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课、不用去公司的温良同学一直睡到不气才起床。
一看时间已经是11点了。
跟以往一样，家里空荡荡的。
汪婉华女士和温瑞国同志早早按时去了单位上班。
咸鱼归咸鱼，一般不会迟到早退，反正早出晚归都是车接车送，顶多是中途有事出去溜达一下，喝杯下午茶啥的。
对自家儿子的生活自理能力一贯很放心，自是不会留字条什么的。
洗漱完，温良下楼开上家里的车去往武大，接到已经上完半天课的苏俭一起在（外吃了个午饭。
饭后，苏俭叽叽喳喳的说：“要是你没开车，要是在食堂，还真有点（园恋爱那味道了。”
“现在是玛丽苏展开。”
“跟我想的好像有点不同。”
温良打断了苏俭的“‘幻想’：“醒醒，用传统的说法，你已经是我妻子了，别想小孩子的事情。”
苏俭：“…”
她才懒得理会这个没情趣的糟老头子。
继续叽叽喳喳。
“为什么我的课程会这么多，我们上的是一种形式的大学吗？”
“周一到周六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上午或者下午，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半年多。”
“还好我按我（传统走了申请流程，大三修满足够的学分就可以毕业，跟你一年哦”
温良并不意外，只是乐滋滋的说：“双学位提前一年毕业，不愧是我未婚妻。”
“哼”苏俭有意的轻轻哼一声，“再过两年要知道叫领导！”
温良连连点头：“是是是，苏领导。”
国内部分大学都有修满学分提前毕业的通道，本科跳级、乃至本科跳级到博士的事情也是有一些例子。
像中科大还有成型多年的少年班。
天才从来不走常理。
不过苏俭这种算不上天才，只能说中规中矩。
上一個比较出名的武大本科跳级生是雷軍雷老板，他刚好是赶上了武大全国首批试行学分制，两年就修完了课程。
有一说一，当年雷老板在武大可能比温良还要风光一点，他90年代在（创业，最后把公司一卖挣了百万。
事实上，温良也可以走学分通道提前毕业，不过……干嘛要提前毕业，赖在华工不好吗？
虽然现在博浪的规模早已不用拉华工这面大旗了，但学生身份的首富，逼格多高？
于是，温良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苏领导啊，我怕是没法跟你一起毕业，我可是要读研的，虽然我学业不上心，但你猜华工会不会给我保研?”
苏俭毫不客气的骂了声，一副不满的样子：“你踏马的，怎么能占用名额啊！”
“我觉得做学生挺好的。”温良语调和缓的说，“至于占名额……我还没创业之前一个教授就想要我读他的研究生。”
苏俭认真思考：“可这样争议会不会太大？”
“我会怕争议？再说晒成绩单就行。”温良不以为意。
他成绩是真的好，现在都是1级应数班无人能打的存在，数学系同级学生里面，只有真天才郑琪比他厉害。
可能这就叫天分吧。
叽叽喳喳中，温良将苏俭送回了武大（园，约好等公务落定后一同去隔壁院子里看看老李头。
…
刚驱车离开武大（园，温良就接到了苏和安的电话。
“你们这次把苹果逼得很着急嘛，他们是真下血本，市里面因此还特地开了个会。”
温良适时接话：“气氛怎么样。”
“还好，不同的声音总是存在的。”苏和安语调缓慢的说，“总有些人有所贪图，或者单纯的需要站队。”
“老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温良笑了两声：“确实，那具体怎么个章程。”
苏和安回答：“没有章程，跳人不能算是为了苹果，只能说这次苹果公关很懂利用规则，估计下一步会用更合情合理的方式来推动…”
“不过对博浪不会产生多大影响，羊城可以失去一个承诺，但绝不能失去博浪。”
温良含糊的问了句：“万老板是什么想法。”
“他没想法。”苏和安直接回答。
转而又说：“其实闹一闹也是好的，这样明年财政啊、城投啊、产业投资啊才好多拿钱出来安抚嘛~”
温良笑笑没再多说。
600不傻，他再有想法，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有倾向。
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600也越来越感觉到了上面对自己有点看法了，所以现在团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搞事情。
至于苹果。
对博浪的针对早已进入不死不休阶段。
如果不是隔着太平洋，苹果估计早已想办法碾死相对还很脆弱的博浪了。
这次能让苏和安打来电话，已经说明他们动用了很大的资源。
如果接下来局面继续不利于苹果，估计会用诸如落地中国总部、建设合作代工厂等大规模合作来影响博浪终端大股东倾向性了。
哪怕隔着个太平洋，苹果在中国市场能用的牌也非常多。
不过正如苏和安所说，闹一闹也是好的，羊城不可能因为与苹果的一些小合作，而放弃博浪。
影响太大。
与收获不成正比。
当然，前提是博浪终端一直给力。
另一方面，温良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现在人在江夏，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他都懒得用任何方式去影响羊城上面的想法，还让博浪上下静观其变。
倘若羊城今天做出不利于博浪的决定，温良就敢在明天搬走博浪。
别地儿不好说，江夏这个地方他不信还能被影响到！
……
午后，温良换上了西服，出席公务商务合作会议。
来羊城的博浪移动办公团队中林鸿这个法务经理赫然在列。
对面则是华力微雷海波带队的人马。
华力微是华虹旗下的公司，是行业内领先的集成电路芯片制造企业，创立于2010年。
说到华力微，就不得不说一说华虹，华虹是909工程的主体，首任董事长的规格高到不可想象，资源也丰富得很。
博浪主动找到的华力微建立深入合作，初步洽谈很顺畅，于是有了眼下这场面。
