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太好了。
当皇帝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小罗罗喜欢喊她霸天公公,然后夸她长得好,能力强。
说的天花乱坠的,导致孟宁有些飘。
她突然觉得当太监比当皇帝幸福。
呜~(⋟﹏⋞)
孟宁白天在御膳房试菜然后记菜名,因为她吃的太少了,福贵公公就让她做个报菜名的小公公。
晚上她就可以回了敬事房海贵公公哪里,汇报她一天都做了什么。
就这样三四天吧!
敬事房和御膳房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霸天公公的。
再说薄觞入宫几日了,楚王的面还没见着。
因为没有宠长得好看,难免会遭人嫉妒,导致伙食越来越差。
今日中午的膳食都发臭了。
宁苏烬现在是薄觞的贴身丫鬟,每天都吃不饱饭。
他想去觅食,次次被薄觞阻拦。
这次面对馊了饭菜,宁苏烬淡定不了。
“你到底来皇宫干什么?既然是朝廷命官举荐你的,待遇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差?”
“可能是长得太惊艳人了,后宫女人看到我都妒忌我,这才恶整我。”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靠着你的花瓶脸去楚王哪里露面,提高伙食。吃饱了我们才能去打听太子殿下的消息。”
“嘘,隔墙有耳。”
“!!!”
薄觞来了好几天了,当然是一手掌握住了孟宁的消息。
他的暗卫又不是吃素的,跟宁家的酒囊饭袋是没法比的。
他的小娇妻真是走哪里都是一道闪闪亮亮的光,混的可是比他这个入宫选妃的还要好。
是时候展现他真正的人格魅力了,让孟宁大吃一惊。
薄觞已经脑补了跟孟宁见面的场景。
他指腹摩挲下巴,想了想沉吟道:“去打听打听楚王会在哪里经过。”
宁苏烬闻言很满意,薄觞终于要行动了,真棒。
若是被楚王瞧上了,以楚王的强势薄觞肯定回不去月国。
到时候他就能跟太子殿下和和美美把家还了。
宁苏烬打探消息的功夫还挺厉害,当下就知道楚王每天的必经之路。
从御书房出来后会路过御花园,哪里会邂逅嫔妃,然后来一场风花雪月的你侬我侬,深夜就可以你动我躺的游戏。
不去御书房就会去假山,莲花池,凉亭,也有可能去往太后的寝宫途中。
基本上就是几个点,一般处理奏章后用了膳去御花园消食。
薄觞明确时间地点后,选择了这几个地方的交界处。
薄觞当年陪过楚王,知道楚王善音律。
他可用音律将人引过来。
于是准备去角楼上吹笛子。
薄觞没有笛子,这么贵的笛子他可没钱准备。
于是就摘了一片绿叶,充当乐器。
宁苏烬觉得薄觞在开玩笑,一片叶子能吹出什么曲子来,一脸的鄙夷。
接近傍晚的时候,薄觞就去角楼上,然后开始拿着绿叶开始吹曲子。
曲子被薄觞吹出来的时候,宁苏烬都震惊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绿叶是能吹曲子的。
真是长见识了。
薄觞这首曲子就月夜。
是凉国的地方小调曲,用来哄睡小奶娃的。
这首曲子他也吹给过楚王听过。
而此时楚王用了膳路过御花园,身边的太监正在说着话。
楚王已经听到曲子声,他立即做了嘘的手势。
“陛下?”
“你有听到曲子声吗?”
“陛下,奴才们没有听到。”
楚王耳朵极好,他是听到了。
这曲子太耳熟了,一下就把楚王带去了回忆。
他顺着那曲子找了过去,甚至很心切的跑了起来。
再见薄觞的时候,是三年后。
楚王远远的看着身姿力挺的背影,与记忆中柔弱坚韧的薄觞重叠。
他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那人。
“陛下!陛下!”
身后是跑的喘息急促的宫人们,见楚王停下了也一并停下。
薄觞吹完了曲子,他转身看去。
楚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薄觞再见,那个宁可倒在血泊里也不愿意屈从他的少年郎。
他长大了!
