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心雯时间,内心活动十分活跃。
自从来了黑丙营,几番征战,身上穿的最多的就是武侯送的那副铜毂甲,要么就是普通的军服。
也一度让她忘记自己实则还是一介女儿身。
女装,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再穿过了呀……
想及此处。
她脑海不禁又飘出些许渐渐模糊的画面。
这些画面,似乎又勾动起她心底里的一根心弦。
有前世的,也有一些原身的。
种种一些零碎的记忆,如同一团麻线,相互交织。
旋即又化为道道流光,再次划过她的脑海,有似刀山火海般的战场情景,也有农田采桑的婀娜背影……
每一处画面,都让她的身躯剧烈颤抖一下。
随着这些记忆画面频繁出现,一时之间,她站在原地的双眸,浓烈的迷茫之色浮现。
她眸光略显出呆滞……
同时脑海深处,发生一个疑问!
我到底是谁?
是徐子心?
还是徐子信?
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到徐子心的状态,就会发现她现在就跟一根木头一样,原地呆住了,似陷入魔怔状态。
随着时间流逝,此时天际残阳,归于平静。
点点星光,渐渐在天空浮现。
远处山林田地,知了声,蛙鸣声,乐章此起彼伏。
微凉的空气,被一阵微风拂来。
空旷的城门前,已是暮色沉沉,皎洁的星光,拉出那道宛如松木矗立的影子。
修长,修长……
终于,似乎感受到一阵凉气席卷全身。
徐子心打了个冷战。
猛的原地晃了晃脑袋,抬头,四周万籁俱寂,已空无一人。
早前排起长队的城门口。
已大门紧闭。
唯有城墙上,隐约可见几道火把的微弱光芒,在城墙游走。
徐子心摸了摸有点僵硬的脸庞。
细手相互搓揉了几下,似乎多了些许的温度。
等到感觉身体似乎没有那种麻木感之后,徐子心才将背上的包袱,直接扔在地上,整个人旋即坐了上去。
“呵。”
只是坐下来没一会儿。
徐子心莫名的孤自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似乎充满着一股自嘲……
但同时,她双眼又爆发出一阵亮光。
蹬的又忽然起身。
她仰天望着漫天繁星。
“徐子信?不,我现在是徐子心,现在是,将来…也是。”
眨眼间。
就看到徐子心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浑身萎靡的状态瞬间消失不见。
同时能看到她那一双美眸,已经不再存在之前的迷茫和复杂之色。
此时她的脑海里唯闪过一句话;已化臻良人,何须念从前。
意念通达,徐子心只感觉脑海一片清明。
至此时。
她才将自己融入到“徐子心”这个身份当中。
来到这片世界这么久。
早前或许是还抱着能回去的幻想,亦或者是没能真正正视自己目前的性别,她始终感觉有着一道枷锁套在自己的身上。致使她,都是以游戏心态游列生活。
但经过刚才那一段魔怔空期。
她想通了,也明白了。
无论自己曾经是徐子信,还是“以前”的徐子心,两者已经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自己唯心而从,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想明白后。
徐子心顿时感觉到浑身,从来未有过的一阵舒爽和轻松。
不过,就在她想明白这一切时。
浑身的动作忽而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的拍了拍额头。
同时双眸眺视四周。
除了阜城高大的城墙,周围漆黑一片。
“麻烦了。”
她语气惆然的道了一句。
第一批入城的将士足有三十五人,作为第一批入城的前锋,并不只是提前入城这么简单。
不仅需要探清阜城内,蛮夷各个据点的兵员数量,和城防规划。
更需要制定三日后,为了接应武侯大军攻城,抢夺城门的计划。
除了这些战略目的,更是有许多琐事需要安排。
而这些,都是需要作为主将的自己来给大家安排。
可眼下……
“希望他们不会出现问题……”
徐子心蹙着眉孤自道了一句。眼下城门关闭,入城自然就妄想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葛青等人贸然行动,若是出了差错,那他们蛰伏阜城的计划,就几乎是行不通了。
但就在她带着担心和自责的时候。
这时地面,似乎能听到一阵动静传来。
徐子心连忙抬头张望。
就看到在夜色下,远处有一道道火把的光芒在朝着城门这边驶来。
看这火把的数量,一字往后排开,起码不下百人。
甚至还能听到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徐子心心思一动。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往阜城而来。
她连忙动作矫健的朝一旁一道沟渠里跳进去。
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
而随着这群人马走进,徐子心也能借着火把的光芒,清晰的看清这群人的样貌和服饰。Χiυmъ.cοΜ
是蛮夷人。
对此,徐子心到没有太大惊讶。
毕竟敢带这么多人,来阜城的,除了蛮夷,似乎也就只有其同盟的鞑喇人了。
徐子心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屏息凝神,静静观察着,很快,就看到那队人马来到了阜城楼下。
旋即就见一名跟在马车旁边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举着一道火把。
就见他对着城墙上已经做出警戒的蛮夷士兵大喊“快开城门,这是三阿巴还苏查·古娜【阿巴还,是草原公主的意思】奉首领命令前来巴山郡相助戈尔丞元帅。”
说着,这个人还从怀中拿出一枚象牙雕刻的令牌,这是特属于女真皇族的身份令牌,采用的是西域沙象的牙齿制成,上面隽刻着古娜二字。
不过由于是晚上,哪怕有火把照着,可城墙与地面的高度,致使上面的蛮夷士兵,并无法分辨男子手中令牌的真假。
不过听到是他们女真族大名鼎鼎的古娜阿巴还,城墙上的蛮夷也不敢大意,连忙吩咐人,跑去后营唤拓跋术前来。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徐子心,这时眸光有些疑惑。
阿巴还?
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蛮夷各种称谓,她属实是一张白纸。
她就听懂了后面的名字苏查·古娜。
听起来有点像个女人名字。
不过看眼前护卫的规模,和城墙蛮夷士兵的态度,心中估摸着这人应当是蛮夷里某个大人物。
而等了几分钟。
不知什么原因,拓跋术还并未赶到城墙上。
徐子心就看到只能瞧见一团黑影的马车,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随即就见围绕着马车周边的蛮夷士兵,纷纷后腿几步。
透过月色,就见车头,忽而站起一道曲线有致的身影。
一袭长发被吹过来的微风拂动。
徐子心见此一幕。
不禁愕然。
这大人物还真是个女人?
她是什么身份?
就在徐子心疑惑这名蛮夷女子身份时。
却突然看到,那名女子豁然从属下手中夺过一张弓箭。
旋即动作十分流畅的,弯弓,搭箭。
咻。
空中响起一阵呼啸。
旋即就听城墙上一名蛮夷士兵的惊呼。
只见这名蛮夷士兵头上的戎帽被女子这一箭给直接洞穿而过。
若是角度再往下偏差一点,只怕他就被爆头了。
旋即徐子心就听到那名女子开口了。
声音异常清冷:“十息之内,拓跋术若还未赶到,按贻误军机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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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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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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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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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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