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闲话少说,随着约翰将纸牌翻开,这一轮的游戏也就结束了。
和预想不一样的是,这轮的胜利者是吉尔和约翰。他们分别获得了一枚筹码。
而比分也来到了“
吉尔:9枚。
威廉:5枚。
西塞:2枚。
约翰:4枚。
一轮下来后,原本筹码最多的西塞,竟然只剩下了两枚筹码。
“妈的。”他无比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因为他这才发现,如果上一轮自己没那么心急破坏协议的话,威廉就得一次性拿出3枚,自己也不至于落到最后的下场!
但是现在发现这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那么闲话少说,规则里写的很明白了,获得筹码的人也能获得一段记忆,所以,随着一阵疼痛的侵入。
约翰闷哼一声,不由的抱住了脑袋。
记忆里,是飞速向后掠去的街景,车流在耳旁呼啸而过,错开的风拍打着约翰的脸。
痛苦,悔恨,自责,和......绝望。
约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里的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现在他只想去死!去自杀!
于是,他猛地踩下了油门,对着路边的水泥护栏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继而天旋地转......
“什么?我自杀了?”约翰痛苦的思考着。
但是,他的记忆涌现还没有结束,很快,记忆中的他恢复了意识,一阵血腥味冲进了他的鼻腔......接踵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约翰的世界是颠倒的,他被夹在了汽车的残骸上,一条钢管从自己的腹部插了进去。
混乱的思绪之中,约翰几乎是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他不顾疼痛的爬出了车体,然后,用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臂,强行的将腹中的钢管向外拽。
那钢管因为撞击,早就已经扭曲,尖锐的边角和他的皮肉肠子绞在一起,轻轻一碰,就是致命的疼痛。但是约翰完全不顾这些。
没有死过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在死亡线上徘徊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约翰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发现自己已经并不想死去了。
或者说,他想在死前,做点什么。
于是,约翰拼命的拉扯着那钢管,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割破,撕碎,但是这种痛苦,却也似乎在提醒着他......你还没有死,你还活着。
终于,这段记忆结束了......约翰也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你想起什么了?”西塞问道。
“是的,记忆里的我很绝望,所以我驾着车冲上了高速公路,我想自杀......”约翰有些艰难的呼出一口气:“但是,我没有死......”
“没死?”西塞重复了一下,废话,他当然没死,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我没死,我从车祸中幸存了下来......”约翰解释道:“至于其余的,我还没有想起来。”
西塞点了点头,之后转向了一旁的吉尔。由于这次她也获得了筹码,所以,在刚刚约翰找回记忆的同时,其实吉尔也在回溯着记忆。
“好吧,那么,这次你又记起了什么?”
吉尔还在捂着脑袋,可能是因为这次已经是她第二次复苏记忆了,所以她看起来并不怎么痛苦。
“我......我好像在一间医院里,我的孩子将要临产了。我扶着墙在走,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门。”她喃喃着,可突然的,吉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哆嗦了一下:“一个人冲了过来,他很慌张......我透过大门的玻璃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他向我跑来,然后!猛地推开了门。”
吉尔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脑袋:“哦,天啊,那门撞到了我的肚子......呜呜,我在流血,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吉尔双眼禁闭,她似乎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了,而从她的语气看来,她的孩子,似乎是因为回忆里的那次撞击,导致了流产。
突然,吉尔猛地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除了刚刚哭出的泪水,还有一抹无比明显的愤怒。
“混蛋!!”她一声咆哮声。
然后,双手疯狂的向前抓挠着,要不是被固定在了椅子上,她几乎要扑过桌子,去撕咬什么。
好吧,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众人也都已经发现了,她想要撕碎的目标......就是西塞。
西塞看着突然就对着自己嘶吼的吉尔,有些不知所措:“怎......怎么回事?”他问道。
“怎么回事?妈的,你!你是个杀人犯!”吉尔依旧在嘶吼着:“你就是那个向我跑来的人,是你撞开了门!你杀了我的孩子!”
吉尔吼着!但是,她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无助的挥舞着手臂,谁都没有办法体会一个已经失去孩子的女人,再次重温这段回忆时,会是多么的痛苦,总之,吉尔似乎是用了几秒钟时间,就将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都吼了出来......最后,只能无力的垂下双手,痛哭起来!
这一刻,其余的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望着一脸惊愕的西塞,又看了看再次沉浸于丧子之痛的吉尔。
四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隐隐的哭泣声,听起来让人有些发毛。
终于,酒保打破了沉默,他走到约翰身旁:“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么?”他像是之前一样,好像每一次有人胜利了之后,他都会来问这么一嘴。
约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那位女士,她看起来才是需要帮助的人。”xǐυmь.℃òm
酒保点了点头,微笑着来到了吉尔的身旁。
“女士,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么?”他用一模一样的口气问道。
吉尔悲伤的抬起头,看着酒保:“呵呵———帮助?你能帮我什么?我的孩子都已经没了,如果你想帮我,那你就把那个混蛋给杀了啊!”
她愤怒的吼着,那是一个悲伤母亲的歇斯底里。
然而......酒保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您......所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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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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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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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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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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