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的南非还有些寒冷,但随着比赛进行,气温便越来越舒适了。
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
德武十五年也终于到了岁尾。
南非气候火热,比赛火热,而凤都已是银装素裹。
今年全球的气候又偏冷许多。
要知道凤都所在的西雅图地区,虽然纬度很高,比传说中的房价洼地鹤岗还要靠北。
但是因为暖流的影响,北美大陆的西北部和欧亚大陆的西北部一样,都是冬暖夏凉,四季温差不大的温带海洋性气候。。
往年西雅图的冬天就算下雪,雪也不会太大,与北京、纽约这样大陆东海岸的城市完全不同。
后世曾经有一次,西雅图降雪20公分,结果整座城市便瘫痪了,足以说明这座城市与大雪的关系并不亲密。
但德武十五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也更猛烈一些。
实际上,根据大明皇家气象局的统计,无论是神洲还是殷洲,德武十五年一整年的气温都偏低。
有一种说法,君主贤明与否,有没有能臣干吏,有没有外敌入侵,土地兼并是否严重等因素,实际上并非中国古代皇朝周期律的底层逻辑。Χiυmъ.cοΜ
真正影响天命的底层逻辑只有一个,那就是气温。
纵览数千年来的年平均气温变化曲线,能够惊人的发现,每次气温骤降之时,便是乱世到来之际。
相反,如果气候温暖,那么大概率会是一段盛世。
汉唐都是大暖期,不仅仅中原粮食生产稳定,塞北,尤其是东北地区也出现了大片大片适宜耕种的土地,对中原皇朝产生了吸引力。
因此中原的农耕猛男们战斗力瞬间爆表,一汉当五胡,长车出塞北。
而每当冰期来临,不仅仅中原各地天灾连绵,农民起义不断,塞外的胡虏也开始因为极端气候而被迫抱团南下抢劫。
三国两晋南北朝,五代十国,莫不如此。
明末很不幸,恰恰是自仰韶大暖期以来,中华大地历史年平均气温最低的时候。
所以崇祯老叔爷吊死在歪脖子树上,或许并不是他菜,而只是天意难违而已。
实际上,这场自明末开始的小冰期,直到现在尚未结束,时不时就会抽风一下,搞个西湖冰封之类的奇闻异事出来。
前两年印度出现大饥荒,便是一次气候异常,并且延续到了今年。
连续低温导致了全球农作物减产,这也是欧洲各国加速打出狗脑子的客观原因。
越是缺粮,就越是要打仗。
打赢有的吃,打输至少也少几张嘴。
不过这场遍及全球的粮荒并没有影响到大明。
在盘下江西某个小县城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型化肥厂全部生产设备之后,大明这两年生产建设兵团的粮食亩产还在增加。
当然,如今大明的工业仿制能力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些上世纪改开初期从日本引进的设备,在工部特别顾问郭师傅的帮助下,大明的工程师也开启了山寨之路。
就算仿造出来的机器效能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大明以量取胜。
而且大明用来提炼氮磷钾的可都是富矿,处理难度要比那座江西小化肥厂低得多。
这年头,遍地都是宝贝。
不说别的,瑙鲁岛上的鸟粪还没有人开发呢。
瑙鲁孤悬于太平洋上,曾经是大英帝国名下的一处岛屿。
而西班牙的关岛总督也声称瑙鲁归他管辖。
不过这样一座赤道以南60公里、太平洋中心地带,直径仅仅6公里的珊瑚礁小岛,英西双方甚至都懒得为它吵口水仗。
历史上,直到1888年,才有德国人偷偷摸摸将它实际占领了。
说起来都是泪,德国完成工业化的时间实在太迟了,完美错过了大殖民时代。
以至于这么一座小破岛都舍不得放弃,专门派人把手。
然而,很快德国人便惊讶的发现,这个连淡水资源都没有的小岛,岛上居然遍地是财宝!
