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回到这里了吗?上次来这里……还在下雪吧?”她金色的眼眸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枯败。“你真的……快回来了吗?”她向自己发问。
尽管先前他的来信已经或多或少证明了他还活着的事实,但既然对方没有来找自己就说明肯定还有什么阻隔在他们之间。
就在她行进的道路上,一个黑色巨兽出现。
似乎是发现了目标,巨兽怒吼着向她发起了攻击。
震天咆哮带起的气流扬起地面的沙尘,也将她陈旧的兜帽吹落,露出一头紫发。
西琳的形象并没有变太多,只是这两个月的时间让她的气质变得要阴郁了很多。
伸手在背后的麻布包上摸了摸,最终还是没有取下,双手垂落,一张一合间亚空之矛已经出现。
眼眸微抬,瞥了一眼暴冲而来的崩坏兽,侧身躲过落下的巨拳,转身间用亚空之矛给它挂上了彩。Χiυmъ.cοΜ
趁着它短暂的吃痛,轻挪莲步离对方不过三步之遥,可这三步却仿佛天堑一般让它始终无法触及。
倒是西琳手中不断划过的亚空之矛,不断的创造着战绩。
没一会,崩坏兽已然没有了反抗的心思,心中只剩恐惧。似乎是身为律者的她读懂了崩坏兽的意思,只见她停下攻击,凑到它身边,莞尔笑道:“你知道吗?有个坏蛋曾经说过,任何生物都可能因为伤痛而感到害怕,但崩坏兽不会,所以,对不起哦。谁让你不会痛呢。”说话间已经将亚空之矛缓慢的刺入了它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西琳背过手向着后面俏皮的跳了两步一脸‘微笑’的对着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崩坏兽‘亲切’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来审判你吧。”
随着她的动作,一扇扇空间门在她身后开启,如同雨点般的亚空之矛从中探出。
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的攻击抹灭了这只‘可悲’的崩坏兽存在的痕迹。
“啊啦啦,真是可惜啊,本来还想让你多陪我玩一会呢,毕竟他还没有回来。”西琳说着扯上了帽子,阴影下的表情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紧了紧因为战斗而有些松动的包袱,继续向着那早已定下的方向走着。
……
黝黑的树干中,一块十分突兀的空地上,空间门开启,一名红发男子从中跃出。
“这里……原来如此。”沈竹看着周遭依旧存在的战斗痕迹走动了起来。
伸手拂过断面光洁的树干,俯身看向明显颜色不同的土地,甚至于不远的地方还有重型机械落地时出现的凹坑。
感受着某个方位传来的崩坏能波动沈竹向着那个方向奔走了几步,但随即停下,思量片刻后伸手从空间门中拿出那副没有任何花纹的面具带上。
“不打算冲出去吗?”沈竹的袖口处探出一颗白色的脑袋。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是从这里结束的,理应也该从这里重新开始。”沈竹披上一件破旧的斗篷,扯上兜帽以遮挡自己极为明显的头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两人见面也愈发的接近了。
就在沈竹努力平复心情的时候,西琳也终于到达了这个伤心地。
很显然对于沈竹来说二十余年所带来的气质改变再加上此刻自己身上所有特征都被掩盖,饶是西琳一时也没有认出来。
说实话,在见到西琳的一瞬间他也被她身上阴郁的气息给惊讶到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但最终还是放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西琳对于这种当初发生过两名律者战斗的灾害中心区会出现一般民众的事情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沈竹收回伸出的手故作高深的说道:“故地巡游罢了。”
“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西琳说着拉下兜帽露出一头紫发,随后抽出亚空之矛说道:“让我来送你回去吧。”
那令人放松警惕的语气加上人畜无害的表情确实让人遐想,当然要是她手里没有那么一把武器就更好了。
沈竹自然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定在原地歪头看向西琳。
“让我看看你的面具下面究竟藏了什么。”见沈竹没有动作,西琳大多数时候自然不会把主动权让给对面。
箭步上前一矛直取面门意图破掉面具的遮掩。
沈竹却只是一个侧头,亚空之矛划过面具侧面留下一道口子。
面具下的他脸色凝重,此时西琳的状态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没等沈竹继续思考什么亚空之矛一个横斩,似乎是要将他的半个脑袋给削下来。
然而随着一阵崩坏能的波动,亚空之矛像是划过一片空气一般落空了目标。
尽管心中有些惊讶,但西琳依旧没有停止攻击的打算。
然而下一刻,沈竹却探手扣住了西琳的皓腕,力道不大,但足以限制她的动作。
卸下亚空之矛后,沈竹拉过西琳的手,说道:“既然你这么希望见到我面具下的样子,那就亲自来看看吧。”说着将她的手放到了面具上。
尽管他的声音已经足以说明了,但随着面具被摘下,那副日夜思念的面孔呈现在她眼前时,双眼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辛苦你了,对不起。”沈竹将西琳拉入怀中,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清风从她背后吹拂而过,为她重新带上兜帽,又将他的兜帽扯下。
或许现在只有在阴影下的她才是曾经最为真切和本真的她。
终于见到这个让她煎熬两个月的人,她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手无力的捶打着他,嘴里还骂道:“都怪你!”
他始终带着笑,毕竟他清楚这些天她的心中积攒了太多事情,现在好容易找到自己这个出气筒,自然还是发泄一下更好。
随着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捶打他的双手也变成了环抱着他的腰,两人就这么抱着。不在意时间的流逝,此刻的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要一直这样。
良久,他开口道:“我回来了。”
片刻,她开口道:“欢迎回来。”
那一天,他们在此分离。
那一天,他们在此重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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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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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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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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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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