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出成绩,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卫冕冠军。
为了保证所有人眼中的她都是完美的,她参加的比赛都是自己有把握的比赛,再加上池安的运气加持,所以她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
这一次,她的父亲,她的哥哥,甚至她的男朋友沈江霁都对她充满了信心,甚至对其他人夸下了海口。
所以她只能是第一,也必须是第一,更何况,她早就听说这次比赛的总评委,世界知名服装设计大师明涧有收徒的意向。
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就是一块敲门砖。
本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进发,可是最近几天,她的心情总是控制不住的烦躁。
自从池安离开徐家后,她感觉哪里都不对劲,她从池安身上得到的气运,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它的作用。
这次徐家和楚家的合作,她虽然忙于比赛,也抽空参与了几次,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这次合作还是陷入了冰点,濒临破裂。
可是在这之前,她明明已经见过池安,还和她身体接触过了。
这几天,即使她已经再尽力压制,可是心中的恐慌还是不断地往外涌。
她从知道池安能力的那一天起就在害怕,万一有一天她的能力失效了怎么办,万一有一天池安和徐家分道扬镳了怎么办,万一其他人知道了池安的能力怎么办?
锦鲤的名声太过美好,让她舍不得舍弃。
她就这样一边惶恐着,一边利用着池安。
徐云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焦急被十几年如一日的温柔体贴覆盖,既然怀疑了,那就找到当时人问一问。
她拿起手机,平静地拨通了池安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忙……”
徐云瑶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池安是故意不接她电话,还是只是巧合没有听见?
她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烦躁的在纸上乱花,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整张纸被密密麻麻的线条占据。
她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心情没有得的丝毫的缓解:池安还是没有联系她。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客厅里传来了一些响动,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优雅从容的走了出去,这个时间回家的,只能是林蓉芝。池安的亲生母亲,她的继母。
“太太,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佣人拿着林蓉芝递过来的包,熟练地恭维着。
林蓉芝闻言笑得克制:“看来林太太推给我的这家美容院还不错,可以常去。”
她身上每一件衣服,都经过精挑细选,能够最大程度的凸显自己的身材,让自己看起来美而不露。
“阿姨。”徐云瑶从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您今天的样子很动人。”
看到她的身影后,林蓉芝脸上若隐若现的自傲瞬间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讨好:“瑶瑶啊,你今天不忙吗?”
她知道在徐家,她虽然是徐家的女主人,但是永远也比不上徐家的一对儿女,她向来把自己的地位看的很清,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讨好他们两个。
她做的一直很好,就是因为徐云瑶和徐文泽对她都不排斥,她才能在徐家站稳脚跟。
“早就已经把比赛需要的事情准备好了。”徐云瑶笑着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声音带着亲昵,“阿姨,安安已经这么久没有回过家了,我有点担心。”琇書網
说到池安,林蓉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在刚成为一个母亲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池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这个孩子带给了她太多的痛苦和阻碍,可是她偏偏不能把她丢下。
尤其是在进入徐家后,她看着聪慧优雅、懂礼数知进退的徐云瑶,又看到池安连话都说不清楚,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心生嫌弃。
后来因为要努力稳住徐太太的位置,她把绝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了徐云瑶和徐文泽的身上,每次面对池安时,她最多的嘱咐就是要听哥哥姐姐还有继父的话,要努力的讨好他们,只有这样,她才能留在徐家。
后来,慢慢的,她和池安的关系就这样渐行渐远,再到后来,每次看到池安的时候,她都会觉得陌生,偶尔也会觉得愧疚,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她已经这么大了,不会有事的。”林蓉芝尴尬地笑了笑,在她看来,只要有钱,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她虽然和池安并不亲近,但是平时里给她转的钱已经足够她好好生活了。
她不轻不淡地揭过了这个话题,笑着恭维道:“瑶瑶真是一个好姐姐,什么时候都记得关心安安,她听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会吗?”徐云瑶垂下头,声音黯然,“刚刚安安没有接我的电话,我还在想是不是我最近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她没有接你电话吗?”林蓉芝听到她的话后,皱起了眉头,语气责备道,“我去给安安打个电话,让她给你道个歉。”
“不用。”徐云瑶赶紧摆了摆手,“安安可能是正在忙,没有听到手机声,您千万不要责怪她。”
“她现在大学毕业了,能有什么事?”林蓉芝坐在沙发上,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红茶,笑着开口,“瑶瑶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让安安给你回个电话。”
“那阿姨一定要好好和安安说,千万不要发脾气。”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徐云瑶笑得更加温柔亲近,“安安应该也想您了。”
她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努力撮合一对关系不好母女的劝解人,不管谁听到了她今天说的话,都会觉得她是在想方设法地改善池安和林蓉芝的母女关系。
