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激发,法宝催动,上品法宝“惊虎胆”在他这么长时间的钻研和他品质极高的神藏金丹神识催动下,激发出的威能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四极之上,那一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猛虎啸声震天,隐隐还带着一丝龙威,踏空而起。
接着一爪朝着阵法中央的扶摇公子拍下,恐怖的法诀威势顿时宣泄而出。
轰!
扶摇公子挥刀抵挡!凌厉的刀光横空,宛如疯魔的长发飘荡,他这一刻才是真的慌了,惊慌失措!一如当年在安城县外抵挡散财修罗的真元爆炸…可今天比那次真元爆炸还残酷!
他不甘!
这个徐川唯一的倚仗不是鬼道功法?不是剑法意境吗?怎么…怎么还会施展阵法?拥有神识?
有神识也就算了,怎么激发的阵法这么强?
手段,本来就是随着实力提升而不断改变的,以不变的眼光看待敌人,那才蠢!像这次交手,他也是一样不仅拿出了上品法宝长刀,更施展出了伏魔神通,徐川为何没败?都是各施手段,就看如何应对。
他败了,败就败在他的急迫上,他事事做绝,不留一线,终究把自己的路也走绝了。
这一刻,扶摇公子不仅是面对猛虎一拍,还面对着风,火,云月,水波,火是九等玄火,水波是九等真水,风更是九等「鬼哭」阴风,云月星光,那是一粒粒刀刃!
这些杂七杂八的手段,单一都不算强,可是组合成阵,陷入其中,就难缠了!这么紊乱的真元波动,更不可能催动什么遁天符。
“这徐川好奸诈,故意引我入阵,还说什么一杀了因果!你敢杀我?”扶摇公子挣扎着,怒吼着…
头顶猛虎又是一爪拍下。这一拍,威力更加骇人。
“不好…”
扶摇公子刀光一偏,已经被一爪狠狠拍在背上。顿时血光迸现,骨骼崩碎的声响清晰的传出,扶摇公子身上的衣袍也是一件法宝衣袍,可这依旧让他背负的血肉都炸裂开来!
身体一受重创,出刀速度更慢!
又是一爪拍下。
蓬,
磅礴的法宝法诀真元宣泄而出,这就是法宝的厉害,只要神识能催动,法宝自身便蕴含极强威能,绚烂的紫色光芒爆发,这一爪下,扶摇公子的肉身彻底崩碎。
“徐川!”
一身凄厉不甘的嘶吼传来,最终归于平静。
哗。
四极天意阵下,扶摇公子尸骨无存,只留下一块储物玉佩,法宝长刀和有些破损的法宝长袍。
老牌金丹境修士,掌握刀法第三层次意境的扶摇公子,死!
徐川站立在那里,眼神依旧平静,只是脸色稍微发白了一些,一口气催动五件法宝,还形成阵法,对神识和真气的损耗都是巨大的。
而观战的岐王帝等人就震撼惊愕了。这一战的水准,很高!不仅是双方意境上的成就,更因为先天成神识的罕见!
只有一种可能,神藏金丹,再现于世!
赢了!
“先天催动法宝,一定诞生神识了,神藏金丹?”无争公子起身看着,看着徐川,眼中有些炯炯灼热之色。
“不错。”雁王都微微点头。
这一届的大夏先天榜,含金量很高,尤其是这前三,他先天时,也绝不是无争公子和这徐川的对手的。
而且他称赞一声不错,可不仅仅是称赞徐川的实力,神藏金丹的罕见,更是称赞徐川的心机手段,一个人的实力多高,只是证明这个人可以动用的力量有多少,而如何动用这种力量达到目的,那才是精彩之处!
这徐川,很不错。
邓公公更不必说,他在徐川催动法宝,形成阵法的时候,就猜到了…仙人图,徐知府凑齐了仙人图,修成了神藏金丹!
天助徐知府啊!
“赢了…哈哈,好,这一战很好。”岐王帝开怀笑道。
他可是给徐川出了彩头的。
“好强,这徐川,一定是修成神藏金丹了,运气真好,竟然能凑够就六幅仙人图。”妙音公主坐在楼阁后,由衷道。
“不过他的实力不仅是成神藏金丹,神藏金丹,也就是多个神识而已,他在阵法,御使法宝上的造诣也不低,而且他的心思缜密……”
妙音公主话到嘴边,没再多说,如果说无争公子是一头以自身实力登临绝顶,俯视一切的雄狮,让人仰望的话,那么徐川就像一个猎人!一个心思缜密,很可怕的猎人,让人忌惮!
