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残忍却畅快地一点点地夺去陆荣亨的希望:“利弯金矿那些你偷摸运输过去的残疾工人都被解救了;你儿子陆利明轩做污点证人;你那个打着慈善名义拐骗谋害残疾人的基金会,已经被警方调查。m.χIùmЬ.CǒM
你还有什么?
哦,对,青城。
你这半年把青城搅地天翻地覆,让青城经济一夜跌落,你害死湛老爷子,差点害得夏家破人亡。
你是不是以为青城现在是你掌握的经济王国了,你是不是以为夏家、湛家都在你的掌握了?
还有刚刚吞并的展家?”
陆荣亨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费力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叫阿青的年轻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跟他心里想的一模一样,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光火石间,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恐地往后爬行着退去,嘴里喃喃着:“不,不不……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年轻人撕下那张平凡普通的脸,露出一张俊美无铸的男人脸来。
那张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他曾经研究过这张脸很长时间。
陆荣亨咬牙切齿:“湛谨行,你竟然没有死。”
“当然。”
湛谨行站了起来,脚尖勾起了陆荣亨的下巴,轻蔑地看着他,“我要死了,怎么告诉你这一生的算计都白忙了?夏家、湛氏、展家,利弯金矿,没有一样会落到你手上。
我要死了,怎么能看到你现在这么气急败坏又什么都干不了的样子?”
陆荣亨龇目欲裂:“湛谨行,我应该早就掐死你。”
“可惜你没有。”
夏七七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人提了起来,手里的银光一闪。
湛谨行以为她要杀人连忙拦她:“七七,不要!”
银光在陆荣亨的身上划过,夜灯下扬起几道血线,陆荣亨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软软地摊在地上。
夏七七淡道:“我不杀人,只是挑了他身上八道筋脉,日日受着烈火灼心般的疼痛。
这是替我的孩子讨的债,因为他我的孩子几次遇险,差点不能来到这个世上。
这是替四哥讨的债,因为他四哥差点死于非命。
这是……”
夏七七抬眸看了一眼湛谨行,抿着唇,有些别扭地说:“这也是替你讨的债,因为他你差点死在悬崖下。”
湛谨行心底一动,忍不住就要抱她。
这时几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咻咻停在他们面前。
袁方气喘吁吁地从摩托车上下来:“这边有段路塌了,我跟外卖小哥借的摩托车……湛哥,你干麻这么看着我?”
湛谨行默默收回快要碰到夏七七腰的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来的很是时候,把人带走吧。”
袁方立刻把软绵绵的陆荣亨铐上,招呼同行的警察把陆家的保镖都铐上。
湛谨行看他们忙碌着,讨好地看向夏七七:“都结束了,我们回去看孩子吧。”
夏七七气鼓鼓地:“我看你是又想咬我。”
湛谨行倾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想咬你,更想吃你。”
夏七七咻地抬头,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各忙各地才往下心来。
“在外面,你能不能正经点?”
湛谨行贴着她的耳根,炙热的气息落进她的耳道:“在里面就可以不正经吗?”
“什么什么在里面?湛谨行,你是不是流氓病犯了,欠打。”
夏七七抬头照着他的胳膊就拍了过去。
触手一片粘腻。
湛谨行悠自勾唇看她,眼尾挑着笑意:“当然是家里面,你以为是哪里面?犯流氓病的人是你吧?小流氓。嗯?!”
他的尾音微扬,声音低沉醇厚,撩人的不像样。
“你受伤了?”
夏七七看着掌心的血渍,两眼通红。
“没事,小伤,就被划了一下。不疼。”
湛谨行连忙去抹她通红的眼角,“老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爱哭了呢。”
夏七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湛谨行认错很快,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他知道有些女人生完孩子会产后抑郁,夏七七并不是脆弱的人,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眼红要落泪的样子,跟产后抑郁的症状有些像。
夏七七被他哄地心情好些:“走吧,先回医院吧。”
“嗯,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回到医院,叶九青果然十分尽责地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瞬也不瞬间地盯着婴儿床上的大宝和小宝。
看到湛谨行和夏七七进来,叶九青冲他们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你们好好休息。”
叶九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出房门。
夏七七快走几步先来到门口,打开房门,也冲他点了一下头:“谢谢。”
“客气!”
叶生落后一步,向夏七七汇报照看孩子全过程:“在您离开的六个小时里,大宝少爷尿了五次,小宝少爷八次;大宝少爷拉稀一次,小宝少爷吐奶一次;大宝少爷哭过两次,小宝少爷八次;大宝少爷和小宝少爷分别喝了三次80毫升的奶,最后一次喝奶是十五分钟前……”
夏七七瞠目结舌地看着叶生背诵着孩子的情况,忍不住问:“你,都能记住吗?”
“能的。”
叶生谦虚地点头,从旁边的沙发上捡起几件婴儿服递给夏七七,“这是两位少爷尿湿的衣服,少爷说母亲都爱留着孩子儿时的衣裳,所以没有扔掉。”
没有扔掉,但叶大少爷当然也不会洗。
夏七七指尖拈着沾着满满的童子尿的婴儿服,冲叶生笑笑:“谢谢。”
叶生向她恭敬地一鞠躬,正要离开时,又说了一句:“两位小少爷都是少爷亲自照顾,并没有假他人之手。包括换尿布、泡奶粉,劝小少爷们不哭。”
“谢谢。”
夏七七冲他笑了一下,叶生这才转身离开了。
病房门再次被关上,夏七七些忍俊不禁:“劝小少爷们不哭?他怎么劝的?喂,大宝别哭了?”
湛谨行宠溺地看着她:“看来你对这个哥哥很满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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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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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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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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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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