林蓉芝的想法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她放下了手中精致的茶杯,声音满是欣慰:“好。”
等到徐云瑶的身影从楼梯上消失后,她冷下了一张脸,示意佣人把她的手机拿给她。
她打开手机,看着和池安最近一次通话记录是在两个月之前,她轻轻皱了皱眉头,今天过后再给安安打一笔钱吧。
她按下了通话键,静静地等待对面人接通。
一次,两次……
等到第三次按下通话键时,她脸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怒气。
……
洁白一片的单人病房里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个身材清瘦,头上带着细碎白发的男人坐在病床边,手里翻阅着白天送过来的一份报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哪怕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他周围却好像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场,疏远而沉稳,强大却和善。
走进病房的护士长看到他后,走到他的身边,低下头小声地开口:“部长,经过检查,池小姐是着凉引起的发烧,退烧后好好休养,身体就可以痊愈。”
在她靠近前,宋安夏就已经从容地把手中的报告合上,听着她对池安病情的汇报,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准备好后续全面的身体检查。”
“是。”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病床上的这个小姑娘被几个人拥簇着送到了军区总医院,本来医生们以为这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或者是得了什么严重的急性病症,都做好了要抢救的准备,结果经过检查,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发烧。
正在她偷偷吐槽这几个人太过大题小做时,后面这个小姑娘紧接着就被送入了高级VIP病房,医院里闲着的主治医生都被拉了过去给她做检查。
就在她以为这已经够兴师动众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震惊。
一个让医院领导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一个国家级领导,平日里日理万机,居然在不久后出现在了这个病房里,而且还坐了下来,好像要等着这个小姑娘醒过来。
护士长并不知道躺在这个病床上的人到底有什么身份,虽然好奇的抓耳挠腮,但是在军区医院,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克制好自己的好奇心。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生怕闹出一点声音惊醒病床上的人。
虽然医生已经给出了判断,说池安只是因为太过疲惫睡着了,但是部长在病房里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让池安睡得不好,她就更不敢闹出声响了。
在走出病房时,她还有些羡慕地想:这个池安,一定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一个小姑娘吧。
护士长走后,病房里重新归于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池安放在病床前柜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宋安夏在响铃的第一秒就按下了手机的静音键,他站起身,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母亲’二字,眉头轻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一个人在手机上对父母的备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母亲这个称呼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他的手在手机上方停顿了一瞬,随即收了回来。
他现在对池安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经过许可就擅自接通电话,是一种僭越。
宋安夏把视线从手机移到了池安身上。
睡着的池安看起来年纪更小,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或许是因为不舒服,眉头时不时地皱一下。
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
一个怀揣珍宝,但却不为外物所动,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孩子。
因为太久没有接听,电话已经自动被挂断,但是二十秒后,又是一通电话。
宋安夏站在原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等到第三通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一个不会吵到池安的位置,按下了接听键。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长时间的责备:
“池安,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你姐姐那么着急找你,你连个电话都不回,你忘了我曾经是怎么对你说的,你要……”
这是一阵漫长的责备,身为一个母亲,她甚至没有一句问候,哪怕只是出于礼貌。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宋安夏冷下声音来的时候,格外具有震慑性,“你找的手机主人现在正在医院,等她醒来后,我会转达您的要求。”
“安安在医院,她的身体怎么了?”这是手机里的声音终于有了两分焦急,但是送池安来的刑警都比她表现的更加情真意切。
“高烧三十九度,现在已经退烧了。”不管怎样,面对池安的母亲,他该有的礼数一分也不少,但是一分也不会多。
“那就好。”手机里传来了一阵优雅地叹息,“您是安安的朋友吧,麻烦您在她醒来后提醒她一声,她的姐姐找她,让她回个电话。”
“好的,我一定转达。”宋安夏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忽视珍宝呢,不管是能力,还是心灵,池安应该都配得上两个字。
厌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又恢复了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总会忍不住对有能力有理想的小辈多了几分在意。
池安感觉自己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听不到别的动静。
即使已经醒了,她还是不想睁开眼睛,或许是因为睡了太久,她的头一阵一阵地发痛。
对于她这种平时早睡早起的人来说,昨天的作息果然会让她缓不过劲来。
她记得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铃声,还有好多人喊她的声音。
