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由不得纪平生浮想联翩,但是他还是守住了自己宗门的庄严,板着脸将宗门戒尺掏了出来。
半米长的尺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让绮罗心中不由微微发寒。
我都穿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掏出这个尺子,有本事你掏出另一个来啊!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狭小的房间中对视着。
沉默间,绮罗缓缓地抬起了手臂,勾在了裙子的肩带上,轻轻一拉。
肩膀上的肩带滑落,露出了白嫩的肩膀,让纪平生不由心跳加速。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纪平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戒尺放了下来。
“我明白了。”
纪平生看着绮罗,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你赢了。”
下一秒。
还没等绮罗有所反应时,他一把抓住了身上的睡衣,使劲一扯,然后在绮罗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绮罗:“......”
绮罗本来还有点害羞,但是当她看到纪平生脱衣服的速度时,脸上的羞涩突然僵住了,逐渐黑了下来。
你怎么脱的比我还快?
这到底是你着急还是我着急?
绮罗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是中了纪平生的计谋?
不会是他预测到了我的心理,然后故意三更半夜叫我来,已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事后,也全都是她的责任,而不会是纪平生的责任。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不想负责?!
绮罗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越来越亢奋的纪平生,仔细思索了一下后,还是感觉自己太鲁莽了,应该再从长计议的。
“抱歉。”
绮罗又将肩带搭了回去,随后给纪平生递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你脱的太快有点恶心,还是算了吧。”
留下这一句话后,她就匆匆落荒而逃了。
床上,只留下马上要脱光的纪平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绮罗离去的背影。
你特么的隔着逗我玩呢?
“什么意思这是?”
纪平生又气又笑,我一把尺子一把枪都掏出来让你选了,你却跑了?
虚晃一枪很有意思吗?
“她这该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纪平生光着身子在床上坐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被绮罗耍了。
绮罗肯定是因为他帮助大炎皇朝攻打乱魔海域的事情而怀恨在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最后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损招。
够狠,是你赢了。
纪平生一边压枪一边穿着衣服,他还以为绮罗是来真的,所以非常激动的秒脱衣。
可是现在看来,又是逗他玩。
“目无尊长,调戏宗主,没大没小,乱我道心!”
纪平生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叫爸爸!”
第二天,纪平生自闭了。
他感觉自己没脸见绮罗了,所以整天都憋在房间里休息。
而绮罗那边也同样,恢复了理智后,绮罗也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之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尸体。
第三天,纪平生满血复活。
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一贫如洗的一天又开始了!”
纪平生望着窗外阴黑一片的天空,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道。
“阴天不见太阳,看来是要下雨了。”
纪平生望了望满是乌云的天空,心中默念奇怪,厚重的乌云笼罩在整片天空上,但是却听不见雷鸣声与闪电。
按照他的知识,这可能是在憋着大招呢,或许很快会有一场大暴雨席卷北源城周边。
“幸好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还真被这大暴雨给拍了。”
纪平生嘴里嘀嘀咕咕着出了门,在门外看了两眼后,便朝着后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时隔许久,纪平生再次巡视宗门。
而第一站就是在后山的景木犀。
站在百米后山脚下,纪平生一抬头就看到了在后山山巅之上挥空剑的景木犀,在黑色乌云的背影下,显得景木犀有种要开天劈地的气势。
景木犀为什要在后山挥剑?
纪平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后山安静,可当他在某一次巡视宗门时,看到了在后山之上翩翩起舞的景木犀时,他就悟了。
原来不是为了安静,而是为了有逼格啊!
在山脚下看了两眼景木犀后,纪平生本来想顺着山路上去,可他刚刚踏出一步,却又顿住了。
我为什么要走上去呢?
纪平生突然想到,自己找早就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上一次来后山的时候,还是走上来的。
可是现在他不用走了,他可以飞啊!
有简单的方法为何不用?
纪平生心中想着,直接脚下一踏,腾空而起百米高,在空中翻了个圈后,安安全全的落到了后山之上。
这应该不能说是飞,应该说是跳才对。
看到纪平生从天降,景木犀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变化,仿佛早就察觉到纪平生了一样。
“见过宗主。”
景木犀手中剑微微停顿,一转身,冲着纪平生拜了一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宗主不在家睡觉,出来瞎溜达什么?”
纪平生:“.......”
纪平生一脸黑线,瞪了一眼景木犀后反驳道:“我这是日常工作巡视宗门,怎么是瞎溜达?”
“哦~”
景木犀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纪平生,淡淡说道:“日常工作?是每日一次,还是每月一次?”
纪平生无法反驳,随即岔开了话题,将视线放到了景木犀手中的剑上,问道:“练剑练的怎么样了?”
景木犀声音平淡的回道:“马马虎虎吧。”
他说的马马虎虎,估计是有点谦虚了。
纪平生看了一眼景木犀和他手中的剑,一脸好奇的说道:“能试一试剑吗?”
他在之前看到景木犀一剑斩断十里边境线时,就好奇现在景木犀的攻击力已经达到了什么地步。
“试剑?”
听到纪平生的话后,景木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脸上挂着为难之色的说道:“能不试吗?”
纪平生微微一愣:“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不是。”
景木犀摇了摇头,很诚实的说道:“我怕一个不小心,把宗主你砍死了。”
纪平生:“.......”