他的五官更立体了也更精致了。
“你……”
薄觞对楚王没什么感情,自然没有楚王那么激动震惊。
他淡淡道:“许久不见,楚王风姿不减当年。”
“薄,薄觞?是你?真是你!”
楚王很激动,当下就走了过去。
他想伸手抱住薄觞,可是薄觞没有感情的眼神让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他有些语伦无次,看着心心念念的薄觞,他脑子全是一个讯息。
他来了!他找来了。
薄觞看着激动不已的薄觞,淡淡道:“坐下说吧!”
“好,好……”
楚王带着薄觞去了自己的寝殿,然后命人沏茶。
楚王坐在上座,薄觞坐在下座。
他努了努嘴道:“你来……”
“陛下没有听说吗?凉国嫡公主和亲远嫁月国,上月已经与月国太子成亲了。”
楚王闻言震惊不已,反应过来他一拳头打在桌上道:“什么?没有人告诉朕。”
确实没有人告诉楚王,确切的说是楚王不愿意在知道薄觞的消息。
当年薄觞的拒绝让楚王十分沮丧。
那年……
他初次来到楚国,因为两国想达成互不侵犯的关系,他进了宫。
凉国的君王觉得维持某段关系,女人是最好的纽带。
便让凉国的公主献艺。
宴会上公主们都拿出了引以为傲的才艺,最终被薄觞给比下去了。
在凉国好看的姑娘实在太多,故而薄觞的容貌算不到惊艳,在公主堆里只能算一眼就能记住的。
因为薄觞穿的朴实无华,个子又高,气质有些冷。
在别的姑娘跳舞,唱歌,画画,吹笛时,薄觞拉了二胡。
是一曲凉国的小调,名叫月夜。
很特别很容易让人记住。
在凉国的人眼里二胡是最不入流的乐曲,几乎没人去学习。
因为二胡配上唢呐意味着出丧是很不吉利的。
可楚王觉得有意思,因为曲子拉的很好。
二胡在薄觞手里就成了宝藏乐器。
楚王很欣赏这样别出心裁,直接伸手鼓掌。
楚王想要薄觞,不光光是因为薄觞长得好看还有薄觞身上清冷的气息。
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帝王的宠爱。
凉国皇帝当天就把薄觞送到了楚王的龙床上。
这是凉国对楚王最大的诚意,要求每年楚国多进贡十箱财宝。
对楚王来说薄觞值得十箱财宝。
楚王以为薄觞是中意他的,等得到了就带回去做他的宠妃。
可那天晚上被灌了催情药的薄觞靠着最后的意识跟他周旋。
他拿着匕首在楚王侵犯的时候,拿着匕首抵御。
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直接拿着匕首刺自己的大腿。xiumb.com
血染上了衣衫,而薄觞却始终未曾喊一声。
楚王不喜欢勉强人,薄觞偏激的举动刺激了他,于是楚王就看着薄觞失血过多倒在血泊里。
楚王让随行的御医给薄觞检查,这才知道薄觞是个男儿身。
凉国皇室丑闻都是不能言说的秘密,薄觞除了的生养他的皇后应该没有人知道。
不然凉国皇帝不会送到他床上。
楚王感到可惜,因为薄觞是男子感到可惜。
第二日薄觞在楚国皇帝屋里留宿的事传遍了皇宫,宫人们对薄觞指指点点。
公主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一天薄觞被皇后叫去跪下在了皇宫寝宫殿外。
皇后生怕秘密曝光,一遍遍询问薄觞,薄觞说不知道。
皇后发狠了,长鞭子一鞭鞭的打在身上。
人晕倒了就让薄觞躺在冰冷的地砖上趴着。
楚王并非善类,但是对薄觞有着怜惜之情。
他想带着薄觞离开凉国,薄觞几次拒绝,他询问原因。
“你要以什么身份接我去楚国?”
“你的妃子?”
“你不是知道我是男儿身吗?带我离开凉国后你会放我走?”