其他几位侍女没有吭声,吟星则带着甜甜的笑容,徐公子赢了,真好。
至于夏津,夏源等人就脸色难看了,输了,竟然输了?
徐川没有收扶摇公子散落在地的遗物,这扶摇是玄王的门客,人死了,遗物自然有人来收。他缓步走到岐王帝面前,拱手行礼道:“陛下,臣幸不辱命,侥幸赢了。”
岐王帝微笑点头。
诸多军卫统领看向徐川的眼色都变了,那是看同层次强者的眼神。
今日一战之后,徐川之名在众多军卫中必定传开,先天有神识,御使法宝都那么强,还擅长阵法,难怪那般傲气。
这是能进入军卫做预备统领的!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徐川,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吧,扶摇乃是我府上的门客,你说杀就杀了。”只见夏源瞪着一双眼睛,满脸怒气起身道:“陛下,这殿前斗法只是助兴,我那门客扶摇都手下留情,可这徐川却是妄下杀手,实在过分,请陛下责罚于他!”
徐川转头看了一眼夏源。
这是输不起了?
扶摇公子死了?金丹修士斗法,身死道消,算什么?在场谁在意过?敢出手,就应该知道这代价,能成强者,谁没经过杀戮?
可是这些个世子公子现在不饶人了。
“是,陛下,今日乃是夏元会宴,斗法助兴,娱乐而已,这徐川下手毫无分寸,应该惩罚。”柳行狂也起身道。
“对,过分。”
“没轻没重,不识大体。”
包括纪烈在内,一众世子公子都纷纷出声。
开玩笑,他们可都是筹了灵石的,就换来个这?岂能眼睁睁看着徐川又出风头,又把灵石带走。
无争公子微微摇头,面露不屑。雁王倒是脸色平静。
而岐王帝神色微沉…很是不悦。
邓公公看了一眼岐王帝的脸色,当即上前一步,朗声笑道:“诸位世子公子,先前斗法我等尽皆亲眼目睹,斗法本就凶险,出些伤亡在所难免。要说那扶摇留情,咱家看倒也不见得吧。”
那些世子公子知道邓公公是徐川这边的,怎么会给他面子,只是冷笑一声,岐王帝本来心情颇好,此刻脸色一沉,可是对这些想玩赖皮的小辈们又不知道怎么发火。
就连楼阁上的妙音公主都看不下去了。
“这群没骨头的东西,人家赢了就说人家下手重,这要是输了或者重伤死了呢?怕是就说徐川自己学艺不精了。”妙音公主气道。
“就是,就是…”吟星连声附和。唤作平时,她当然不敢议论这些世子公子,可是他们敢针对徐公子,吟星就恼了。
妙音公主诧异回头看向她,吟星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公主,这些世子公子也太没风度了,有失朝廷威仪啊。”
“嗯。”妙音公主这才点头。
……
“斗法凶险,是难免会出现伤亡,不过这徐川未曾堂堂正正和我那门客扶摇斗法,而是阴险狡诈,诱使他陷入阵法,实在算不得光明磊落,有失公允!请陛下定夺!”夏祭怒道。
众多军卫统领听着脸皮一抽。雁王和吕将军等都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耍诈?
生死搏杀,各凭手段,明明是扶摇自己冲进去的,难道人家不能反击了?
徐川听了也不由被气笑了,笑道:“公子所说言之有理,这道理,倒是让在下想起了一件趣事。”
“趣事?什么趣事?”夏源这个纨绔一听这徐川竟然说自己说的有理,以为后者服软了,脸色微整,沉声问道。
徐川则朝着岐王帝一躬身,笑道:“陛下,微臣这趣事,您可要听听?”
