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这是要干什么?!
而除了迟铮,大周另外四名球员更对陆挽澜的所作所为困惑不已。
不过陆云帆和陆云策并不在意输赢,管他呢,反正小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然而,陆挽澜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珑格郡主和她身后的五名蛮族球员。
见陆家两个兄弟一脸幸灾乐祸,两名丹巴七部的男球员立即飞身而出,扬着手中球杖就朝他二人胯下马腿袭去。
陆云帆登时变了脸色,急忙抬鞭朝自己马屁股上抽了几个来回。
可是这马儿被他一抽,不进反退,吓得他三魂没了七魄,扯着嗓子就开始骂娘:
“我草!~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跑啊!老六快他娘的来救老子啊!!”
眼瞧着坐下马腿就要被敲个稀八碎,对方的球杖忽地被两根球杖死死卡住。
紧接着就是老六陆云策大喊一声:“二哥,你两腿别夹着马肚子!放在马镫上!”
“啊~~”
陆云帆惊恐地抬头,见陆云策一招打开前方球杖,便又与太子萧方霁与对方的两名男球员混战一团。
他不敢耽搁,急忙调整好骑马姿态,全然不顾周围看客鄙夷的眼神,向另一侧的空旷之地飞驰。
一直缄默不语的姚松鸣却牢记自己的职责,他策马疾冲,视线透过飞花四溅的泥水和漫天飞舞的草屑,死死锁住丹巴七部球门前的圆球。
眼疾手快正欲扬杖击球,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对方另外的男球员策马左右夹击。无论他如何挥舞球杖击打,却只觉这二人如铜墙铁壁,无法撼动分毫,只能随之并驾齐驱闪过球门。
恰于此时,珑格郡主的雪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冲出混乱的扭打,她亦是反手横握球杖,朝陆挽澜猛攻而来。
身侧的土骨论·海灵与她兵分两路,已在眨眼之间掠过迟铮来到圆球所在方位。反手悬腕抡起球杖,在铲起大片泥土迷惑迟铮视线之时,亦将那枚红色圆球飞入空中。
眼看海灵牵缰回马,迟铮鹰眸紧盯圆球飞驰的轨迹,翻身暴起,振臂扬杖就是一击。m.χIùmЬ.CǒM
不到一个呼吸的瞬间。
“哐啷!”
铜锣敲响:“大周进一球!”
“好!!!”
四周看客猛地站起身来,群情激奋之余,撞翻了无数杯盘碗盏。
而透过这“哗啦啦”一片的碎裂之声,球门处却传来一连串金属碰撞的“铛铛”声响。
寻声望去,只见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正坐于马鞍之上,挥动手中球杖向对方劈砍。
进球与否,仿佛与这二人没有半点干系!
珑格郡主阴沉着脸,球杖在她手中忽而如缨枪,忽而似刀剑,两端镶嵌的黄金云片随她劈砍捅刺之间,闪烁着耀目的金晖。
只是每每在她杀招破风而出之时,陆挽澜总能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闪身躲过,而回击自己的却是暴风骤雨般的袭击。
珑格郡主手臂被劲力震得麻木,却见陆挽澜面上毫无波澜。
更让她愤怒的,是这个嚣张狂妄的女人竟还活动着脖颈,挑衅自己:
“这才哪到哪,郡主不会就这么点本事吧?”
“呵…”珑格郡主挑起一侧的唇角,听着身后的击球之声再次响起,眼中刮过一团冷风,“本郡主没时间陪你玩,这是你自找的!”
她话刚说完,便挥动马鞭,“恰”了一声。
只见,白龙驹侧过马身扬起前蹄,雪色鬃毛之下忽地窜出一簇寒芒,带着刺耳的锐声朝陆挽澜胸前呼啸而来。
陆挽澜凤眸微眯,便见这波银针还未刺中自己,又有数道微芒随着珑格郡主策马立身之时,从她头顶耀目的珠串流苏中飞射而来。
侧身躲过面前寒芒的瞬间,另一片针雨却已接踵而至。
生死一线之时,陆挽澜还不想硬碰硬,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她勒缰驾马,转身就跑。
而这风驰电掣之际,坐下青鬃烈马却是长嘶一声,蹬起后腿将她震飞出去。
在全场的怒吼声中,陆挽澜贴地滚了几圈。可还没等她人站起来,便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头顶倒下砸在身旁。
“砰”地一声,震耳欲聋。
飞溅起的尘土杂草糊了她一脸,而与之一起迸在脸上的,还有温热腥甜的血点。
紧接着,便是一大片暗红,从那匹青色油亮的骏马身躯之下,汹涌溢出。转眼间又渗入到脚下枯黄的草地里。
陆挽澜看着一柄弯月球杖将骏马的胸腔穿透,压制不住的怒火猛地从她眼中窜起。
而珑格郡主却在此时御马而至,扬蹄欲踏!
“小妹!!”
听到这边响动的陆家兄弟,见状不约而同大喊出声。可是对方球员竟是无比难缠,搅得几人分身乏术。
迟铮正欲策马而去,可土骨论·海灵却又运球飞扑,红色的圆球便似暗器一般直冲迟铮门面而来。
正当所有人以为今日必会为燕王妃收尸之时,一声凄厉的鹰唳忽从马球场的角落升起。
这是?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声音吸引,纷纷举目仰望,却连半个鹰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突如其来的海东青的啼鸣,让珑格郡主和土骨论·海灵手中动作有那么一丝迟缓。
两人交换眼神之时,陆挽澜见头顶白龙驹的马蹄,微不可察的一滞,嘴角不由得泛出得意笑容。
她立即撑地而起,飞身窜到马儿身侧,脚尖暴起!
照着那白龙驹的侧脊,重重一踹。
鬼魅般的速度让珑格郡主顷刻间回过神来,可此时她只听见“嘎巴”一声,坐下忽地一虚,整个人连同骏马,便一齐飞出数丈。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马球场周围十人之高的架鼓,撞得七零八落。
轰隆轰隆的皮鼓之声,此起彼伏,几乎要穿透众人耳膜。
乌伦格世子霍地起身,面前矮几随之翻到在地。
他看那白驹没入鼓堆之中一动不动,而珑格郡主又无声无息,正欲上前查看。
却见陆挽澜箭步疾冲,抬脚踢飞一个皮鼓,球杖挥砍之时,穿着雪白马靴的妹妹翻身而起将将躲过致命进攻。才又安安稳稳坐了回去。
只不过,此时的乌伦格世子好像失去耐心,眼中忽然有种皇帝萧靖禹看不懂的急迫。
这个燕王妃,在拖延时间!
腹诽之时,耳畔却又飘来一句阴寒的疑问:“一匹马而已,世子也会这么担心吗?”
萧靖禹目视前方,嘴角噙笑,却没有再看乌伦格世子:“今日的马球赛,真是精彩!”
话音才落,便又听一声锣响:“大周进第二球!”
彼时,迟铮已经挥杖击球,开始了下一轮猛攻。
只不过,让她格外诧异的是,自从听到那声海东青的鸣啼,土骨论·海灵便一直紧紧盯着主位下方的角落。
那里站着数十名衣着相似的侍女,可不知为何一直将头低垂的梨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自己。
抬眸偷偷朝前望去,凶狼般的眼睛霎时间与她四目相对!
梨影心下一沉,却见那个满头小辫的球员,对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便策马转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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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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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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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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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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