纪平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的看着景木犀。
你这个孽障,竟然想拿我来试剑?!
“我可没说用我自己试剑啊!”
纪平生黑着脸指着天上,冲着景木犀怒道:“我的意思是拿它试剑!”
“不对,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纸糊的啊,一砍就死?”
景木犀抿了抿嘴,没有回他,而是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宗主没有拿他自己试剑,要不然的话他可不保证会不会出现伤亡。
“天上?”
景木犀的视线顺着纪平生的手指看去,满天充满了压抑气息的乌云进入了他的眼帘中。
“你说的是云吗?”
景木犀问道。
“嗯。”
纪平生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上的乌云,脸色微微凝重的说道:“这云实着是有点厚了,连一点阳光都透不过,实在是太压抑了。”
看到这布满了整片天空的乌云,他就忍不住想到,和秋新蝶一起上天的时候,看到那一层层如同深渊一般的黑云,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纪平生指着挂在天上的乌云,沉声说道:“你把这云劈了吧,我想看看太阳。”
“知道了。”
景木犀点头应道,他也没去管纪平生那所谓的想看太阳的理由,他也感觉天上的乌云有些不吉利,索性还是给劈了吧。
他也没想自己能不能斩的开,想必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当目标出现后,景木犀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一股沉重的剑意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朝着四周震荡着。
随着剑意的扩散,地面的碎石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碎成了粉末,后山上的树林中有数不清的绿叶在无声无息间被斩落,缓缓地飘到了地上。
剑意滔滔,一缕缕如同细线一般的剑芒在景木犀的周身环绕着,朝着他手中的木剑流转而去。
当蕴含着恐怖气息的剑芒出现时,景木犀面无表情的抬起了手中剑,将三尺剑芒对准了天上的乌云。
下一秒。
一斩出。
三尺剑芒卷着一股飓风,带着仿佛能够斩断一切的白光冲向了天空上。
在被厚重乌云笼罩的天空上,仅仅只有三尺大小的剑芒显得无比的渺小。
然而。
当三尺剑芒靠近乌云之时,突然大放光芒,宛如能够冲散一切黑暗的光明在剑芒中爆发了出来,化作成千上百万道剑雨,斩向的天空的乌云中。
瞬间,整个上清宗的天空都白了,无比耀眼的光芒从天空中洒了下来,让纪平生和景木犀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因剑芒引发的剑雨斩在了乌云上,堪比太阳光一般的白芒照耀了半个天空,将乌云压了下来。
“成功了吗?”
几秒后,当光芒散去,纪平生睁开了微微刺痛的双眼,和景木犀一起看向了天空上。
这一眼,让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
纪平生一脸愕然的看着天空上,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就连景木犀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错。
在承受了景木犀的一剑后,天空上依然的乌云密布,连一道缝隙都没有出现,连一丝阳光都没有透过来。
这就好像是景木犀的一剑,对天上的乌云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似的。
这个结果让纪平生和景木犀都很震惊。
“不可能啊?”
纪平生紧皱眉头自语道,景木犀的一剑能直斩十里边境线,但是却斩不开由气体凝聚的乌云?
这不科学!
这不科学,但很玄学。
“有问题。”
景木犀眼中流露着凝重之色的看着天上的乌云:“这不是普通的云。”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可能连一层破云都斩不开。
除非,这不是普通的云。
“看来.......”
纪平生深深的吐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了远方,有些担忧的低喃道:“看来是来不及了。”
他回来之后,大炎皇朝和乱魔海域的战争就与他无关了,可是他还记得这场战争的目的。
乌云降下,这难道不是某种征兆吗?
“什么?”
景木犀听到了纪平生的自语,不由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没什么。”
纪平生摇了摇头,再一次将目光放到了天空中,毫无变化的滚滚乌云之后,他仿佛能够看到玄神界的天正在崩塌着。
要早做准备了。
纪平生心中默默想道,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准备,但是总比等死要好。
“景木犀。”
纪平生看着景木犀,突然说道:“你从现在开始也别空挥剑了,朝着天上挥吧。”
景木犀不太明白纪平生这么安排的用意,但是他还是点头了:“我知道了。”
纪平生让景木犀对着天上斩剑,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把这乌云切开一条缝。
“行了,你自己修炼吧。”
纪平生也不打扰景木犀了,冲着他挥了挥手后,便跳下了后山。
玄神界的事情他也没能力去管,还是安安稳稳的呆在宗门里。
尤其是让其他人也别显得没事往外跑了。
“先去嘱咐一下那个女人吧。”
纪平生脸色有些阴沉的朝着绮罗小院走去,现在玄神界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以防万一还是把所有人都留在视线内最好,这样真是发生了什么的话,还能有个照应。
景木犀还好说,但是绮罗你不提醒她一句,那就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纪平生就到了充满花香的绮罗小院,望着紧闭的屋子直接走了过去,敲响了门。
“绮罗在不在!在不在!”
“开门!巡逻!”
纪平生站在门外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心中不由一噔。
她该不会真跑出去了吧?
“在不在啊!”
纪平生又敲了敲门:“不回话我进去了啊!”琇書蛧
随后,他双手按在门上,就当他就要推门而进的时候,屋里面突然传出了绮罗的声音。
“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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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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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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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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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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