“讲!”岐王帝正被这些小辈无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对徐川却是越看越顺眼,见后者不气不恼,反而谈笑,这气度不知比这些个世子公子高多少,当即更高看了几分。
徐川领了皇命,便欣然笑道:“微臣不像诸位世子公子,出身高贵,微臣出身低微,科举从仕,到了安城县做了县令,在做县令时,经手过一件案子,很是有趣。”
他一开口,立刻就勾起了在场众人的兴趣了,就连妙音公主也挑起耳朵来听着,的确,今天来参加夏元会宴的,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军卫统领,哪个不是一方大人物,而且出身大多也不凡,也就他这个知府有些特殊,
他这毫不避讳的一说,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背景,反而有些显得难能可贵了,一个县令管理底层百姓的事,倒是有趣。
岐王帝也兴致勃然听着。连雁王和无争公子这等心性都饶有兴趣听着。
“话说当时县上有两家武馆,东街一家,西街一家,自古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这两家武馆也一直想争个高低,而到了去年,两家武馆的主事人各自下了战书,要举行一场比武。因为缺一个公证人,觉得微臣处事公允,便请了微臣去。”徐川说道。
一说到比武,邓公公等人便反应过来了,今日也是斗法比试,莫不是那县里比武也出了人命?这位既然是处置过这种案子的,那一定是有经验了。难怪要说这个故事,这是要用夏朝律法说事呢?
岐王帝一听,也听出点味来了,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
无争公子也微笑点头,这些世子公子想赖皮,怕是不好赖了。
果然,夏津,夏源等人一听到这儿就有些急了,莫不是夏朝律法在这方面有什么明文条款规定?夏皇有明言?他们这些个吃喝玩乐,修真炼气的世子公子,对此还真不知道。可是此时再开口阻拦已经晚了,只能听徐川讲下去。
“这徐川,还真有见识。”妙音公主在楼阁后红唇一笑,她也想到了什么,旁边的吟星一双眸子只是盯着殿外侃侃而谈的徐公子。
“妙音公主好感度+10,现有好感度70。”
脑海中弹出一提示。
徐川心中诧异,可面色却丝毫不变,接着道:“微臣受邀去做了这两家武馆的公正人。说来也巧,这两家武馆一家擅长腿法,一家擅长拳法,那擅长拳法的便想耍个小心思,便和下官说,这场比试为了不失体面,大家不准用脚,只能用手。”
听众闻言皆一笑,他们在坐的不是金丹就是选元婴,先天都是上了先天榜,大夏数一数二的,乍一听这种凡人过家家的比试方法,顿时觉得好笑。
徐川接着道:“微臣事前不知这两家武馆各擅长什么,一听也算有理,便允了,哪想那擅长腿法的一家一听不乐意了,便道只用手也容易伤人,伤人性命可不好,不如手脚都不用好了。”
“微臣一听手脚都不用,那还比什么?”
“是啊,那还比什么?”岐王帝问道。
“禀陛下,微臣见他们不想比拳脚,那就比刀枪棍棒,技法高低好了。可是这家武馆提议比棍法,那家武馆提议比刀法,比棍法又怕伤筋动骨,比刀法又怕见血伤人,双方都怕比对方的擅长,不公平吃亏,一通口水仗下来,微臣气急,像这等畏首畏尾,胆小怕死,没有一颗战意之心的人,也配习武修炼?真是丢死人了,所以微臣一气之下,给他们定了一种安全简单,没有性命之忧的比法。”
徐川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在场众人都想知道他这个县令最后怎么给这两个怂蛋定了个什么比法,个个都聚精会神听着。
甚至还下意识的考虑…比武打斗,安全的方法?有些什么?掰手腕?较力?
全然忘了刚刚那些世子公子赖皮的事了。就连夏源等人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听着徐川讲故事。
却听徐川深吸一口气后,朗声说道:“微臣当时一拍桌子,指着他们的鼻子道…”
说到这里,徐川抬起了自己的手,真的指向了夏源,夏祭,以及那诸多世子公子们。
“你们一群软蛋,怕这怕那,贪生畏死,胆小如鼠,还比什么武,斗什么法,回家去比卵子吧!”
“噗!”
无争公子正聚精会神听着这故事,刚刚举杯喝下去的一杯朝廷灵酒就喷了出去,这还是他的气度。
妙音公主在楼阁上也正听的入神,一听这话,差点一口真气没缓过来,俏脸憋了个通红!xǐυmь.℃òm
和这个徐知府耍赖,要不得啊!这就是个流氓!
岐王帝却已经开怀大笑起来。
而众多军卫统领,甚至脑袋反应慢半拍的云腾鹰,纪烈之流,一见岐王帝笑出声来,顿时有了领头的,哄然大笑,笑声震得身后宫殿的玉瓦都有些颤动!
唯独夏源,夏祭,夏津几个公子的脸黑的和锅底似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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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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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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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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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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