数百万年来,海鸟在瑙鲁岛上繁殖生活,它们的粪便日积月累,形成了磷酸盐矿石。
这座宝库一下子成为了列强争夺的目标。
甚至日本都一度染指,在二战中为这个6公里直径的小岛派了足足2000士兵。
战后,瑙鲁通过无脑挖掘磷矿,人均GDP一度碾压一众石油土豪与欧洲列强,跻身全球前几位。
他们在这个小岛上修建了高速公路、高尔夫球场,所有国民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成为世界上肥胖率最高的国家。
然而短短半个世纪,岛上的磷矿就被挖光了,瑙鲁也从天堂坠落至地狱。
在这个时空,大明在第二次明法战争中向法国人的盟友西班牙人宣战。
并且大明接受拿三皇帝投降之后,也一直没有与西班牙签订停战协议书,两国一直处于交战状态。
两年之后,大明海军之魂,永远的南洋提督——李春发公公前往南洋进行救灾以及减肥之旅,顺便就炮击马尼拉湾,收复了西班牙人占据的吕宋岛。
当李春发公公带着1.8吨重的婆罗洲象、1吨重的爪哇犀、80公斤中的苏门答腊虎……等一票弟弟猛兽返回凤都向万岁爷献宝的时候,就途径了瑙鲁,并将它标注为大明固有领土。
而如今,随着大明将所有西方势力彻底逐出太平洋,将太平洋变成内海,小小的瑙鲁自然也就成了大明实际控制的岛屿了。
老实说,大明对待瑙鲁的态度和后世的瑙鲁人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朱富贵陛下的命令是,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挖掘该岛上的磷矿资源,不必考虑什么环保问题。
毕竟,一个直径6公里的小岛,就算毁掉,对于大明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它蕴含的资源足以让大明在20年内不必为磷矿发愁。
至于说岛上的原住民……
现在整个岛上就三五百个土著,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渔猎生活。
从人种分析上看,瑙鲁人和波利尼西亚人一样,属于南岛人种。
南岛人也是东夷的分支,尽管一路上融合了不少原始土著,但也还算是比较先进的人种,不至于无法教化。
大明朝廷愿意给他们一个参加工作,成为大明皇家矿业集团瑙鲁分公司职工,并且直接获得朱卡,成为大明公民的机会。
这种待遇,若是给倭人、朝鲜人听到,恐怕会嫉妒到眼睛发红。
但是没办法,人家家里确实有矿,大明也不是巧取豪夺之辈。
几百个土著罢了,大明当然愿意提携他们。
然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瑙鲁土著们似乎并不太愿意参加工作,更不愿意服从纪律。
他们更喜欢穿着草裙玩椰子。
事实上,后世他们也从未亲自动手挖过磷矿。
而是外国资本与矿产公司在他们岛上挖矿,分一点股份利润给他们而已。
毕竟本身瑙鲁人均两三百斤,根本无法工作。
这也差不多是热带人种的通病了,大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是直接将瑙鲁人当猪养,给他们不劳而获的待遇,然后等到岛上资源榨干后任这群猪猡自生自灭,这也让朱富贵陛下于心不忍,更对其他大明公民非常不公平。
我大明虽有五万万国民,但绝无一个是吃闲饭的,所有人都必须自食其力,啃老除外。
最后鸿胪寺经过研究决定,还是尊重瑙鲁部落首领们本身的意愿,将他们异地安置去了塔斯马尼亚原始部落保护区。
而且按照约定,大明飞行员每年空投物资时,会给他们部落额外的照顾。
塔斯马尼亚岛比通辽还大,将近2个台湾,比起小小的瑙鲁大了不知多少倍。
尽管岛上已经有许多大明从安达曼、婆罗洲、爪哇、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地异地安置的原始部落,但人口密度依然极小。
瑙鲁人非常满意这里,除了比起老家稍微冷一点,其他条件都很不错,过一段时间还会有天空赐下的食物和器具,瑙鲁人将之称作“与天神的约定”。
对此,朱富贵只能说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
不管怎么说,仅仅是一个瑙鲁,就能满足大明全部的磷矿需求,为大明的粮食增产保收立下了汗马功劳。
朱富贵给皇家化肥厂出品的化肥取名【金坷垃牌】。
有一说一,这个名字确实不错,简单明了,很接地气,也符合皇家产品的高贵大气。
【坷垃】一词,很多人会以为是满语。
后世有许多半桶水,或者居心叵测的人说【窟窿】、【轱辘】、【旮沓】等一大串词语都是满语。
百度百科甚至都煞有介事地如此科普。
仿佛但凡一个词语拆开后单字不成意,就是满语,或者蒙语。
这种说法其实是非常错误的。
如【窟窿】、【轱辘】、【坷垃】这样的词,非但不是满语词汇,甚至是汉语中最底层的固有词汇。
比如说,【轱辘】这个词语就非常古老。
古老到它甚至比汉族和华夏还要古老,这是当年黄白人种,至少是诸夏与印欧这两个人类族群中的双雄尚未分家时就存在的词语。
而它的远古读音就叫【轱辘】,汉语奇迹般地将它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来,相比其他北风语族使用者,汉语的发音是最接近古音的。