“雷经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温总好，请多关照。”
双方简单寒暄过后，温良并不啰嗦，笑眯眯的提起正事：“得跟雷经理道个歉啊，我们属实是抢生意来了。”
“哈哈，温总太客气了。”雷海波也是满脸笑容，“博浪愿意进军芯片制造行业，对行业会起到很积极的作用，我想国内行业内的朋友都是求之不得。”
温良没有瞒着，直言不讳：“原本我们真没必要进入芯片制造行业，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太有利，苹果这两天已经通过公关干涉了一些事情，
上午羊城因此还开了个会。”
“我这个人吧，属于十分没有安全感的那一类，海外市场的不友好在最近一段时间又体现得如此直白，所以只好未雨绸缪。”
雷海波听得不由深看了眼神色平和的温良，神色动容的说：“温总的一举一动实在令人钦佩。”
“…”
几番简单讨论后，温良提出了博浪方面的需求：“我们已经在江夏成立了全资半导体子公司，计划建设一条可以覆盖28m工艺制程的12寸芯片生产线，规划月产能两万片。”m.xiumb.com
“初步核算除士建成本外，需要投入87.21亿元。”
“我们希望贵司能与我们合资建设，有偿分享贵司在12寸芯片生产线建设方面的宝贵经验。”
雷海波几乎不假思索的同意下来，很坦诚：“当然没问题，集团方面也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完备产业链，不过要覆盖到28m的工艺制程难度较大，目前我司最先进的稳定工艺还在40nm,主要是缺乏关键设备。”
说到这里，雷海波也不瞒着：“集团方面近期也在积极争取打通相关渠道，预计明年年内有望引进关键设备。”
双方的交流能这么坦诚，跟温良找了苗爷爷有关。
不过能走到温良亲自出面洽谈的地步，也必然会是坦诚交流的结果，不然博浪俺么多人干饭吃吗？
随后，就合资的具体问题，双方展开了细节讨论。
按照常规的芯片生产线建设方案来说，土建成本占40%，产业设备成本占60%，理论上总投资高达145亿多。
一条芯片生产线涉及到的设备不仅仅是光刻机，还有蚀刻、沉积、扩散、离子注入、抛光等等方面的设备，覆盖28m工艺月产能2万片的生产线，87亿的设备成本不算多。
不过，博浪这边规划的土建成本是19亿，因为减去土地成本等在内的费用了。
即：温总要稍微白嫖江夏一点东西。
总体方案是，这条合资生产线，博浪负责土建成本的19亿，以及设备成本的50%。
根据双方的友好磋商，华力微在这条合资生产线占比是38%，这还是考虑到华力微的有偿经验，不然比例更低。
毕竟博浪能白嫖，不代表这个成本不存在。
最后，温良又提到：“贵司有建设我国第一条12寸自动生产线的经验，我们希望贵司能额外帮助我们建设一条小规模芯片制造试验线，土建成本除外，预计投入10亿。”
雷海波再次点头同意：“没问题，我们能理解温总的苦心，这方面我们会尽一份绵薄之力。”
行业内是知道博浪在半导体产业的一些投入与合作的。
毕竟博浪与多个商業公司達成了一些合作框架，倾向性比较明显。
总之，这次商谈皆大欢喜。
博浪初步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至于为什么非要找华力微合资，一是因为资金，一是因为他们在效率方面讓温良很满意。
华力微建设全国第一条自动12寸生产线时，仅用了15个月就到了试流片阶段，要知道规模是3.5万片月产能，比这条合资线还要多1.5万片月产能。
产能一片指的是一片12寸晶圆，常规情况下，一片12寸晶圆可以生产出400片合格的芯片，就电脑/手机上的那种处理器芯片。
此外，华力微在芯片生产线的土建方案上也比较有经验，当时这条产线仅1个月就完成了土建搬入工艺设备。
温良看重的就是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才会走这么一个比较啰嗦的合资过程。
他还特地提到了希望能将效率发挥到更合理的地步，尤其是那条小规模试验线。
这方面雷海波明显有所准备，提供了一个保守的数据：7个月可以完成土建。
即：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时間会缩短一些。
毕竟规模小，还不需要考虑产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整条线只会有一套设备，而不是那种多产线的一条。
双方签订合资共建生产线合作备忘后，温良直接转头就去了市府。
博浪现如今可只在半导体公司规划了50个亿，有华力微合资，也还差25个亿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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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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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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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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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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