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叫小二下去准备了。
这间雅间十分宽阔。
宋跃又叫小二搬了一套桌椅来放在雅间内,给小厮和丫鬟们坐。
在等待上菜的期间,宋跃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浩渺的烟波。
心中的思绪却有些纷乱。
小衫和孙悦晨二人坐着也没有话说,于是都起身,走到窗边,一左一右地站在宋跃两侧。
宋跃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视线回到江面上,笑道:
“等明天咱们包一艘船,我带你们两个去游湖去。”
孙悦晨心里欣喜,连忙点了点头。
只要是能和宋跃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包下雅间的时候,宋跃原本只是想吃个早饭,然后带着二女出去逛街。
等晚上再回来看烟花的。
但是既然参加了诗会。
那么显然就只能在这个雅间里面待一天了。
不过好在此处临江,景色还不错。
吃过早饭之后,专门传诗的小二在楼梯间喊道:
“我们主人今日出的第一个诗题是:雪和花,请各位参与诗会的贵客开始写诗,一炷香之后,我们会到各个雅间和座位之间收取。”
这句话一落下。
宋跃他们这间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思贤上前去打开门。
一个穿着蓝灰色常服的小二手中抬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
“这位贵客,这是我们主人为诸位提供的纸和笔。”
小二进门之后,眼睛轻轻一扫。
就将纸笔放在了宋跃面前。
宋跃点了点头。
思贤连忙走过来给小二打赏了一两银子。
然后又替宋跃铺纸。
小二笑呵呵地出了雅间,然后站在雅间门口,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小桌前。
雅间内。
小衫和孙悦晨一左一右站在宋跃的两侧,看着他提笔。
宋跃沉思了一下,落笔就写下了一首诗。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孙悦晨低声跟着读出来。
细品了一下。
然后抬头看向宋跃的目光中,带上了崇拜。
宋跃写完,又是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
“就这首吧。”
宋跃放下笔,示意思贤将纸张放进托盘。
孙悦晨如今的性格虽然已经沉稳许多,但是除了在爱情上频频受阻,其他方面倒也还保持着如初的秉性。
她看宋跃写完诗,心下开始活泛起来。
小跑到门口,推开门,伸头出去四处看了看。
又缩回头来。
得意地笑道:“好像就咱们最快。”
宋跃看着她这副难得活泼的样子,眼中顿时溢出温柔的笑意来。
小衫虽然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
但是事关宋跃,她也难免关心。
于是也走到门口处,学着孙悦晨的样子,往外面看了看。
不过她也没能看出个究竟来。
只是隐隐听着周边传来呓语般的念念叨叨。
她将门关上,转身问孙悦晨道:
“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有写好?”
孙悦晨说道:“你不知道,那些酸儒书生最是喜欢显摆,要是他们先写好,肯定早就闹出动静来了,哪里能像跃哥哥这样,安静等待小二来收走诗句?”
小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回到宋跃身边坐下。
没多久,外面再次传来声音。
不过这一次,主持的似乎是早上那个掌柜。
门口的小二体贴地将雅间的门微微打开些许。
掌柜的声音传了进来。
“请诸位贵客将手中写好的诗用门口的纸张记录下来,我们即将派人来收取诗句。”
思贤不满道:
“怎么还这么多麻烦!”
门口的小二正捧着一张淡黄的纸张进来。
听到思贤的话,他连忙赔笑道:
“还请贵客见谅,我们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偷换别人的诗,我手中的纸张,是从烟州运来的,参与诗会的人,每人都只能得到五张,将这个诗句誊写在这上面之后,这张纸就当是赠送给贵客们的,既能留作纪念,也不会引发其他麻烦。”
“原来如此。”
宋跃点了点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诗句抄写在了那张淡黄色的纸上。
写好之后,小二这才捧着写了诗句的白纸走了出去,将新抄的淡黄纸张留下。
孙悦晨虽然心里还是不喜欢小衫,但是此时也没有人陪她,所以她主动拉起小衫的手。
说道:“走,咱们两个出去看看。”
小衫微微皱眉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拉着的那只手,心里有些不乐意。
不过她见宋跃正一脸温和地看着她们两个。
于是她只好忍住不适应,跟着孙悦晨站起身来。
两女带上帷帽,走出雅间的门。
发现外面已经站了许多人,楼下的大厅中也站了许多的青年男女。
看来,今天是年轻人的主场。
柳儿和小衫的侍女绿梧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知道诗会是谁评选的,不一会儿,孙悦晨等人就看到二楼的一个雅间打开。
掌柜带着两个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
先是朝着楼上楼下的众人拱手作揖。
然后才高声笑道:
“诗会第一轮的评选已经出来了,第一名是四楼六号雅间的贵客,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是三楼一号雅间和大厅十二号桌的贵客!第四名和第五名,是二楼三号雅间和大厅二号桌的贵客!”
楼上楼下的人群都是一静。
然后立马有人欢呼起来。
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服气的唏嘘声。
孙悦晨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雅间,立马转头对着小衫高兴道:
“我就知道,没人能比得上跃哥哥!”
两女虽然都带着帷帽。
但是身形却都姣好婀娜,各有春秋。
光是听着声音,就引人无限遐想。
站在旁边七号雅间的几个年轻人看了两女一眼,又听到孙悦晨的话。
心下顿时都是一阵不爽。
立马就有人高声道:“光说名次,我们可不服气,我们要看诗!”
“就是!”
“对啊,把诗句放出来!”
文人本就自傲。
更何况古人又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任何一篇文章,既可以被人捧得高高在上,也可以被人骂的体无完肤。
此时酒楼只宣布了名次,却不展示诗句,没有得第一名的人,心里都是不服的。
包括第二名到第五名。
内心都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不过酒楼很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于是掌柜的连忙抬了抬手,压住周围的吵闹声。m.χIùmЬ.CǒM
然后笑呵呵说道:“各位贵客请别着急,我们立马就会将得了名次的诗句抄送到各个雅间和每一桌客人的手里。”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很快,他身后的雅间们再次打开。
五六个小厮,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是一张张两掌宽的纸张,从那道门中涌出。
有三个上了楼,有一个就在二楼发放抄了诗句的纸张,而剩下的两个,朝着楼下奔去。
不一会儿,前五首诗就被发到了众人的手中。
孙悦晨手里也拿到了纸张。
她将宋跃的诗句读了又读,心里的喜悦之情根本难以压下。
没一会儿,她转头对着小衫说道:
“其他四人跟跃哥哥比起来还是差很多。”
小衫点了点头,在她眼里,自然是宋跃最好。
这时左右两边雅间的年轻男女们都正出来传阅诗句,听到了孙悦晨的话,心中顿时就是一阵不爽。
五号雅间的一个女子,声音娇软地故意说道:
“哎呀,真不知道是没有见过世面呢,还是脑子不好,不就时几句诗,说的跟有多了不起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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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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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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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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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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