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广大的娱记,不仅把钱步磊因为失意酗酒,才开车撞到泥头车上这事给挖出来了,连他后半生只能在床上躺着这事,也第一时间用各种手段打听出来了。
网上又掀起了一波吃瓜热潮,各种议论的都有。
不过萧楚只看了标题,连正文都懒得点开。
知道这事就行,至于钱步磊为什么酗酒,车祸情况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
反正自从金宸公司这案子一爆雷,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其余的,无关紧要。
……
萧楚入住的酒店,是董春安排的,不和春晚表演嘉宾在一个酒店,而是隔了一百多米。
清晨,萧楚起来的时候,收到了夏听蝉发来的信息。
她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准备出门,去参加一个商务活动。
春晚第一次大彩排进行得很顺利,后面还会有第二次彩排,以及一次录播。
加上其它的通告,她年前这一段时间,还真挺忙的。
萧楚也不介意,就像他昨天在央视大厦里跟夏听蝉说的一样,只要能看见她,他就满足了。
可惜的是,上次说好了要给知了做酿豆腐、三杯鸡、酒槽鱼给她吃的。
这在帝都可没法做,尤其是这酒槽鱼。
夏听蝉也一直记着这事,昨天就跟他说了,让他继续留着,等她回魔都了,就立即给她做。
上午,萧楚留在酒店里写稿。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两点钟左右,他走出了酒店,准备随便逛逛,放空一下自己。
反正《白夜追凶》这稿子也不急,没必要整天沉浸在工作里,没意思,也累。
前阵子那一波寒流已经过去,气温回升。
午后的帝都,太阳温和,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萧楚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现在已经是腊月中旬了,帝都很多街道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还有白天不显眼,一到晚上就绽放各种颜色光芒的小彩灯。
不少超市里也已经放起了刘天王的《恭喜发财》。
虽然离真正过年还有差不多半个月,但是帝都这座全国的首善之都,已经渐渐有了过年的欢庆气息。
萧楚虽然是闲逛,却也有所选择。
他没有去往众口相传的各个繁华地带,而是专门挑老街、胡同走,去领略帝都的市井生活。
作为一位编剧,萧楚一直有一个理念:编剧的戏,在脑海里,在书本上,更在眼睛和耳朵里。
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萧楚就这么一路看,一路听,偶尔停下来,买一两样小吃尝尝。www.xiumb.com
走累了,他就扫一辆共享单车,继续在胡同、老街里溜达。
差不多三点半的时候,他路过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公园,让他莫名地想到了史铁生先生的《地坛》。
他停下来,把共享车单车退了,走进了这个小公园了。
公园里有不少老头老太,以及小孩在玩耍,玩什么的都有,很是热闹。
萧楚看到那些下棋、大牌、踢毽子、打太极、拉二胡的老人,还有到处乱窜飞奔的小孩,萧楚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读高中时,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公园。
那里每天也是这般热闹场景。
想起了高中生活,回忆那些人那些事后,萧楚又想起了大学的陆博、大杨和小白。
他找个地坐下,拿出手机,拨打了陆博的电话。
铃声没响两下,陆博就接听了。
“楚楚,有事?”陆博问道。
“没事,就想问问你,你去了贵省那么多天,都有什么发现没有?大杨家里还好吗?”萧楚也直接询问。
这几天陆博自打坐上去贵省的航班后,也没给他来个电话,微信也一条没发,这让他有些担心。
“没什么发现,大杨正常上班,正常下班,他妈妈身体很很健朗,在市里一个农贸市场里卖菜。”
“他妹妹在省会大学上学,偶尔回家,一起帮着她妈妈卖菜,然后等着大杨下班,再一起回家吃饭。”
“看起来一切正常。”
陆博简单汇报。
萧楚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给我来个电话说一声?”
“噢,我那回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是我去酒吧一玩,就给忘了。对不起啊楚楚,我给你道歉。”陆博解释道。
萧楚挑了一下眉,问道:“你这几天一直留在贵省玩耍?”
陆博爽朗笑道:“没有,就玩了三天,我现在在川西,啧啧,这川西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而且大别于东部沿海地区。”
“楚楚,你要是有空,也一定要来玩一趟,保证不会失望!”
萧楚现在可兴致跑川西去玩,同时也有些怀疑,陆博是不是真的玩得这么开心。
就他对陆博的认知,这伙对酒吧、夜店的兴趣,远远大于自然风景。
“你应该是从贵省的酒吧,一路玩到川省的夜店吧?在贵省的时候,就没有遇到古丽丽?你要是一直盯着大杨,应该有很大概率被她撞见吧?”
陆博矢口否认:“撞什么见?没有!我这么聪明,行事这么缜密,躲在暗中怎么可能被她看见?绝对没有的事。”
“另外,楚楚你可别坑我,故意告诉她啊。她要是知道我来了大西南,说不定能从贵省,一路追到川西。”
“真要这样,我可饶不了你。”
萧楚才没有这么无聊。
又聊了两句,他就挂了电话。
大杨家没什么事,他就放心了。
收起手机,他往小公园里面走去,看了几个老头下象棋,又看了一伙老头打牌。
他正想去看一位穿着练功服的白须老爷爷练剑,忽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几声嚷嚷。
“哎呀,你应该扑一个,来个‘倒脱靴’啊,这样他这块棋就死了,你这下得都是什么啊?臭棋篓子,太臭了!”
“老袁你闭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我这一手就是被受你干扰,才出了勺的。”
“扑”、“倒脱靴”、“出勺”都是围棋术语。
竟然有老头在下围棋,这让萧楚很是意外。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树荫下的石桌前,围着五六个老头,其中两个正在对弈。
凑过去一看,黑白两块棋正在对杀,很是复杂。
其中黑棋有个扑了再扑,类似《天龙八部》里珍珑棋局那样,先送死几个,然后再饭吃的手段。
这在围棋术语里,就叫“倒脱靴”。
结果黑棋错过了这一招,白棋赶紧补上,黑棋就不灵了。
对于黑棋来说,很可惜的一盘。
白棋补掉这个弱处后,黑棋只能无奈投子认负了。
旁边一个观战的老头,看萧楚认真看着棋盘,忍不住问道:“小伙子,很面生啊,你也会下围棋?”
萧楚微笑道:“会一点点。”
“哟,现在还真有年轻人会下?来一盘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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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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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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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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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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