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去到了银灰大厦716。
温良也就嘴上说说让李泽一人通宵值守，以‘X’这一连串恶心人的作风，晚上显然会有所动作。
见到温良，李泽一点也不意外。
温良调整了新配的靠背椅，脚架到另一条椅子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我打个盹，对方要是动了叫我；要是没动，到11点我还没醒来，也叫醒我，趁晚上流量低，我们主动出击一波带走他们。”
李泽应了声。
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的搞所谓体谅温良，自己先扛住对方的攻势。
那是煞笔行为。
万一遗漏了重点，不是多几分钟睡眠能挽救的。
曾经温良刚参加工作也做过点苦差事，当时昼夜颠倒比较常见，倒是习成了秒睡技能。
用衣服把脑袋一盖，很快就睡了过去。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深夜十一点多，温良醒来起身伸了个懒腰。
盯了半个晚上的李泽回头扫量着温良，忍不住笑了两声：“你这有点厉害，说睡就睡，说醒就醒。”
温良笑了下，先喝了口水：“怎么样，对方动了吗？”
李泽通过鼠标操作着各种各样的数据矩阵模块，回答道：“有一点迹象，但似乎是打算用这个晚上来发酵。”
显示架上的一张显示屏一角有一条孤零零的告警信息，级别很低。
李泽看了几眼，轻蔑的哼了声：“辣鸡就是辣鸡，发酵也只敢畏畏缩缩的在一个小论坛发文。”
下午对方几次三番恶心人，李泽早就十分厌恶了，开口就是骂骂咧咧。
“要不是不能用手段，这种小论坛，老子几分钟搞垮一个！”
温良慢条斯理的说：“在对方擅长的地方干他才最有快感！”
“我信了。”
“哈哈……”
要不是为了合法合规，温良踏马早用技术手段欺负人了。
只是这潘多拉魔盒不能开。
互联网有记忆。
连小马哥假扮妹子在线撩用户的梗过去多少年都会被人翻出来戏谑。
更何况他们这个操作，有点刑。
温良搓搓手，脚尖一点地带着椅子就滑到了李泽旁边的位置：“他们磨磨唧唧太慢，去帮他们宣传一把。”
李泽乐意之至。
两人主动去了那个小论坛，看完了一条帖子。
楼主先发了一段文字：“姐妹们，小橙书很挣钱，不过千万千万不要去申请成为品牌合作人，30%的抽成太多了……昨天下午我试了试，效果很不错，一条商业推广有2万多块钱！”
下面很快有回复：“小橙书上的姐妹们这么给力吗？！”琇書網
楼主赶紧回：“是的，我打算以后每天发几条商业推广，我都想好了，按照现在这效果，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能在京城买套大房子，身为新时代的女性，就该经济独立！耶~”
“……”
几个可能背后都是同一个糙汉子操作的ID自导自演的对话看着挺有意思。
还配了不少截图。
银行卡转账的记录，还有小橙书平台广告内容的相关数据，乍一看就很有说服力。
特地模仿着女性视角撰写，用了大量这样的表情符号。
老实说，温良看了都觉得动心。
不到一个月一套帝都大豪斯，真诱人，再加上后面那句经济独立，很有那味道的。
只可惜，细看全是假的。
除了小橙书平台那张广告内容的图片是真实的，其它都是P的。
李泽帮了一把，顺手就参与了回贴：“真的吗真的吗？”
然后主动给人转发到了微博。
随后一些‘姐妹’蜂拥而来表达羡慕。
“姐妹这么牛的吗？两万，我的天啊！”
“不过姐妹这种广告对账号挺伤的吧，而且一天要是发太多条，估计就没这么多人了。”
“偶买噶！要说买房的话，我这种小地方一条广告就是好几个平方啊，一天发个十条八条的都能买个小户型了！一天挣好几年十几年的钱，谁还管什么账号不账号，随便注册新的不就行了！”
“带我一个啊，姐妹！”
“可是我们找不到人投放广告啊，羡慕姐妹这资源！”
“……”
李泽看得一乐：“果然，这些水军今晚的任务只是造势。”
温良也在浏览着动静，略有迟疑的说：“怎么感觉对方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不过，见对方在李泽稍微一配合，已经开始带起微博话题了，温良放下了这茬，直接安排：“帮了他们一把，也看够了他们的表演，不让他们跳了。”
“把所有没有选择广告标签的广告内容全部屏蔽，按最新社区管理规则，最低封禁账号24小时。”
李泽迅速动了起来。
温良一一安排：“更新广告警告信息模块。”
“着重提示其未声明广告来源，提醒广大用户注意个人信息财产安全。”
“给其中数据过于异常的广告内容进行脱水处理……”
“通过官博着重声明广告内容不上首页展示，着重提醒本次新功能更新，其中要重点提及App上限制广告展示按钮……”
“……”
温良边上手，边一气儿说完所有安排。
他跟李泽分工合作，按照早就设定好的程序模块操作了起来。
很快很快，相关讨论一下就炸开了。
本来就是以水军身份参与进来的群体自然很会带节奏。
大拨针对小橙书的大负面舆论冒了出来，大半夜也想要搞出人尽皆知的声势。
“我刚发的广告内容被下线了，后台给了一个警告说明，说我没声明广告标签，要求我及时整改，什么是广告标签啊！#小橙书无故批量封禁广告内容”
“我的账户被无故封禁了，难道就因为我发了广告吗？”
“小橙书疯了！”
“我的广告内容直接被下了！说没声明广告标签，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会关注这个啊！”
“疯了！”
“……”
“我倒是声明了广告标签，但是广告内容页面有警告信息提示可能存在虚假宣传，全给毁了！”
“太难受了，小橙书这是要逼着所有人都去申请品牌合作人吗？”
“……”
“小橙书官博通过图片解释了很多问题，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橙书App居然可以手动挨个关掉广告展示！”
“这也太离谱了吧，别人都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小橙书就厉害了，直接是端着碗骂娘！”
“服了服了！”
“小橙书必然是疯了，要灭亡啊！”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
2011年的夜猫子数量没后世那么多。
这么大量的负面消息和混乱舆论，本该波及许多关注着小橙书动态的群体。
却因为夜深人静怎么都形成不了大的言论风潮。
很多流量不那么高的平台连点动静都没有。
早前孙宝银他们就给划定了水军ID标记，想在小橙书上搞事的水军也很快被程序识别给了公开警告提示。
水军们的努力很徒劳，反而让小橙书在真正的夜猫子网友面前露了把脸。
不少网友纷纷表示小橙书干得漂亮。
大半夜竟然在短时间内有超过1万人新注册了小橙书账号。
看着李泽嘴都要笑裂开了：“主动出击就是好，每一步都能把对方卡得死死的，关键是对方那些有决策权的高层估计都睡了，搞得乱成了一锅粥，只能让人看笑话。”
旁边温良忙完了事情，拍拍手，悠然道：“现在终于可以说一句‘让子弹飞一会’了，希望这个‘X’给点力，明天能让我看场戏。”
李泽听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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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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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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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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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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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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