楚王没有打算把薄觞放走,他想薄觞留在他身边。
“你若是执意带我走也是可以的,我的身份不能曝光。你风光迎娶,十里红妆。到了楚国你散去你后宫妃嫔,你可愿意。”
楚王自是不愿意的,谁会娶一个男人做皇后。
可当时薄觞才十五岁,他根本不懂男女情谊。
可楚王知道,自己需要后宫的女人来平衡朝堂势力。
他也不可能因为薄觞而放弃子嗣。
楚王走的时候薄觞已经被不好的言论推到了风浪口,所有人都在说薄觞是楚王不要的女人。
楚王从回忆里回过神,他看着薄觞道:“你当年不肯屈服朕,三年后你去了月国。你与月国太子……”
“嗯?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不然我岂会在楚国地境。你快十八了,国师的预言怕是要成真了。我身子大不如从前,时常吐血,我也感觉我时日无多了。”
“你……”
“陛下,我来这里也是来见见老朋友。”
朋友这个词很陌生,楚王一时间有些愣。
原来在薄觞看来他只是朋友。
不是朋友又能是什么?
总归是不可能一起的。
“你不恨我对你那样?”
“那些流言蜚语确实挺害人的,你走后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可我也得感谢你没有揭露我的身份。若是让知道,死的不是我一个人,是母家全族。”
“你不恨朕倒是让朕很意外。”
薄觞的记忆很好,楚王是个什么都想试试追求新鲜感的人。
那年十五岁,在楚王知道他是男儿身后依旧不死心。
楚王想要这种变态的关系,因为刺激。
于是每次都逼他乖乖就范,逼着他服从。
那时他中毒已深,一旦运功就会毒发生亡。
他只能刺激自己,让自己清醒。
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听起来就恶心,他不会答应。
痛恨自己有一张阴柔的面容,痛恨生母将他变得不男不女。
看着疯狂的皇后,病弱的太子。
当年他真的想随着楚王离开。
他的条件太苛刻,导致楚王觉得他异想天开。
孟宁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沉默。
她无法想象薄觞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不是这次和亲来了月国,等待薄觞又是什么。
明明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这心偏颇的竟如此厉害。
在凉国怀双胎是不吉利的征兆,可若是龙凤胎那就是吉兆。
凉国皇后怀了双胎,凉国君主就找了国师测算,国师说皇后怀的是龙凤胎。
薄觞从记事起就独自一人居住,照料他的起居饮食是乳娘。
凉国皇后从薄觞有了自己宫殿后就不再召见薄觞,任薄觞自生自灭。
皇宫很大宫人也很多,没有皇后庇护的薄觞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夹缝生存的。
调查的讯息里有薄觞的乳娘与御膳房总管做对食,才换来一日三餐维持生活。
皇后每日都会派人送汤药,硬逼着薄觞喝下去。
一旦太子有什么病痛,皇后就同疯狗似的打骂薄觞,逼着薄觞冷天跪雪地或是日头毒的时候头顶茶跪在殿口。
不让薄觞同其他公主,皇子一起授课,不允许薄觞出殿门。
乳娘被总管太监折磨死后,无依无靠的薄觞被老太监羞辱做最肮脏的事。
十五岁的时候因楚国皇帝来访无意撞见了薄觞,凉国皇帝就把薄觞送上了楚国皇帝的龙床。
孟宁看的气愤,直接把一叠纸张给揉成一团。
她又扯又撕的,在抛给珍珠时,她顿住了动作。
孟宁忍着痛,转身走到了还未燃尽的红烛处,把纸张全烧了。
珍珠看着孟宁反常的举止,皱了皱眉。
她跨入殿内,疑惑道:“殿下,这纸上写了什么让你这般生气?”
“不该问的别问!”
“……”
孟宁等着纸张全烧了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她仔细想了想。
其实也不怪薄觞,以凉国皇后变态的程度,薄觞能活下来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出生开始就身不由己了,从还没记事起就由不得自己了,可真半分不由人。
就像是被人勒紧脖子,一颗脑袋悬在刀下。
薄觞肯定也想以男儿身示人的,就同她是一样的。
若指责薄觞骗了她,她不也骗了他。
事情都这样了,还计较骗不骗做什么?
薄觞淡淡应了孟宁,实则心里有另外的打算。
他有一笔旧账该找楚国皇帝算一算了。
这笔烂账总不能带进棺材,多少有些膈应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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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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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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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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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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