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展示地图的机会先声夺人,学院长有力地吸引了更多眼球,原本对空难发布会不感兴趣的普通人或者超凡者,听到消息后也打开了电视机,相关报道更是在媒体热搜榜上以火箭速度上升。
蕾拉脱掉汗湿的训练服,进入浴室洗澡,浴室里有一台嵌入墙壁里的电视机,并不耽误她关注发布会,而且她很好奇奥罗拉会不会登台。
阿勒山下的修女们举着手机,把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和声音都录下来,然后上山交给院牧长。
富士山下的禅院,老禅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什么也没看见,但知道她就在那里。
小彩月困了,周围人声喧哗又睡不着,开始哭着闹脾气,欧阳彩月让亲属们带着小彩月先回家,她不能错过这场发布会,等改天再登门做客。
北极圈内一座覆盖着冰雪、以原木搭建而成的兵营里,电视机终于修好了,方法就是拍了卫星接收器两下,画面就清晰了。穿着灰白色毛皮的女战士们烤火饮酒,以切成小块的鲸鱼脂肪当作零食,只有这样高热量的食物才能对抗北极圈里的寒风。
赤道雨林里,女祭祀的翻译并不顺利,很多现代的词汇没办法翻译成土语,土语里没有对应的词汇,而且部落里的女性来自非洲各地,本身的母语就不一样,最后只能半英语半土语外加手势来翻译。
赌城的酒吧里,所有酒客都已经暂停了交易和争吵,女调酒师用毛巾擦了擦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看,她的原则是工作时间绝不喝酒。
在全球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学院长继续说道:“我给大家展示这副地图,并不是为了给大家科普地理知识,这只是为了便于大家理解我接下来的话而做的必要铺垫。”
她的手臂伸长,越过代表红叶学院的红圈,指向东瀛列岛的那个红圈。
“在东方,我们有一个神秘的,以搜集、贩卖情报而著称的忍者学院,最近她们遇到麻烦了,很大的麻烦。”
怪不得……蕾拉停下了洗头的动作,怪不得app失灵了。
小和尚们好像听到身后的木地板好像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声,但转头一看,又什么都没看到。老禅师叹了一口气,也向身后看了一眼,喃喃自嘲道:“禅机不如电视机,求禅机不如看电视。”
酒客们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喧哗,还有人高声欢呼。
“太好了!这些东方的偷窥狂,早就该下地狱了,这就是报应吧!”
“咱们一向意见相左,但这次我同意你的话,这些小偷死不足惜,是时候有人站出来了!”
“红叶学院该不会是要出手帮那些小偷吧?”
“希望不会,否则我对红叶学院的观感肯定会大大下降!”
“呵呵~你算个屁!你以为红叶学院在乎你的观感?我警告你,我就是红叶学院毕业的,如果你敢出言不敬,别怪我翻脸!”
眼看又要吵起来,女调酒师重重地把纯净水喝完了只剩冰块的空杯子放在吧台上,提高音量说道:“吵什么吵?有本事在这里逞威风,不如现在就买飞往东方的机票、然后吊死在红叶学院门口来得有效!”
此话一出,眼看又要争吵起来的酒客们悻悻地闭上了嘴,还有不少中立者噗嗤笑出声来。
不过,女调酒师这番话并不是为了主持公道,事实上她也和酒客们一样对忍者学院心存厌恶,她只是不想酒客们打起来把酒吧破坏掉。
这间酒吧是超凡者们交换情报和交易物资的场所,而超凡忍者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偷窃情报。即使是现在,说不定也有忍者悄悄潜伏在酒吧里,偷听重要的情报,或者徘徊在酒吧外面的暗夜里,等着哪个满载而归的酒客在酒后吐真言。
酒客们用来卖钱的情报,被忍者们就这样白白偷听了去,谁会甘心啊?
而如果任由忍者们在酒吧里偷听情报,酒吧也就开不下去了——不能保障交易安全,谁会花那么高的价格来这里买酒?
类似的事在早期的其他酒吧里发生过不止一次,忍者不劳而获白嫖了情报,转手卖给其他人,无本万利,真正的交易双方则吃了哑巴亏,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彼此埋怨、争吵、打架,但忍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偷听,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终于被人察觉到马脚,消息不胫而走之后,所有酒客和酒吧都提高了警惕。
防火防盗防忍者,是调酒师和酒客们的一致信条。m.χIùmЬ.CǒM
这间酒吧只有一个出入口,坚固得像个地堡,有专人在门口验证身份,只放熟人或者有熟人提供担保的新客入内,这样可以杜绝普通人混进来。
进入酒吧门之后,还要通过一条几米长的走廊,被称为“雨廊”。
顾名思义,雨廊里在下雨,只要是酒吧营业期间,雨就一直下个不停,落下的雨水不会汇聚,直接渗到地板上的排水孔里流走。
说来很简单,只不过是往走廊天花板上安装几个淋浴莲蓬头,让细而密的雨幕充斥整条走廊,不论是看得见的人还是看不见的人从雨廊里经过,都会被雨幕勾勒出身体轮廓。
每位正常入内的酒客,都会被发一套雨衣、雨裤和雨鞋,走过雨廊之后脱掉,离开时再穿上,出门后再脱掉。
雨廊可以简单、有效、低成本地防范忍者潜入,但毕竟给酒客和酒吧工作人员带来很大的不便,尤其是爱化妆的酒客,雨幕还会把她们的妆弄花,所以大家依然是怨声载道。
也不怪这些酒客对忍者恨之入骨,忍者们是赚别人的钱,让别人无钱可赚,偏偏忍者们又实在滑溜,几乎很难逮到,而忍者学院的精确位置又无从得知,想交涉和抗议都没地方说理去,总不能吊死在富士山下以示抗议吧?