应该是做梦吧,公寓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啊。
池安乱七八糟的想着,又过了几分钟,她觉得如果再睡下去的话,她晚上可能就睡不着了,于是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她看着天花板的颜色,一阵茫然,她记得公寓的天花板是淡绿色的啊。
“安安,你醒了。”
身侧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温柔但却不失厚度,只听声音听不出这个人到底多大,但是却能听出这一定是个有学识有涵养的男人。
池安猛地转过头,因为太过用力,头上的疼痛更加剧烈。
她伸手揉了揉头,然后才定睛看到坐在一旁,眼带关切的人。
“请问您是?”她看着他的样貌愣了一瞬,即使他已经尽力隐藏,但是有些东西已经融进了骨子里,让人一看就能够看出他的强大和威严。
只是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关切,让他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温和。
“还有,这是哪儿啊?”她不是很习惯面对陌生人,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分警惕。
“你发烧了。”宋安夏站起身,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桌子上,“这里是医院。”
他刚想伸出手扶着池安坐起来,就见到病床上的人自己已经利落地坐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把放在桌子上的水给她递了过去。
因为刚醒,池安的大脑还处于一个混沌状态,或许是因为身前人的动作太过自然,她迷迷糊糊地接过水杯吨吨吨的把水喝了下去。
看到她喝完后,宋安夏接过空空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这才接着开口:“我是蓝国国防部部长宋安夏,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你未来的直系上司。”
“咳咳——”池安现在忽然庆幸自己已经喝完了水,不然现在她可能会被呛得上不来气。
“您……真的……”因为咳嗽,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对,我是真的。”宋安夏体贴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笑意。
“现在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看到她停止咳嗽后,他轻声问道。
只是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就能看出池安身上的一些特点:单纯、善良、自立,以及对于陌生人太不设防。
这种特点,也好也坏。
“我的头有点疼,身上感觉有点酸。”池安本来想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对上他的眼睛后,不知为什么,她压下了说谎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开口。
“刚才医生帮你量了体温,已经退烧,现在应该是发烧后遗症。”宋安夏看着她灵动但信任的眼神,心中有些无奈,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秦勇毅会对他说担心池安被身边人欺骗了。
她的信任太过干脆,也太过直白。
让人不自觉的心软,想要放弃自己的试探。
“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宋安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把主动权让给了池安。
“有。”池安弱弱地开口,“部长,您知道我能力的时候,难道没有怀疑吗?”
“我现在的年龄往大了说可以做你的爷爷了,但是为了不占某些人的便宜,你叫我叔叔就好。”宋安夏答非所问。
池安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宋叔叔。”
听到她的称呼后,宋安夏眼中多了几分笑意,接着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不会有人拿这么严肃的问题开玩笑,走的还是正当的程序。”
他在听到秦勇毅对她能力的总结后,确实怀疑过那么一瞬间,不是对报告上的内容,而是在思考这些靠运气才取得圆满的案件中,有没有巧合的可能。
只不过,秦勇毅在来找他的路上,因为下车亲自买了一杯水,结果被旁边新开业的4S店拉近店里抽了个奖。
店里唯一一个特等奖,一辆价值十三万的桥车,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虽然最后秦勇毅拒绝了这个特等奖,但是却也侧面证明了池安的能力。
他记得他在走之前还一脸无奈地和他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参加任何抽奖活动了,要是真的有运气,就让他的运气作用在手下那帮愣头警察身上吧。
他一个不愁吃喝、也没想更进一步的老油条,根本用不上这么惊人的运气。
宋安夏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为了证明自己对池安没有觊觎,但是其中也有真心。
“秦局长在今天上午,差点喜提金市小道新闻。”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韵律。
发生了什么?池安听着他的话,睁大了眼睛等待后续。
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好奇,他笑着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着重描述了一下当时秦局长百般推辞,最后狼狈离去的身姿。
听完后,池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个锅好像她也应该背一部分。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使劲盯着桌子上的杯子:“我们需不需要签个合同之类的……”
宋安夏看着她脸上浮起的红晕,忽然有了逗弄她的心思,他站起身,拿起了被她盯着的杯子。
池安的视线下意识的跟着移动,接着就对上了一双包容沉静,海纳百川一般的眼睛。
“宋叔叔。”她意识到他是在逗她,有些不开心地开口。
她没有发现,自己对宋安夏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敬畏拘谨变得亲近了很多。
“渴了吧。”宋安夏从容地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已经初步拟好了合同,你如果着急的话,我现在让人送过来,你可以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池安接过水杯,捧在手里,违心地开口:“其实也没有特别着急。”
“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宋安夏给足了她面子,“是我太着急了。”
池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好。”
“在合同来之前,我有两件事情想要向你道歉。”宋安夏站在她的病床前,眼中带着淡淡的歉意。
