茹这些年日子逐渐好起来了,脾气也和善,说话做事都是吃点亏就吃点亏算了。
但是她刚才听着小媳妇儿说杨桂芬差点就把她家娇娇骂成臭-婊-子了!
想到这里她就恼火!
她想着大正月的,懒得计较这些,免得扰到左邻右舍,这不就给人添堵了吗?
可承想,她是善良大度忍让了,人家却蹬鼻子上脸,骂得越来越狠,越来越不像话!
“杨桂芬,你给我出来!”
“有种你就当着我的面骂!大过年的有你这么欺负人吗?”
“娇娇一个新媳妇儿,吃你家一口粮,喝你家一口水了吗?”
“你凭什么这么骂我儿媳?!”
“你有没有良心?别以为我和老顺就真的要求着你家建斌照看九子!”
“从前我们落难,你们两口子厌嫌,上你家讨把米都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这几年我们好了,自问从来没亏待过你和大哥。”
“你怎么做的?别以为背地里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泥人还有三分性子,你当我好欺负?!”
“岑玉梅岑玉霞怎么说的?”
“小小姑娘不学好,背地里污蔑小嫂子爬灰,像话吗?”
“这是人说的话吗?”
“娇娇进门才几天?你们就这么污蔑她?”
“我家老顺是啥人,乡里乡外谁不知道?”
“我要恨就恨我两个儿子死得早,不然哪用得着看你杨桂芬的脸色吃饭?”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咱们两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说娇娇半个字不好,我撕烂你的嘴巴!”
莫茹也是气狠了,一通怒骂下来,喘得厉害。
“五婶子,喝点水。”
跑去叫她的那个跛脚媳妇儿端着有些斑驳的搪瓷缸过来,一边小声说:“刚刚我听陈老太说,四叔动手打了四伯妈。”
莫茹接过搪瓷缸屯屯屯喝了几口,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
老大还会动手打人?
她还以为老大就是个闷葫芦呢!
家里家外什么都听杨桂芬摆布,原来不是啊!
“活该!”莫茹呸了一声,“他要不动手,我就自己上手了!”
“杨桂芬,你给我记住,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儿媳,我跟你没完!”
“妈,娇娇喊你回家。”
岑九思早就到了,他特地等妈骂完才说话。
他觉得大伯娘很讨厌,总是骂人,还是骂他媳妇儿。
凭啥骂他媳妇儿?
媳妇儿又不吃她家大米饭!
“走,回去!”
莫茹冷哼,瞥了眼紧闭的大门,心里火气才消了下去。
“卢正媳妇儿,你也来。”
卢正媳妇儿端着搪瓷缸有些不好意思,别人都叫她跛脚媳妇儿,只有五婶子喊卢正媳妇儿。
“不了,家里还在烧水。”
他们家里穷,每次去五婶家里,五婶都要给她塞点东西。
“卢正不是在家吗?他不会看啊?”
“走。”
莫茹不管那么多,扯了一把她的袖子往家里走。
“妈。”
楚娇一直躲在堂屋里等,支棱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听到婆婆这么动怒,她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处理岑玉梅姐妹俩偷东西的事情,是她处理不周。
只是当时她真的气坏了!
上辈子活三十来年,连太监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男人了。
头一遭被人这样污蔑,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莫茹瞅见儿媳眼里的歉疚,心里暗恼她就不该忍这么多天,早就该骂一顿了!
她和老顺吃过苦,现在日子好了,也能体谅旁人。
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给自家人惹了一肚子气!
想想就糟心。
“不关你的事情,就算不是你嫁进来,那老娘儿们迟早有一天也会把咱家吃进肚子里。”
“是我和你爸糊涂,总想着一家人忍忍就过去了,会明白的。”
“呸!什么狗屁一家人,只有咱们才是一家人。”
莫茹晦气地呸了一声,两道眉毛皱成一团。
楚娇从来没见过婆婆这么红过脸,不禁失笑。
“中午咱家吃什么?这是门口你卢正兄弟的媳妇儿,大名叫啥来着?”
见儿媳失笑,莫茹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忍不住把杨桂芬臭骂了一顿!
卢正媳妇儿有些腼腆打量着楚娇:“五婶,我大名叫杨知墨。”
“嫂子好。”楚娇乖巧打了招呼。
“我帮你烧火吧。”
杨知墨主动请缨,楚娇也没拒绝,洗了手开始做午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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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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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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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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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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