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愈眼睁睁地看她耍无赖,心里升不起半点阻止的想法,还生出了一抹欢喜。气着气着,她突然又笑了。
低低的嗤笑,带着压抑的哭腔,不知道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可怜余暖。
听听这话,“总有一天会原谅”,连余暖都知道了答案。
她的无限纵容,她的有恃无恐。
也许是她上辈子作恶多端还强取豪夺,所以老天为了惩罚她,让她遇到了余暖,磨练她的意志,扼制她本能的渴望,痛苦却甘心沉溺。
温热的毒药滚入喉咙,她痛苦地品味那片刻的甘美,心甘情愿地咽下。
迟愈暗自缄默,泛红的眼中渐渐聚起不断滚动的黑雾,有什么东西碎了,落到地上,再也无法复原。
“好呀。”幽幽地一声,恍若气音。嗓音被压得又低又沉,像是裹挟了什么粘稠的液体,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
冰冷的指尖所过之处皆是无法自制的颤栗,寸寸勾勒,线条起伏流畅。
游蛇一般攀上后颈。
纤秾合度,温润滑腻,是最好的触感。
余暖有些紧张,手指不由自主地揪住迟愈腰间作装饰用的衣带上。
头发被撩起,冰凉的空气攀附,逼出了鸡皮疙瘩。野兽露出了她的獠牙,时而靠近近时而远离,似乎在试探从哪里下口。
耳尖触碰到了灼热,而后是阵阵尖锐的刺痛感。
“这样呢?”情人间暧昧的低语,又媚又欲。
余暖被逼得节节败退,陌生的感觉在血脉中游走,像是病毒迅速扩散,夺走了所有的意识。
背脊紧贴在冷硬的墙上,帆布鞋因为垫脚的动作变形,褶皱很深,无法抚平。
被紧搂的腰肢靠在桌边,咯得人生疼腰线形成了曼妙的弧度。余暖发出痛呼,身体被抱住,片刻的失重感。
帆布鞋得到了解放,在半空中晃悠挣扎。
晃啊,晃啊……慢慢沉醉,沉入了水底,极度放松后又浮在水面。
身体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余暖伸长脖子大口喘息,杏眼中水光潋滟,盛满了羞耻和委屈。
迟愈也在喘息,细长的眼中涌动着暗色的波,那是欲.望没被满足的不满。
等到了波涛平复片刻。
余暖一手按在衣服下摆,另一手臂缓缓抬起横在潮红的脸上,大片面容被遮挡。
红得滴血的唇微肿,轻轻张合,吐气如兰。
等到气息平和一些后,余暖舔了舔破皮的嘴唇,铁锈般的味道还残留在嘴里。泪水更加汹涌。怕被听见,只能咕咕哝哝地控诉:“你、你欺负我……”
声音带着哭音,又娇又可怜。
迟愈两手撑着桌案,俯视她难得的媚态,心头颤了颤。最终闭眼片刻,怕自己做过火,缓缓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害怕?”声音冷硬,半敛着眼皮,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余暖看她这副无情的模样,心脏抖了抖,酸涩的液体从里面溢出,哭丧着脸,夹紧的双腿抖得更剧烈:“呜呜呜……”
太多控诉的话说不出口,就先哭了。
迟愈看了一会儿,冷硬的心又软了下来。
迟愈不是圣人,自然心里有气。理智上她不怪余暖。
她何必折腾她来消气?
面对张月芳,就算是她,也未必能自然应对。
可情感上,她不想轻易放过余暖。伤心是真的伤心,到现在她回忆起那天,仍然觉得不适,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迟愈探手将她拉起来坐好,余暖刚刚规规矩矩坐在桌案边,还没等迟愈站直身体,就将两条手臂挂在她的脖颈上,死死地吊在她身上。
迟愈索性也不退了,坦然地接收她的投怀送抱。眼中含笑,偏偏声音还是冷的,细长的眉轻挑,语气轻佻:“怎么?没被收拾够?”
滚烫的手掌贴在她的腰后,按压着。余暖想起刚刚的体验,脸色涨红,强忍住想要推开迟愈的冲动,硬着头皮说:“你……原谅我了,对吧?”
迟愈偏头,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卖.身偿债?”
余暖:……我本来没这个意思……
可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机说出来,就……
余暖更加坚定地抱住迟愈,死命埋着头,羞愤到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xiumb.com
她发誓,她是来解释求原谅的!
为什么正经话还没怎么说,就这样了?
迟愈看她像鹌鹑似地,也不再逗她。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直视自己的视线,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再有下次,弄…你!”
一字一顿,从舌尖缓缓滚过,裹着浓稠的欲,重重吐出。更过分的字眼被吞下,怕吓跑她。
余暖耳尖发烫,还诡异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出卖色相什么的,也不是不好使…咳咳咳,最起码,迟愈好像很吃这套!
迟愈专心替她整理凌乱的衣服,余暖看到她又流露出了往日的温和,定定地看着,脑抽一般问:“你去机场是不是要迟到了?”
迟愈为她扯平短裤裤口的手一顿,脸色一垮,明显的不悦:“呵,巴不得我走?”语气带着嘲讽。
余暖看她冷脸下意识双手环胸,只顾着躲,忘了回答。
下一秒大腿上就传来痛感。
“嘶~~你揪我干嘛?!”余暖委屈巴巴的望着她,控诉道。
迟愈神色自然的移开手,好像刚刚恶意报复的人不是她一样,用手抚了抚伤处:“很疼?”
余暖瘪嘴:“当然!你拧的是我的肉!”
迟愈:“活该。”
这话说完,看余暖又委屈了,迟愈补充道:“让你长记性,别惹我生气。”
余暖瞬间不敢委屈了。
可时间总会流逝,待在外面的人适时的提醒:“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男人似乎就站在门口,声量不高不低,浑厚有力,仍能穿透门板传进来。
余暖被吓得一哆嗦,迟愈抱住她,皱眉看向门口,语气平和:“知道了。”
在余暖面前,她不想表现得太过粗鲁暴虐。
“你该走了。”余暖两条手臂挂在她身上,轻轻地晃动。
“嗯。”迟愈凝视着她,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带着眷恋不舍,也来不及不满生气了。
明明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三年时间,要怎么熬?
余暖退出她的怀抱,坐直身体,眸色坚定:“阿愈,我等你。”
“这次换成我看着你,站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迟愈是肆意展翅盘旋天际的鹰,该去飞翔,不该被禁锢。
余暖甘愿成全,等着倦鸟归巢那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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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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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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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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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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