“什么?”池安看着他眼中显露的严肃,也跟着挺直了身体。
“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你的母亲打电话找你,我擅自帮你接了电话。”
“啊?”池安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是母亲居然会给她打电话惊奇,还是他居然会因为这个向她道歉更惊奇,“没关系,没关系。”
“还有一件事情,未经允许,查了一下你的一些相关资料。”宋安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因为池安的能力太过惊人,他们必须查清楚她从小到大接触的人群,同时也可以更进一步地研究她的能力。
为了防止以后产生矛盾,还是在一开始说开比较好。
“但是我会在得到你允许后打开它。”
池安眨了眨眼睛,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道歉的事情。
知道她的能力后,不查清楚她的来历才更不合理吧?更何况听他的意思,好像只有得到她的同意,他才会看。
她没有想到一个部长,居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道歉。
“可以可以,您随便看就好。”说完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是,这些资料很细致吗?”
她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他:“比如说一些浏览记录和视频记录什么的……”
“我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你身边来往的人身上。”宋安夏忍住笑意,摇了摇头,和她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池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现在感觉头还是很疼吗?”宋安夏看着她身上逐渐恢复的活力,把关注点放在了她的身体健康上。
因为她刚才没有露出难受的脸色,所以他才会和她聊了这么多。
“好多了。”池安摇了摇头,试了试,发现这个动作下,她的头只有一点轻微的痛感,“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宋安夏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的敲门声。
王勤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和一支笔。
“报告,部长。”他把文件递到了宋安夏的手中,“这是您要的文件。”
“嗯。”宋安夏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等过两天再看……”
“没有,我身体可好了。”池安像是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小狗,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手中的文件。
宋安夏无奈地把手中的文件和笔递了过去。
池安知道国家不可能亏待她,可是看到文件上的优渥条件后,她克制住自己想要马上签字的手,一目三行的看了一下。
职务名称是国安部宣传员。
底薪一万八,每月按完成任务数量提成,一件任务保底一万,如果有合理支出要求,包括吃喝玩乐等等享受生活资料消费,每月申请额度三十万,可酌情提高到五十万。
可以自由选择任务是否想要完成,和国家的合同五年一续,可以解除合同,但是解除合同后,国家仍然要对她进行相应的观察。
国家安排住宿,身边配有保护人员……
池安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
“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没有。”池安认真地摇了摇头,她看着这个文件,忽然有一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她看过一遍后,在签名的地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池安,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有国家编制的人了。
“宋部长,您的下属向您报道。”她把手中的文件用双手递了过去,眼中的笑意满的溢了出来。
宋安夏隐下了心中的无奈,池安这样看重合同,在一定意义上意味着她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纸质的合同让自己安定下来。
她有一个怎样的童年?
“池安同志,我代表国安部,欢迎你的到来。”
“部长,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吗?”池安上半身挺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有。”宋安夏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您说。”
“现在我们急需确认一件事情。”他想着这次池安生的病,语气郑重,“我们需要知道,你动用自己能力时,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
池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总要在一开始,保证好我们小英雄的健康才对。”宋安夏克制住摸她头的动作,“我们即使很需要你的能力,也不能选择伤害你的身体。”
在帮助完成救援任务后发烧,谁也不知道这次她生病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池安睁着眼睛,心中涌上了一种陌生到极致的感受。
她努力平复这种心情,在心里偷偷吐槽:这种问题,难道不应该在她签合同之前问清吗,国家这样签合同,是会亏钱的吧?
可是她的眼泪显然更加诚实。
她眨了眨眼,一滴泪落在了被子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原来国家给她的,远比她想的要更多、更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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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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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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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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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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