(北风语是距今约1.5万年前,黄白人种使用的共同语言,汉语和英语之间的差异性要远远小于汉语和黑非洲、澳洲土著等族群的差异性。)
当然,这一点倒也没有什么好骄傲,毕竟原始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其他一些词汇可能是英语比汉语保留得好也说不定。
只是,从这点来说,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说【轱辘】不符合汉语习惯,是外来词就太可笑了。
其实汉语中还有不少词是【轱辘】的变种,慢慢演化而来,比如【窟窿】、【圈】、【车】、【路】……
【车】这个字或许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实际上语言学是能够一步一步详细考证出它从【轱辘】演变而来的详细过程的。
在日语中【车】就能叫做【轱辘马】,拉丁语中【车】叫做【currus】(音为:咕噜噜噜丝)这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他们在远古时本身就叫轮子状的东西为轱辘。
而在英语中,【轱辘】一步一步演化成了【cycle】、【wheel】、【colony】,还有【car】。
所以很神奇的是,【圈】与【cycle】,【车】与【car】,【路】和【road】居然都是失散了一万多年的同源词。
而更特喵地邪门的是,在印欧语系中的梵语里,【轱辘】还演化出了一个与【car】演化方向接近的单词——【cakras】。
没错,【cakras】就是查克拉……
总而言之,朱富贵陛下深谋远虑,决心用【金坷垃】这个高大上的名字作为馈赠于子民的礼物,希望大家查克拉满满。
金坷垃也没有辜负皇帝陛下的期许,它为大明的良种作物疯狂提供氮磷钾,在今年雨热条件一般的情况下,依然保证了大明粮食自给率100%的目标。
并且有富裕的大量粮食用来饲养牲畜、酿酒、制作副食品、援助藩属国,以及出口。
当然,虽然大明自己的农产品完全够吃,但朱富贵还是向后世进口了不少农产品。
理由嘛,和后世兔子进口泰国香米和印度碎米的原因原因差不多。
泰国米是用来调节口味,而印度米则是太便宜了,不买来喂牲口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当然,从总体上看,大明对后世在农产品贸易上还是以出口为主。
而其中,海产品又是当仁不让的主力。
后世随着美国、加拿大的过度捕捞,曾经遍布北太平洋的雪蟹已经越来越少,分布纬度也越来越高了。
作为一种数量庞大的冷水海域底栖生物,雪蟹的生长周期比一般的淡水螃蟹长得多。
一只成年的雪蟹需要10年时间长成。
美国和加拿大人的滥捕滥捞,使得雪蟹种群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平日里口口声声要环保,要保护野生动物,指责中国人吃鲨鱼翅的欧美人,根本不想停止他们对于这种美味螃蟹的消费。
再加上,前往更加寒冷的北极地区捕捞雪蟹,捕捞工人的工作环境愈发恶劣,工资要求更高。
雪蟹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大明看准了这个机会,大力发展雪蟹捕捞业。
当然了,也不能和欧美人那样滥捕滥捞。
毕竟雪蟹这玩意和瑙鲁的鸟粪不一样,是可再生资源。
鸟粪理论上也能够再生,不过周期需要以十万年计,基本可以忽略。
但是雪蟹十年就能再长一波了。
所以朱富贵并不想做一锤子买卖。
虽然没有像盐湖城卤虫那样皇室专营,但朝廷依然通过户部农业司颁发的特别捕捞牌照对雪蟹捕捞业进行管理,避免过度捕捞。
而朱富贵的内帑则注资成立了一家收购公司,收购了市面上超过九成的雪蟹,出口到后世。
当然了,后世国人生活水平也在提高,对于雪蟹这种东西也想尝一尝,是不是和传说中那么美味。
所以【大萌实业】主要还是针对国内客户出售雪蟹的。
至于说,有没有中间商倒卖去欧美,这个朱富贵就管不了。
至少中国老百姓的餐桌上,愈发频繁地出现了【大萌实业】的身影。
倭岛倭牛,优质西瓜、有机蔬菜,也是【大萌实业】的拳头产品,广受好评,还有可爱的美少女代言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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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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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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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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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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