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公主是夏皇和东河贵妃的女儿。如果说夏皇是董事长,岐王帝是总经理,那妙音公主就是董事长的女儿,岐王帝能说什么?连带着徐川这个驸马…只要妙音公主不“驯夫”,别人还真不能说什么。
“姑爷?”旁边的酒肆老板听着凤姑对徐川的称呼,眨了眨眼睛,这位统领出门带个媳妇家的下人护卫?
不对呀,这下人护卫修为也有些太强了,元婴护卫?顿时这明面上是酒肆老板,背地里是天策卫一军卫的汉子看徐川这个统领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徐川没注意他的神情,他的目光正看着那辆马车。
火云府?火云道人他也见过,不过没什么了解,但是这种强抢民女,抢的还是怀有身孕的妇人,他岂能坐视不理?
嗖。
凤姑身影一飘,已经飘到了那马车之前,手臂一抬,整个马车便纹丝不动了。无形的真元弥漫开,二三十道身影都一动不动定在那里。
元婴期的威压弥漫开,马车里的阴冷青年一把掀开车帘。琇書蛧
“哪个不开眼的修士,敢拦我火云府的马车?这可是夏都城!”那阴冷青年也有金丹实丹境修为,一见前方站着的凤姑,立刻色厉内茬的喊道。
“下来吧你。”凤姑一挥手。
那阴冷青年身体不受控制得从马车里飞出来,扑通栽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幸好金丹实丹境修为,炼体也是有几分能耐,倒是没有落个血肉模糊。
接着那马车里的怀孕女子身上的绳索自动打开,嘴里的黑布也直接碎裂掉落。她看着面前这一幕,却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还不走?”凤姑挑眉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顿时泣不成声,跪在马车上哽咽道:“多谢仙姑救助,只是我家夫君受人所制,十娘不敢弃夫君而去,十娘给仙姑叩头了。”
远处的那府宅中人看到这一幕也呼呼啦啦奔了过来,挤攘着围绕在马车旁,一片哭喊声。不过却没有把那女子带回去的意思…
凤姑在夏都城时日已久,知道这世俗中的事复杂的很,看这模样顿时明白,定有其他原因,她能解开一个人身上的绳索,却解不开世俗权力的枷锁。
“哼。”刚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敬畏看着凤姑的阴冷青年冷笑一声。
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青年身影,这青年身穿一身青袍,身材颀长,脸上带着冷意。
“你是奉谁的命?”徐川声音冰冷。
阴冷青年吓了一跳,幸好他也是在夏都城高层圈子里摸爬打滚的,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只见徐川在面前,那先前出手的妇人还规规矩矩站在身后,顿时狗眼识得金镶玉,明白这才是正主儿。
“元婴妇人做护卫?这是哪家的公子?莫不是他看上这风十娘了?这可不好办。不对,都城中的世子公子我都认识,哪有他,莫非是散修宗门传人?”阴冷青年心中念头转动,接着眼皮一挑,大夏十九州,宗派林立,难免就有些厉害的传人,有个元婴修士做护法道人也说不准。而且这种人,是最喜欢管闲事的。
因为徐川神识笼罩自身,他却是看不出徐川的修为来。
想到此,阴冷青年态度反而更嚣张起来,傲然说道:“我自然是奉我家老爷之命,我家老爷那是帝俊卫军师火云道人,这袁家敢入室偷盗,被我家老爷拿下,我家老爷给他个机会,用妻子抵过,便不计较了,不然…哼哼,阁下想必是刚来夏都城吧,还是识趣些快快让开,莫要给自己宗门招灾。”
他以为说的这么明白,徐川懂点事就该让开了,可徐川的脚步纹丝不动。
身后的凤姑一双秀眉微微皱起,看了一眼那马车里的妇人,同为女子,岂能不心生悲悯,便当即上前一步,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火云道人了不起吗?帝俊卫军师了不起吗?你面前这位乃是夏皇嫡女,妙音公主驸马,天策卫都尉统领,还惧他火云道人?回去告诉火云道人,这事情妙音公主驸马管了。滚!”
徐川听罢,眼睛看了凤姑一眼,心里暗道刚刚气运选择让自己命凤姑出手,以驸马身份管这事,果然是有原因的,看来这位凤姑比自己还古道热肠呢,当然,凤姑话里的天策卫都尉统领…自动省去了预备两个字。
听到天策卫统领,这般亮明身份了,那酒肆老板也不好单看着,上前一步,身上光芒一闪,已经多了一身银白甲衣,甲衣上有惊涛,海浪,云朵等勾勒,头顶一顶战盔,煞气逼人。
这就是天策卫军卫的法宝甲衣了,同样是上品法宝,只是样式和徐川的不同。
“还不滚?”他也怒吼一声。
“军卫?天策卫?”
