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我成了大明勋戚起点>559 步步为营 (二合一)
  “本阁部召集阁部大九卿廷议,想必诸位同僚多多少少已经知道所为何事。”

  “那本阁部就开门见山,鞑虏也先领兵大举犯边,兵部尚书于少保下达调令,命宣大边军驰援漠南蒙古定襄伯郭登部,可是身为宣大总兵的忠国公石亨却抗令不遵。”

  说到这里,沉忆辰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望着于谦,用冰冷的声音问道:“于少保,忠国公石亨行径按军法该如何惩治?”

  “按律当斩!”

  没有丝毫的犹豫跟权衡利弊,于谦直接就说出了应有的刑罚。

  只不过于谦把这句话说出来,在场众位大臣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忠国公石亨拥兵自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前先帝病重不起期间,还曾无召领兵围了紫禁城,举止把权臣风范给彰显的淋漓尽致。

  当然,那时候不仅仅石亨这么做了,沉忆辰同样做了。

  但无论如何,石亨都贵为大明国公,就凭借着宣大边军的一纸调令便要斩杀,看起来似乎有些判刑过重。

  更重要的一点,以忠国公石亨目前的权势,他会束手就擒吗?

  外有鞑虏犯边,内要有权臣叛乱的话,如此内忧外患的情景谁能保江山社稷安稳?

  坐在主位上的沉忆辰,听到于谦的回答眼神中闪现过一丝不忍。他很轻易就能猜测到于谦会给出怎样的答桉,却又不愿意看着于谦按照自己的谋划一步步走下去。

  只是眼神中的这缕不忍稍纵即逝,很快沉忆辰就变回了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于少保的定罪,诸位同僚有异议吗?”

  回应沉忆辰的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参与廷议的阁部大九卿没有一个不是老油条,他们深知现在石亨的权势,以及沉忆辰与之复杂的关系。按理说抗令不遵这种事情,放在朝堂高层中是一件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兵部下发调令之前无论是沉忆辰还是于谦,都会主动找寻石亨商量。

  谈得拢就下发调令,谈不拢干脆就当没这回事发生,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维持着高官体面。

  能出现这种“撕破脸”的情况,并且还如此迅速的召开了阁部大九卿廷议,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沉忆辰或者于谦,想借助抗令不遵的契机,除掉忠国公石亨!

  违抗军法是一回事,政治斗争又是另外一回事,忠国公石亨也不是什么软柿子,逼急了随时有起兵的可能性。在双方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之前,站队就意味着极大的风险,除了党羽外怎么也得深思熟虑一番。

  过了许久,刑部尚书俞士悦才忍不住开口道:“忠国公毕竟是堂堂大明国公,就凭抗令这一条便问斩,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俞士悦是接了当初金廉的班,成为了新任刑部尚书,按理说主官刑律应该是个铁面无私的性格,俞士悦这人却偏偏相反,一路上各种徇私怕死的事例,可谓是被言官弹劾不断。

  比如说京师守卫战期间,俞士悦被分配协助都督卫颖率师六万守德胜、安定二门。结果他任命后担心瓦刺破城,第一时间动用守门特权把妻儿子女给送出城去逃难。

  可以想象这种守城关键时期,连天子朱祁玉都打算君王死社稷,文官督军让家人现跑路在京师当个“裸官”,对于士气的打击与自毁长城无异。

  结果就这种操作,被言官弹劾后景泰帝仅让他自陈罪状,闲置在家没有继续追究。然后俞士悦阴差阳错抱到了石亨的大腿,蹭到了守城之功接任金廉成为刑部尚书。

  虽说俞士悦不能算是石亨党羽,但是他能有今日成就,与石亨可谓是密切相关,加之刑部尚书主管律法职责所在,当然得站出来对于谦的惩罚表达异议。

  “军法严于刑律,战场上讲究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要是国公统帅便能够抗命不遵,那如何令底下将士信服?”

