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精准捕捉到的唯有一件事···眼前这个小子,不是同道中人。
既然如此,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本就只是拖延时间,寻找对策的心斋,径直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虽然他不知道曹柘为什么能连战不休,无惧负伤。
却相信,如果一个人的胳膊被斩断,就绝不可能还继续完好无损,脑袋被砍下来,便不可能继续大口喘气。
曹柘此时也盯着心斋手中一长一短,一宽一窄的两把剑。
心中虽激荡澎湃,精神却反而愈发的镇定、清明。
“参差快慢三十六剑,是心斋唯一入了化境的武功,不仅如此···这门剑法似乎并非少林剑法。如果我不是有鉴定术,可以直接获取心斋的数据,只怕难免会出现疏忽。”曹柘心想。
同时曹柘也完全拉高了警惕。
心斋预算的没有出错,曹柘虽然固定了‘健康’状态,但是健康不是断肢重生,更不是滴血不死。
如果曹柘被砍断了脖子,或者一剑刺穿了心脏,直接毙命,那么他只会是一具健康的尸体。m.χIùmЬ.CǒM
倘若他被斩断了手脚,那么他会是一个健康的残疾人。
“除非将手上功夫练到化境,否则的话我空手对他的兵刃,势必是吃亏的。何况无论是功力还是实战经验而论,心斋都远胜于我。”曹柘虽然这样分析着,却完全没有转身逃走的意思。
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口头上痛快说说,随后便罢了的人。
既然知道了少林危局背后的阴毒算计,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无论是否能抵挡的住这波阴谋,他都势在必行。
至于为什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庸碌者才会不停问为什么。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我要活用鸟渡术、半成版梯云纵、龙鹏翻腾等轻身提纵、灵巧飞渡之术,辅以推云手与心斋周旋,心斋年老体衰,便是内力再强,也无法强撑,半个时辰以内,不与之硬碰硬,半个时辰后可以游击灵活而战,一个时辰···之后,我当强杀之!”曹柘眼中精光闪烁,一个纵身已经如窜天猴般笔直飞天。
“哪里跑!”心斋见曹柘此举,只当他是要逃。
手中的宽厚短剑便化作飞剑一般,朝着曹柘笔直飞射过去。
曹柘人在半空中,无处躲闪,眼看着便要被这一剑刺中脚踝,怎料曹柘左脚在右脚小腿上一踢,身形竟在半空中来了个转折,横空挪移出一尺来长的距离,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飞射过来的一剑。
虽然躲开了,上冲的速度却大减,速度稍减,原本笔直的冲天之势,便被中断,开始下落。
曹柘右脚趁机踩在了左脚脚面上,半空中高速转身,身形再拔高数尺。
就这样左右脚相互踩踏,接连五次后,曹柘竟飞的如浮云般高,双臂展开,又如大鹏鸟似的,御风滑翔。
连绵不断,浑厚且回气速度极快的九阳真气,是曹柘能这般操作的基础。
眼见曹柘上演了如此好戏,就要展翅飞离,心斋哪里肯作罢?
手中一甩,原本挂在脖子上的佛珠,被摘了下来。
一百单八颗佛珠,便化作细小的钉锤一般,向着曹柘飞驰的方向覆盖扫射而来。
定珠降魔无上神功···少林七十二绝技里唯一的暗器手法,同时也是范围性攻击手段,多为少林高僧群战脱困时所用,心斋在这门武功上连入门都谈不上,却也知道施展手法,此时临时用出来,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曹柘人在半空中,身法、轻功再灵活多变,毕竟也不如在平地上自在,好四处借力。
如今这漫天的佛珠洒来,唯有在半空中挥拳踢腿迎对,数息之后滑翔之势彻底断绝,半空之中坠落下来,踩在树梢继续如蛇似狸般穿梭翻行。
索性此地已是城外,地势开阔,又有树林帮忙遮掩,曹柘一刻间倒也不至于活动不开,被堵在死角。
至于心斋,他当然也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
绝不与曹柘多做纠缠,手中剑光吞吐寒芒,便是要施辣手,下真本,将曹柘以极快的速度斩杀。
他自也知道,拖的越久,便对他本身越不利。
手持双剑,短剑宽厚却是远攻手段,剑柄上系着看不见的钢丝,手指提拉之间,这短剑便在山林之中穿梭跳跃,毒辣阴险。
手持着的细长之剑,则跟着身形移动,随时准备贴身近战。
剑法招式凌厉,招招不离要害,与佛门武学多数会留一线的风格,大有迥异。
曹柘此时也并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一边游走,一边隔空施展推云手,以类似于劈空掌力的攻击方式,与心斋拼消耗。
如此纠缠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心斋的攻势果然迟缓下来。
曹柘却并不着急反攻,而是先给对手来了个鉴定术。
鉴定结果却是心斋:体五十一(临时暴涨),力六十(临时暴涨),内力七十二(解放)。
很显然,这老贼秃使用了某种压榨身体的邪功,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巅峰战力。
如今却是在刻意演虚弱,曹柘若是大意贴过去,便会被其暴起一波带走。
“这老贼秃这般怕死,为了‘龟虽寿’不惜出卖情报给我,如今却为了杀我,封住我的嘴,不惜以伤害身体为代价···这只能说明,在‘光头会’内有某个他极为恐惧的存在,让他不得不这么做。”曹柘敏锐分析着,身形却再快几分。
得益于优秀的根骨和破界的悟性,曹柘在这场缠斗之中,越打越强。
各方面都又有所突破。
而看到曹柘不反攻,反而选择继续游走,心斋不由心焦起来。
迫不得已的进行冒险急攻,进攻时有些乱了章法,更加突出杀伤力与进攻性,几乎完全忘了防御。
“机会!”曹柘敏锐察觉到了心斋的变化。
也不客气,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树枝、木石,都是他的暗器。
即便是没用,也朝着心斋不断招呼。
心斋虽觉得心烦,却还是随手劈砍,仅仅是激荡起来的气劲,就足以将这些威胁力普通的‘暗器’,纷纷荡开。
此时的心斋,已然忘了什么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施展邪术后的急迫感,令他乱了分寸。
曹柘的推云手,化入的是桃花岛劈空掌与兰花拂穴手的部分妙义,一推之下,隔空施展的掌力只是表象,暗中打穴的功夫,才是杀招。
心斋不慎之下,便被曹柘一掌隔空,拍中了灵虚、神封两处要穴。
虽然内力隔空而来,中途消减大半,落在身上时,也不过是令双穴一麻,暂时断了动作。
却引得心斋原本就已经一塌糊涂的身体,彻底开始连锁性的崩塌。
此时,曹柘初见面时,就埋下的‘钉子’,开始显威。
丹田气海之内,雪山消融,冰川溶解,心斋损失的那部分内力,开始携带着被压下的病灶暗伤,在其体内齐齐爆发。
嘭!嘭!嘭!嘭!
接连炸响,心斋的身上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淋漓血洞。
前一秒还强势抢攻的老和尚,此时面色惨白,仰头栽倒。
眼瞅着,便只有出气,没有了入气。
(感谢龙浩淼的一百点,浮生若梦黑白休的一百点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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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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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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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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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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