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姜正好整以暇的问。
他到不是很着急，甚至还端着瓶红酒在那儿装逼，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几个新收的鬼。
这哥们最近的审美也有些不正常了。
李闲云靠在床上，以手支着后脑勺，唉声叹气：“八成了。后面拍摄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宣东，有点心不在焉。”
姜正继续品红酒：“大家都在为之前的全息投影震惊，心不在焉也正常。”
李闲云猛摇头：“但他不一样。不要抱侥幸了，他肯定是看到了。”
姜正笑道：“他应该也不能确认。”
真相太过离谱，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本能的想：不可能，这不现实，一定是我搞错了。
有人甚至会主动为对方找理由，比如：也许这就是个巧合？
可信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愿意相信。
李闲云估摸着，宣东现在就处于这个心理阶段，正在拼命的找理由告诉自己：这一切却是都是全息影像，出现一个和楚自强相似的鬼只是巧合。
但如果他愿意研究一下，就会发现类似的巧合还出现在了密室鬼战中，那两个鬼也是有原型的。
当然他也可以继续骗自己：这就是导演的恶趣味，做鬼也要找原型。
至于能不能骗过去，就只有鬼知道了。
哦，鬼都不知道。
他妈的，脑仁疼。
姜正反而心态比较好，将酒杯放下，用手指戳戳楚自强的眼珠，楚自强脑袋一合，把他手指夹住。
姜正缩回手指，啥事没有，慢条斯理道：“这也是正常的，只要你还在使用鬼，知道真相的人就早晚会扩大化。”
那到是，你都指着抓鬼人找过来呢。
但是李闲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出名：“现在就你和孙诗知道，都是自己人。外人知道，麻烦。”
“那就把他也变成自己人。”姜正道。
“宣东？”李闲云愕然。
怪不得你丫这么淡定呢，有想法了啊。
姜正道：“你不是说，杨元暗算了宣东，联创不可能再要他了吗？”xiumb.com
李闲云沉思了一下：“可我们还不够了解宣东。”
姜正一笑：“你让我见到萌萌的时候，也不了解我。”
“但至少我知道你为了萌萌也不会卖我。”
“也许他为了楚自强也不会卖你。”
“谁知道，除非他俩是GAY。”李闲云嘟囔。
楚自强待在一旁，幽幽道：“我有老婆的。”
李闲云坏笑：“这不妨碍。”
姜正：“……”
楚自强：“……”
姜萌萌正骑在毒死鬼的脖子上，好奇问姜正：“爸爸，什么是GAY？”
姜正满面慈祥的回答：“一种纯洁的男性友谊。”
李闲云无语看他，姜正叹息：“反正她以后也不会走向社会。”
也是。
她连个头都不会长。
李闲云不知道被幽浮鬼箓收录的鬼将来会如何，那些都太遥远，他现在只想摆平麻烦。
这刻想了想，道：“得找个机会和宣东谈谈。”
“等拍完戏吧，我猜到时候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
“嗯。对了魍影，既然你这次可以召唤百鬼，那下次咱们去别的地方应该也可以吧？”李闲云问。
这次一口气收了三个鬼，李闲云有点上瘾，首府没了鬼，别处应该有。
魍影干巴巴回答：“职权被收了，我现在不是阴差了。”
靠！
“那之前为什么没收？”李闲云不解。
魍影可怜兮兮：“估摸是之前还在走流程，但闹出了这事，冥府就提前解决了。”
走流程……我去，你们冥府可以的啊，与时俱进呢。
怪不得马车换公交，但显然进的不够，没换高铁。
不对，高铁还是有的，李闲云想起那条蜈蚣飞车，人家还在天上飞呢，这算是走出冥府特色的科技社会？
一通乱想。
行吧，这条路堵了就堵了，以后再想别的辙。
李闲云一倒头：“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屋子里所有的鬼一阵不满，却只能呼啸着涌入鬼箓。
那一刻，李闲云突然想到，这以后鬼箓里的鬼越来越多，我这屋子可也是要越来越热闹了。
算了，别想了……
脑仁炸！
————————
后面的日子继续拍戏。
拍完鬼戏补文戏，为了确保质量，李闲云又多拍了一天。
终于在第三十八天到来时，剧组杀青。
一场戏拍下来，大家都已是疲惫不堪。
照例又是杀青宴，但和以往不同，这次是华友公司主动提出请客，招待大家，到也让剧组省了一笔。
杨元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华友公司另外几位高管。