  “本官没有任何武断,石亨此举按律当斩!”

  于谦就是这样公事公办的性格,不会给任何人颜面,从而导致他在官员中的“人缘”极差。

  一番回应让俞士悦有些哑口无言,毕竟军法跟刑律是两套不同的体系,更重要于谦乃兵部尚书称得上文官掌武事,再加上他总督天下兵马的权限。琇書蛧

  要做出什么军法上的处置,别说是刑部尚书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就连吏部天官跟内阁首辅这样的重臣,恐怕也插不进去手,除非是明朝后期内阁主宰一切的阶段。

  “于少保,你没有考虑过忠国公手握重兵,并且还身为先帝托孤大臣,贸然论斩可能会引发朝野动荡?”

  户部尚书年富皱着眉头询问了一句,他跟石亨算得上死对头,硬生生从边关巡抚位置排挤出来,差点没有被各种弹劾摘掉头顶乌纱帽。

  不过恰恰知道石亨的恣意妄为,他很清楚廷议结果就算是达成了问罪论斩,此人也绝对不会乖乖认罪。到头来京师烽火四起,于谦又做好了镇压叛军的准备了吗?

  “本官按律行事,又何需惧怕朝野动荡?”

  于谦听懂了年富话语背后的意思,但他身为兵部尚书,并且总督天下兵马,要是担心“权臣”叛乱便姑息养奸,这绝对不是于谦的性格。

  敢反叛就敢必领兵平叛,哪怕于谦仅孤身一人,也绝不会为了惜命放任石亨践踏谕令!

  于谦的强硬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他这种一根筋的性格,大九卿重臣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于是乎纷纷把目光望向了主位上的沉忆辰。

  如今论权势,沉忆辰不在石亨之下,他有着主导走向的能力。

  沉忆辰的表态,将决定阁部大九卿廷议的结果。

  但是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沉忆辰面对暗示的目光,仿佛如同没有看见一般,澹澹的询问道:“可还有哪位同僚对于少保的问罪有异议?”

  该说的反对理由已经说了,再说下去就只剩下图穷匕见的平叛,但那种操作是不会放在阁部大九卿廷议这种公开场合上诉说。

  对于沉忆辰的询问,众大臣只能表达沉默。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开始表决吧。”说罢,沉忆辰把目光看向了阁内诸位大明重臣,等待着他们最终的决定。

  “抗命不遵乃国之大忌,绝不能纵容此等行为发生,本官附议于少保。”

  吏部尚书李贤首先表明自己态度,他早就跟沉忆辰关于鞑虏犯边的事情商议过,想要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北方强敌,那么就得攘外必先安内,忠国公石亨属于不得不除掉的权臣。

  “本官反对轻易定罪大明国公,特别是论斩这种极刑。”

  刑部尚书俞士悦当即表达了反对,忠国公石亨与他有恩,这份恩情得回报。

  另外堂堂大明国公说杀就杀,还是在阁部大九卿的廷议上表决,简直是闻所未闻。要不是碍于沉忆辰强势,加之实在摸不清楚于谦到底有何想法,俞士悦恐怕会学礼部尚书胡濙直接缺席。

  “本官同样反对定罪忠国公,此乃陛下天威,元辅有些僭越了。”

  都御使王文多来年一直跟沉忆辰处于对立阵营,现如今对方已然走上了位极人臣的位置,给王文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

  虽说皇帝年幼必须得由沉忆辰辅政,但也没到可以随意论斩大明国公的地步。要是这种廷议都能顺利通过,那么今日可以斩石亨,明日就能斩自己!

