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
“老爷在里面等您。”她微微鞠了一躬,说道。
奎因耸了下肩膀,便向里面走去。
老乔伊自然也跟着,但是,那位女仆却伸手将老乔伊拦住。
“先生,老爷说了,他只见奎因小姐一个人......后厨已经为您准备了食物,所以请跟我来。”
老乔伊对奎因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奎因也点了点头,示意老乔伊不用管自己,便转身推开了面前的门。
而门内的景象,着实让他惊讶了一番。
原本她以为,这里会是一个书房,或者会客室什么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灯光昏暗的类似于病房的地方,正中间是一张大床,一些输液瓶子就挂在床头,一个虚弱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
那里应该是躺了一个人,但是阴影却将其笼罩,看不清晰。
奎因下意识的摸了摸墙壁,想去找这个房间的灯......
“好久......不见了......”那个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虽然很轻,也稍稍的变了一些音色,但是奎因能听得出来,这个人就是曾经“冰山餐厅”的老板,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也就是“企鹅人”。
“呃,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这里的灯在哪?”奎因很随意的问道。
“这里没有灯。”企鹅人回答道。
“啊?为什么?”
一阵短暂的沉默......
“普尔得利综合症———先天的疾病,你知道的,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畸形儿,这种疾病让我的身体无法正常的发育,而过了45岁,我的器官便开始衰退,渐渐的我只能坐着轮椅行动,60岁生日那天,我躺在这张床上睡着了......而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起来了......甚至连太强的光都不能见,因为我的视网膜承受不住。”
他淡淡的说道,就好像是在讲一个什么故事。
奎因愣了一下。
的确,她知道企鹅人是一个先天畸形的人,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畸形的家伙除了那像是企鹅一样的外表之外,似乎是一个充满了智慧隐忍,强悍的商业头脑,和不畏惧一切心狠手辣的厉害人物。
这些属性,让人们都渐渐的忘却了,他是一个患有先天疾病的弱势群体。
“哦......这......挺不幸的。”奎因说道:“而且,你已经......60岁了么。”
阴影中,传来了一阵虚弱的笑声:“哈哈,是63岁了,你走了40年,其实......我没有想过还能见到你。”
“什么?”奎因一惊,一个想法猛地冲进了她的脑子:“你说......我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离开啊,上次你从这个世界离开......你是那种超脱于时间之外的人,对吧,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年轻。”企鹅人说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在家族里抬不起头的小角色,是你闯进了我得餐厅,然后帮着我夺取了科波特家族的一切,没有你......就没有此刻的我。”
听着这句话,奎因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种物是人非的荒唐感迸发出来。
难道,这个位面,和自己上次来到的那个哥谭是同一个么?只不过,是不同的时间点?
“你......好像在惊讶。”企鹅人的声音传来。
奎因无奈的笑了笑:“呵呵,是啊,我没想到我又回来了,但是......却过了这么久,要知道,在我的意识里,其实,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时间的确会让人迷茫,不过就像是你说的,你有你的意识,所以,我们也只不过是你经历中的无数过客而已。”企鹅人说道,和曾经的他比起来,现在,他的确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但是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所以我在等你,这么多年来,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奎因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平缓下来:“不客气,当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当然......我很不喜欢在买卖里掺杂感情。”企鹅人说:“那么,这次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奎因想了一下:“和上次一样,我想要人,能完全听我调遣的人。”
“哈——”企鹅人笑了:“现在和40年前可不一样了,自从超人控制这个世界以来,黑帮的势力几乎被清洗干净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商人。”
奎因点了点头:“好吧......”
“不过,虽然我没有黑帮一样的手下,但是......我身为一个商人,我却依然有着无数的员工,这些员工......能为我做很多的事。”m.χIùmЬ.CǒM
企鹅人突然又说道。
“呵呵。”奎因笑了:“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你肯定又要讨价还价了,是么?”
“当然,即使我现在的产业都是拜你所赐,但是我也说了,我做生意,不掺杂感情......”
“嗯。”奎因应道:“那你能给我多少人。”
“多少人?哈哈——我有很多的‘员工’,主要是......你有什么?”
奎因沉默了一下,她现在几乎是什么都没有,虽然她来之前也想过去抢个银行,但是这样的风险太大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那些【宇宙元素】的主意。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企鹅人笑道:“但是......如果你答应我两件事情,那么,我也许就会给你一些人手。”
“什么事。”奎因问。
“第一件,你得先走过来......”企鹅人说道。
奎因听后,便走到了床头,在那昏暗的阴影中,她看到那个曾经个头矮小,但是名字却响彻了整个地下世界的科波特先生,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
“然后,我想让你帮我按下这个......”企鹅人艰难的将一个遥控器递给了奎因。
奎因疑惑着接过遥控器,那上面,只有一个按钮。
“这是什么?”奎因问。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你如果想要人,那么就按下去,如果不想,把他还给我,之后走出那扇门就好了。”科波特说道,字里行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年那不可一世的气魄。
奎因送了一下肩膀:“好吧。”她说到,然后,按下了按钮。
下一秒。
“维生系统关闭......”
一个电子声音突然响起,科波特床头的输液器缓缓的停止了,输送氧气的管道似乎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一幕,似乎有点出乎奎因的意料:“怎......怎么回事?”
科波特笑了笑:“没什么,其实......我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找不到还活下去的意义了,只不过有一点点心愿还没有实现,所以我想,再等等吧......现在,心愿实现了,那么,我也该走了。”
“可是......”
“第二件事!”科波特打断了奎因的话:“我想让你出去,把门关上,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就好。”
奎因沉默的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老头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个姿态很满足。
所以,奎因点了点头,走出了这个房间。
在门外,那名很漂亮的女仆正安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奎因走出房间。
“请问,您按下了那个按钮了么?”她礼貌的欠身,并问道。
奎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名女仆的沉默了一秒,再次欠身:“奎因小姐,现在起,科波特家族,听您差遣。”
她说到......
抬起头的一刹那,奎因似乎看到了她的眼角有些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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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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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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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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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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