李闲云姜正他们和杨元等人坐在一间包厢里，相互介绍了一番。
沈蓉也破天荒出席，带着自己的外甥女秦雨枔。她虽然现在咖位跌落了，但毕竟圈子里混迹二十多年，人脉资源非常广，所以和许多高层都说的上话。
今天的秦雨枔显得格外亮眼。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连衣小短裙，裙摆至大腿根部，现出修长而充满风情诱惑的双腿。入了房间后很自然的脱下外套，低胸装前便是一大片雪白丰润。
颈间没有带任何饰品，只现出一截粉嫩玉颈，小耳垂坠了两个水滴形的水晶耳坠，招摇着似水柔情。
不得不承认，这妞儿的身材配合她眼角风情，确实很迷人。
至于沈蓉反而简单了许多，连化妆都没有太多，也就稍显老态，坐在秦雨枔身边，反而更凸显了秦雨枔的青春。
她这个小姨为自己外甥女也是够牺牲的，都拿自己当陪衬了！
这刻众人落座，酒过三巡，杨元提着酒杯道：“恭喜李导拍出了一部大作啊，粗剪我看过了，不错，尤其是那个百鬼叩门，普度众生，简直是绝了！就那镜头，都不用后期做什么，就是顶配。”
面对杨元的马屁，李闲云微笑：“客气，特效前置，本来就是业界常态。”
这话没假，外行不了解，总是以为特效是后期制作的，拍完之后再做特效，其实真正的好特效，是前期就要准备的，剧本做好，分镜画好后，就要开始考虑哪里需要特效，然后第一时间就要找特效公司商议前期筹备。
要不然等拍好了再做特效，根本出不了好东西。
但是李闲云的特效前置和传统的特效前置明显就不是一个意思了——百鬼叩门的时候本来还竖立了一堆绿幕用来做鬼特效，结果百鬼一出，那些绿幕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方便后期把它们再擦掉。
怎么看都是给自己找麻烦。
杨元听出李闲云是在敷衍，笑道：“你们这个技术，真的需要三千万？”
关于价钱姜正之前已经说过了，现在杨元也就是再次确认。
他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全息影像设备光租金就要三千万。
按老姜的意思：这特娘的还是成本！
成本！
什么设备成本损耗三千万？？？
“嗯，没办法，这设备是姜总和另外几家公司秘密研发的，结合了市面上的AR，VR，MR，裸眼3D等技术研发而成，投入巨大。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电子管，用一次烧一次，全都是特制的，贵得很。”
李闲云张口就来，一堆专业名词乱飚，反正坐这里的也没有懂技术的，我怎么吹你就怎么听，不服气自己研发去。
旁边一位华友公司的高管道：“那不是亏本了？”
“测试需要，总是要用的，用在电影上，其实就相当于降低了测试成本。”姜正微笑回答。
“那能不能和华友合作也做一部？”立刻有人道。
杨元也道：“逆时追猎的投资还是太小了，如果用在院线上，发挥的作用更大，相对应的测试成本也就可以进一步降低。”
李闲云和姜正互相看看。
果然就算是以测试为名，人家也还是能找出问题的。
你既然总是要测试，那不如加入大制作喽。
不过李闲云和姜正考虑过这个问题，易胜传媒虽然力主独立制作，却也不是不能接受合作。
接受华友的资源还债本身就是一种合作。
关键还是话语权的问题。
想了想，李闲云道：“不是不可以，但是易胜传媒原则上是以自我投入为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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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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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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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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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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