那阴冷青年脸色骤变,他虽然没听过天策卫,可真的面对军卫,他也畏惧,心悸的看了一眼徐川,连忙拱手行礼道:“小人劳标,有眼不识泰山,见过驸马爷,驸马爷的话,小人会给老爷带到。我们走。”
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呼啦一声,那些打手们更是和老鼠似得屁滚尿流而去,他们根本不用说别的,一个凤姑这等元婴修士就让他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
军卫…在夏朝,军卫是干嘛的,斩妖除魔,庇护万民,所以面对军卫,几乎本能就畏惧。
人是救了,那位风十娘却越加惶恐,可也知道是遇到大人物了,连带着家人扑到徐川面前,跪倒在地祈求让徐川主持公道。
刚才那阴冷青年劳标打着火云道人的旗号,其实和火云道人关系不大。
这家人姓袁,独子袁宁也是修行中人,更对炼丹之道颇有钻研,他们家开着炼药坊,家境也算殷实,可是就在前些时日,火云道人的大徒儿彭浩请袁宁炼了两炉药后,彭浩假意宴请袁宁入府赴宴酬谢,结果却诬陷袁宁手脚不干净。偷盗了火云道人的一件法宝。直接被扣下了,必须让风十娘过府才愿意放那袁宁回家。
这时候袁家也知道那彭浩是看上风十娘了。可是夫君被人所制,若是不答应,那袁宁有偷盗之名,被主人抓住,打杀了也是白死,必死无疑,为了夫君,风十娘只能半无奈,半受迫的被押上了这马车。
“我苦命的十娘啊,是我袁家对不起你。”那中年妇人紧紧抱着风十娘哭泣道。
“婆婆,十娘本来和兄长孤苦无依浪迹天涯,是夫君不嫌弃十娘出身,娶十娘过门,公公和婆婆对十娘更是视如己出,十娘已经感激不尽,这次那彭浩既然让十娘去换夫君,显然祸是因十娘而起,十娘愧对夫君啊。”风十娘戚然道。
一旁的凤姑看着风十娘身怀六甲,却消瘦憔悴,同样心痛不已,也惊诧那彭浩真是畜生,竟然连这等孕妇都不放过?
徐川看风十娘眼中的神采,显然已经蕴含死志,后者就算是救出袁宁来,怕是也绝不会再活在这人间。自己这一救,真的是救了两条性命了,所以听罢前因后果,徐川便肃然道:“诸位放心,你们都回去吧,这事情本府…本驸马既然插手,自然会管到底,袁宁会安安稳稳回来的。”
他还习惯知府自称呢。
“多谢驸马爷!”
风十娘一家人一听,顿时喜极而泣,叩拜行礼。从刚刚的势头来看,徐川是有说这句话的资格的。
“嗯。”
徐川点头,旋即继续朝着酒肆走去,他是来天策卫报到的,耽误了那就是军法从事。
不过刚刚转身。徐川便凝音成束,给凤姑传音了两句,面上还带着一丝赧色。
而收到传音,凤姑却很是坦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姑爷放心。”
凤姑回应一声,转身便飘然离去了。那前往的方向,却是皇宫之中。
徐川则和那再度撤去军卫法宝甲衣的酒肆老板走进酒肆中,有人惊诧那酒肆老板的身份,不过天策卫也是轮值当差,过两天就换人了,暴露身份也无所谓。
走进酒肆中,前面是一间普通酒馆,到了后院,院落空空荡荡,只有一扇石门。那石门厚重无比,一体构成,有两丈多高,石门有着蜿蜒的雕刻图案,左侧是一奇异的飞禽图案,右侧是飞龙图案,散发着磅礴气势。
“统领,请!”酒肆老板指了指石门。
徐川微微点头,掌心已经出现天策卫军令,手持军令,走向那石门,走到石门不足三尺时,唰。
石门上陡然闪过一道金光,金光扫过,徐川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
皇宫内,一处宫殿中。
“七宝心花成丹,法门已经悟透,只需要七心意境第三层次便可,我还差一层,只要意境一成,以我如今的真气层次,剩下的灵石需求,都不算问题。”妙音公主盘膝而坐,身周环绕着七彩光芒,霞光道道,瑞气升腾。
吟星在外守候着,右边则盘膝坐着另一位元婴妇人“兰姑”,吟星看着地上的一串蚂蚁正在出神。
突然,面前神光一闪。
“凤姑?”吟星抬头看去。兰姑也睁开眼眸看过来。
“我有急事面见公主。”凤姑说道。
“公主正在修炼…”兰姑皱眉。
“是姑爷有事求助公主。”凤姑连道。
“什么事,都得以公主修行为主。”
兰姑喝道,这姑爷真麻烦,也是惹是生非的主儿吗?
