宍户亮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上衫悠,“所以说,上衫你的招揽就这样失败了?”
“是这样的,没错。”
上衫悠笑着耸耸肩,“你没看到吗,就算我把他打赢了,对方也依旧不愿意来我们冰帝啊。”
“那个小鬼明明天赋挺好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宍户亮双手抱在脑后,轻轻的嘟囔的一声。
冰帝作为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按理说应该特别有吸引力才对,但是对方好像偏偏就是要跟上衫悠唱反调的感觉。
“宍户,他可不仅是天赋好那么简单。”岔路口,上衫悠停下了脚步,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刚才他在球场上的变化,你应该也有看到吧?”
“你是说?”
宍户亮跟着上衫悠一起停了脚步,细细的回忆了起来。
虽然这场比赛看起来结束的很快、很轻松。
全程几乎都是上衫悠完美的压制住着越前龙马,但是当他把视角从上善佑这边转化到越前龙马身上的时候,就明白了上衫悠说的是什么意思。
“节奏!”他的眼睛猛的一亮,“你说的是节奏吗?”
上衫悠点点头,看起来宍户亮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不止是实力,眼力见识也都提升了上来。
“从一开始他完全跟不上我的节奏。到后面,他努力调节到每一次都跟上我的节奏。”
上衫悠脑海中,回想起之前的比赛画面,“他会在对战中不断的调整、进化自己。”
说完,上衫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本能。”
从一开始的双脚碎步到单脚碎步,外旋发球到侧旋切球,甚至在后面几局中,越前龙马结合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打出了很有特色的抽击球。
越是跟着上衫悠复盘着比赛的细节,宍户亮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大。
“这么说来,他这个能力岂不是很可怕?”
想象着以后可能会面对一个在球场上不断高速进化的对手,他顿时感觉头大无比。
“别担心。”上衫悠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我们队伍里本来不就有一个吗?”
宍户亮先是一愣,随后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亚久津那张眉头紧锁的凶恶长脸。
好像……还真没毛病。
“别想那么多了,搞不好我们在都大赛的时候就会碰到那个小子。”
“到时候你还在吗?”
上衫悠目光放远,想了想道:“时间上也许来不及,但是到关东大赛的时候肯定没有问题。”
U17那边的征集令还没有下来,但是大概率是在4月中下旬,到时远征的时间差不多应该也要一两个月。
他6月份的都大赛不一定能赶上,但是7月份的关东大赛肯定没有问题。
“今年不知道我们冰帝会不会再进来一些怪物新人。”
“这样的事情就交给迹部他去操心吧。”
“嗯,也是。”
“对了,刚才迹部给我发消息了,好像对我们两个人的逃训行为表示很生气。”
宍户亮:“……”
他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上衫悠,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这明明跟说好的不一样。
……
另外一边。
龙崎堇在目送龙马坐上电车之后,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
按今天的情况来看,龙马最终应该还是会听从越前南次郎的安排,加入他们青学。
之前上衫悠他们当面挖墙脚的事情,可是让她尴尬不已。
“奶奶,你能和我多说一些关于网球方面的事吗?”
乖巧的站在一旁,龙崎樱乃拉了一下自己奶奶的衣袖,俏生生的问道。
看过今天这场对他来说冲击力十足的网球比赛时候,龙崎樱乃总觉得自己应该也要做点什么。
“没问题,没问题。”
龙崎堇根本就受不了自己这个孙女的撒娇攻势,直接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你想了解哪一方面?”
“唔……就先说说奶奶你执教的青学吧!”
……
越前呆呆的看着电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他的内心远不如他表现的这般平静。
六比零,而且还是一分未得。
甚至到了最后,他也许都没有让那个男人真正的认真起来。
挫败感……以及不甘心……
不自觉的,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都已经握成了一个结实的拳头。
四十分钟后。
“我回来了。”
“哟,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会是参加这个比赛被淘汰了吧?”
越前南次郎停下了手上翻阅杂志的动作,对着玄关处正在换鞋子的龙马挑眉挑衅道。
每天欺负打趣他这个笨儿子,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是……”
龙马表现的尤为反常,他也没有反驳,直接应了一声,就独自一个人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这一下,感觉到惊讶的人反倒是变成了越前南次郎了。
他撑着脑袋的手掌一滑,斜躺着的身子一个踉跄,脑袋差点磕到了桌子上。
“真的?”
越前南次郎朝着已经走在楼梯上的龙马问了一声。而后者的脚步只是一顿,却没有再理会他。
哐当!
片刻后,越前南次郎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这个臭小子,什么态度嘛……”
越前南次郎有些吃味的撇撇嘴,“不过看那小子的样子,像是真的遇到了打击一样。”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直接一个翻身,拿起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Χiυmъ.cοΜ
“喂老太婆,今天龙马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南次郎,你这家伙每次不会好好说话吗?!”
没有等到解释,反而是一声巨大的咆哮,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了过来。
南次郎双目瞠直,立马用两根手指把电话从耳朵边拿远一些。
“这老太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他心中轻轻诽谤了一句。
缓和了片刻,接着越前南次郎就从龙崎堇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全部原委。
挂断电话,越前南次郎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认真的神色,他双手摸索着带有胡茬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他一个人又在楼下捣鼓了起来。
“菜菜子,有没有看到前两天我收到了那份报纸?”
听到自家叔叔的呼喊,竹内菜菜子探出一个可爱的脑袋,刚想说不知道,结果就看到自家的叔叔,又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少女只感觉一阵火气自心头涌起。
“叔叔,等会儿这里你要自己收拾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南次郎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找了半天,他终于从两本沙滩写真集的中间翻到了前不久从那个基地给他寄过来的那份报纸。
也不讲究,他直接席地坐在一堆报纸杂志中,将手中那份报纸铺摊开来。
一目十行。
看完之后,他的眼中更是浮现了浓厚的兴趣。
“唉,现在的小鬼可真是了不起……”
随意的将报纸甩在一旁,他眼眸微微一抬,扫视了一眼自己头顶的天花板,嘴角露出了一个有意思的笑容。
翌日,一大早。
越前南次郎侧躺在寺庙的大钟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脚趾头夹着钟杵上面的麻绳。
这早上和傍晚的钟声,也是他每日修行的一份差事。
就在他闭目养神之际。
越前龙马穿着红白相间的短袖,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手上正拿着一柄红色边框的球拍,悄无声息的站立在他的身后。
“老爸,我想要变得更强!”
少年的声音如同晨钟一般,在这个院落里面回荡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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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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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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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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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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