即使个别忍者偶尔失手被她们捉到,她们也不一定敢下死手,甚至不一定敢伤到忍者,扇几个耳光出出气就算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忍者学院的“对等报复”原则……这个还是得多掂量一下,损失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就不值得了。
听到忍者学院出了大事,对酒客们而言简直是大快人心,已经有嘴快的人欢呼终于可以把雨廊拆掉了。
而一些新来的酒客,她们没有被忍者窃取情报的经历,她们更好奇是谁敢对忍者学院下手,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
女调酒师咣当咣当晃动着空酒杯里的冰块,她也认同忍者学院就是一个马蜂窝,要么别捅,被叮了包就怨自己倒霉,要捅就捅个彻底,如果捅了却没有把所有忍者尽数全歼,那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酒吧里的人,不论对忍者的观感如何,至少都认同一点,有实力且足够疯狂到对忍者学院下手的,肯定是另外几个大型组织之一,其他小团体敢这么干就是自寻死路。
从学院长的语气来看,大概不是红叶学院下的手,那么是谁呢?
候选名单并不长,但这些大型组织基本上各据一方,谁也犯不上跑到极东之地去搞事,就算全歼了忍者,对这些大型组织又有什么意义呢?忍者学院的实力谁也摸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一个大型组织想全歼忍者学院,都要付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重代价,只会令渔翁得利。
其他大型组织的主事者只要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就不会做这种傻事。
想来想去也就是那些非洲黑豹吧,说不定是她们的大祭祀吸多了焚烧有毒植物产生的具有迷幻效果的烟雾,声称神要她们去征服极东之地,而其他部落成员也不会有什么质疑,唯一的问题是她们是否有钱买得起那么多张机票,以及下飞机之后能否找得到目的地……
“那些戴头巾的女人也有可能。”有人嘀咕道。
生活在中东沙漠地区的女性超凡者有纪律、有文化向心力,人数也不少,却依然没有形成大型组织,因为她们的社会地位实在太卑微,不过倒是形成一些令人头疼的中小型组织,而这些中小型组织的主事者却是男性,有时候会指使手下的超凡者女性做出无差别自杀式袭击的事,之前就有人怀疑航班空难是她们干的。
这些戴头巾的女人足够疯狂、足够不可理喻,也算是候选者之一。
除了忍者之外,另外被酒吧拒绝入内的就是戴头巾的女人,前者要钱,后者要命,酒客们可不想被一锅端。
那些戴头巾的女人……怎么说呢,因为从小被支配她们的男性洗脑,她们太想得到核弹了,她们在潜在愿望支配下所觉醒的能力类型都很相似,令她们成为一个活动的辐射源,像是一颗活动的脏弹,她们用身体吸纳核废料的辐射,虽然命不久矣,但可以走到哪里就把辐射传播到哪里,令跟她们中距离接触的人在一个月内患上白血病,或者令跟她们近距离接触的人在一周内身体溃烂而死。
酒吧入口处,除了雨廊之外,另一个必不可少的装置就是盖革计数器,一旦侦测到辐射就响起警报,谁都不想以那么悲惨的方式死去,被染上辐射她们宁愿自杀。
这样的装置无论是红叶学院还是隐修院都有配备,只不过是隐藏式安装,从表面上看不出来,极北之地的军营更不用说。
阿勒山山体内部那条隐秘而幽深的熔岩通道,罗恩蒙着眼罩走过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实际上通道内部戒备森严,就是为了防范忍者和戴头巾的女人潜入隐修院,尤其是防范后者,因为隐修院和戴头巾的女人在地理位置上太过接近,而且双方彼此看不顺眼。
但盖革计数器只能防住大部分戴头巾的女人,而其中少数几个最强者,据说不仅是一个活动的辐射源,更可以在一瞬间令她们自己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这就很恐怖了。
不过,即使是那些戴头巾的女人,恐怕也无法全歼忍者学院。
33号曾经跟江禅机说过,她很纳闷为什么红叶学院只此一家别无分院,难道不怕被围歼或者天下掉下一颗核弹么?而江禅机当时也很纳闷,为什么33号会有这么古怪的担心,核弹难道是说有就有的?
当时33号没有解释,但忍者学院早有防备,她们的忧患意识很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总部,所以按理说应该不会栽在戴头巾的女人手里。
有些好事的酒客开始打赌,如果忍者学院和戴头巾的女人干起仗来谁会赢这种无聊的问题。
谁会赢?
不管看热闹的人怎么想,但实际上,任意两个大型组织干起仗来,所有人都会输,不论普通人还是超凡者,因为随之而来就是血雨腥风,但凡有一点儿见识的酒客,都担心得胃疼,开始暗暗盘算如果某个大型组织对忍者学院发动全面进攻,自己该往哪里逃命。
是谁对忍者学院搞事?酒吧里的人在心里猜了个遍,每一个大中型组织的名字都出现在她们的脑海里。
不仅是酒客,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蕾拉、修女、大祭祀、欧阳彩月、女汉子、红叶学院的师生等等,她们都在猜测,甚至还有人猜测是红叶学院下的手还在装无辜,但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猜到了真相,因为真相太过离谱。
唯一心里有数的除了学院长等少数几个相关人士之外,只有老禅师和他身后的女忍者,以及其他为力挽狂澜而奔波的忍者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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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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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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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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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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