她还说着。
哪晓得旁边的吟星一听事关驸马,立刻转身推开了殿门。
“公主,凤姑有事求见。”
正在修行的妙音公主听到禀报,心神一收敛。脸上没有丝毫愠怒之色,笑道:“进来吧。”
殿门打开,凤姑匆匆进入殿内,吟星也跟在身侧。
“凤姑,你来找本宫,可是驸马有事?”妙音公主问道。
“公主聪慧,正是。”凤姑连忙将驸马路见不平,以及袁家之事说了,妙音公主一听,也是面露怒色。而一旁的吟星听到不是徐川出事,心下反而松了口气,也为那火云道人家所为恼怒。
“好,驸马所说,本宫这就去做。”妙音公主起身。
凤姑听罢颔首替风十娘谢恩,又道:“驸马还说,一些繁琐之事劳烦公主,实在有愧。”
妙音公主却摆手道:“凤姑,你告诉驸马,妙音和他既成夫妻,那便是同心一体,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谈何愧疚,对了…驸马在宫外,你要多多照料…若是…若是驸马去些红尘之地玩乐,你也不要管的太严。”
凤姑闻言,只觉自家公主对这个驸马实在是太好了,有心想劝说两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道了声是。吟星听到,感觉公主是真的爱极了驸马,好像自己比徐川还开心。
妙音公主话落,旋即便起身。
岐王帝议事的金殿内,邓公公立在一旁,身上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如今大内都知道这位邓公公得了夏皇旨意,已经是完整的男人了,配合其在大内的权势和实力,以及对皇室一脉的忠诚,邓公公现在是真的让人敬重了。
夏津在另外一边,陪伴着岐王帝处理国家大事。
“峡明关妖祸,这些妖怪蠢蠢欲动,只有明王的龙腾卫怕是抵挡不住,请云王相助…朕准了。”岐王帝执着朱砂笔勾勒一番。
夏津在一旁看着,看到云王,似乎想起什么,笑道:“云王生了十二个儿子,可惜一个比一个莽撞,倒是第十三个女儿,枫阳郡主聪慧过人,修为也是二十七岁不到,便达到金丹实丹境。一手“阴阳双凤”神通更神乎其神。”
“枫阳?三年前来都城的那个丫头?”岐王帝也想起来。旁边的邓公公微笑着。
让他记住的人不多,那位枫阳郡主确实是一个,说起枫阳郡主…邓公公的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了一道身影。
就在这时,一位内侍前来。
“启禀陛下,妙音公主求见。”
“妙音公主?”岐王帝和夏津等人都愣了一下。
“快请。”
妙音公主的音容笑貌,绝世气质,看的夏津是心神摇曳,导致妙音公主进来和岐王帝一番交谈,他都没怎么听进去。待的妙音公主飘然离去。他才回过神来。
“火云道人?行事这般莽撞?传旨,着御史台调查。若情况属实,立刻查办。”岐王帝怒气冲冲道。
“是。”邓公公领命。
夏津则忙道:“父皇,火云道人可是我帝俊卫军士,对我岐王一族一向忠心耿耿,这般查办,怕是会让帝俊卫众军心寒啊。”
“这妙音公主也是,太向着自己夫君了。什么事都参合。”
想起徐川成驸马,夏津心里又是一抽抽。
岐王帝看了他一眼:“津儿,为君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一味的宠要不得,有时也该敲打敲打,咱们岐王一族的军卫,这些年恩宠有加,行事张狂,仗着宠信,胡作非为,有些走偏了。军卫是柄双刃剑,他可以为我王族扫除障碍,也能带来祸端,是时候敲打敲打了,只是别的人不敢,这徐驸马…”
岐王帝突然想起什么:“徐驸马入了天策卫,身上自然不能再兼着定江知府,朕看,就请他去都察院任个督察御史吧。”
“啊?”夏津正不以为意,一听这安排顿时瞪大眼睛,岐王帝则笑的高深莫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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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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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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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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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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