  到了阁部大臣大九卿这个问题,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绝对干净的,想要挑出罪行总有办法。

  就算真的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官附议于少保。”

  商辂身为阁臣摆明态度,他同样跟沉忆辰商议过,石亨这种拥兵自重的权臣早晚得除掉。

  “本官反对论处忠国公。”

  “本官弃权……”

  文渊阁内十几位朝廷重臣,纷纷在决议中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最终投票下来弃权占据了半数之多,许多阁部重臣抱着两边不得罪的心态,干脆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任由沉忆辰跟石亨两虎相争。

  除此之外,支持的票数仅比反对的多了两票,要知道石亨抗命不遵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就连这样阁部大九卿的重臣都有数人表明不应该问罪,着实能从这点感受到石亨权威之盛。

  统计了结果之后,沉忆辰望着众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平静说道:“既然廷议结果已出,那本阁部便呈交给陛下御断,辛苦诸位同僚赶往一番。”

  说罢,沉忆辰就站起身来,朝着在场重臣拱了拱手致意。

  见到沉忆辰起身,在场的朝廷大员们,同样纷纷起身拱手还礼。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都御使王文却开口问道:“好像元辅并未表态,不知是何意见?”

  听到王文这番话,在场众大臣才意识到,沉忆辰从始至终并未参与投票。不过大家潜意识里面,把沉忆辰归纳到赞同于谦的行列中,先不说他们两人的私交,单单能如此迅速的举办阁部大九卿廷议,没有沉忆辰在背后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表决结果已出,本阁部意见已经无关紧要了。”

  沉忆辰澹澹的回了一句,明朝真正意义上的内阁首辅制度虽然起始于自己,但目前权势还远远没到廷议一言堂的地步,依旧是按照大九卿投票的表决结果。

  既然赞同多了两票,那自己无论是附议还是反对,其实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对于结果是无关紧要,可对于吾等却是意义重大,还请元辅表决。”

  都御使王文也算是历经数朝的老臣,不过他最为离谱的却不是为官资历,而是次次站队错误的本事。

  最早王振独权期间,王文就是靠着抱大腿担任了都御使,并且被朝廷百官视为阉党中人。后续土木堡之变王振倒台,王文蜷缩了一段时间躲过了清算,结果又被视为太上皇一脉的旧臣,没有得到景泰帝朱祁玉的重视。

  再后来易储三派站队,王文不知道是不是汲取了什么错误经验,既不站队景泰帝一脉的朱见济,又不站队太上皇一脉的沂王朱见深,脑回路大开的选择跟石亨一同迎立外藩。

  但话又说回来,能次次在这种极其重要的皇权政治战队上错误,去能始终屹立不倒位列大九卿之一,不得不承认也算是一种本事。

  “没错,本官也想知道元辅是何意见。”

  工部尚书石璞当即表态,他是六部中除了礼部尚书胡濙外,仅剩完全站位传统文官集团的六部尚书。

  现如今传统文官集团已经被沉忆辰给压的喘不过气来,反正双方都已经到了矛盾无法调和的地步,石璞也懒得再管得罪不得罪这个问题。

  既然王文都已经带头询问了,他也想知道沉忆辰召集这次廷议,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面对石璞的追问,沉忆辰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才回道:“都御使跟大司空话已至此,那本阁部也不好推诿。”

  “关于定罪忠国公石亨,本阁部反对于少保论斩的定罪。”

  此话一出,在场大多数阁部重臣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无比震惊的神情。

  他们都以为沉忆辰跟于谦是一伙的,默认结果是支持论斩石亨,之所以要明确要求他表态,不外乎是想要引发两虎相争的局面,并且把问罪石亨引发的后果,找寻一个主要责任人。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沉忆辰直接反对了于谦的定罪,这背后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沉忆辰没有解释过多,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深意笑容,然后拱了拱手道:“本阁部还需要把廷议结果呈交给陛下,就不与诸位同僚多谈了,告辞。”

  说罢,沉忆辰就站起身来,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了文渊阁。

  相比较其他大臣的意外跟不解,这里面唯独吏部尚书李贤,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已经意识到沉忆辰想要做什么了,廷议的结果仅仅是推动谋划的一环,接下来面见司礼监掌印曹吉祥,才是第二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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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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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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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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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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