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荣那么多的生意,盘根错节地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现在得知王世荣受重伤,不但需要出国治疗,他还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少人都闻风而动。
沈晚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j国人做的,可事情发生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解决。
如今,袁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在江城里到底有多少人参与这件事,和j国人有纠结,这些都不知道。
就像是一池浑浊的水,沈晚吟暂时也不清楚要怎么做。
就算再难,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回到江城的第二天,沈晚吟就又去了公司。
等她到的时候,老段他们还在开会。
隔着玻璃,他们见到沈晚吟后,原本还讨论很激烈的他们,顿时沉默了。
一时间,房间里都静寂下来。
沈晚吟见状,顿时皱起眉头。
老段他们估计也觉得不好,顿时只能尴尬地干笑着。
老段匆匆走出来,把沈晚吟迎接到办公室。
其实,沈晚吟很清楚为什么老段他们会这样。
在老段准备给她倒茶时,就听她问道。
“你们知道王世荣的事情后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直说,我也能好好判断一番。”
沈晚吟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希望如此。
他们作为王世荣手底下的人,接下来怎么看她的,的确很重要。
老段端着茶盅的手一顿,他回头看看沈晚吟,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为难。
“老段,咱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吧!你还有什么不好跟我说的?你就直说,我又不是扛不住事的人。”
看老段很勉强的样子,沈晚吟淡然一笑,又带着真诚地说。
听到她这话,老段犹豫后才终于开口。
正如沈晚吟刚才说的那样,前几天他们是一起在矿山差点没命,甚至老段几个人的命都是沈晚吟救的。
几个大老爷们儿让沈晚吟这么柔弱的女人救,总是有些丢脸。
想一想,老段把茶盅放到沈晚吟面前。
跟着,就听他说道。
“沈小姐,你觉得自己现在是用什么身份管理着王老板的公司?”
“什么?”
“之前,王老板让你代替他管理生意,那只是暂时而已。大家都以为,最多个把月,王老板就会重新回来,现在不同了,王老板随时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他那么大的生意,都不用他人没了,有人就会想尽办法分他的财产。”
“这么说,老段你是有解决的办法?”
沈晚吟听着老段的话,她抬头望着他。
哪怕老段是在分析局势,可她隐约觉得老段话里有话。
沈晚吟这么问,让老段不由地挑挑眉。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沈晚吟聪慧过人,能有如此魄力干出那么多事儿,她已经强过许多男人。
从老段的角度看,他也希望沈晚吟能继续管理公司。
“沈小姐,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要想想是用什么身份来管理王老板的生意。如果仍是这样,接下来不会有谁会服你,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成为一些人的绊脚石。”
老段的话不能再说得更明白。
沈晚吟听着,其实也都懂了。
“老段,多谢你!”
既然公司里的这些人不太欢迎她,沈晚吟接下来也没有多留。
她没有立刻回沈家,而是慢步走着,来到老城的石桥边。
已经过了好些年,让她没想到的是石桥边的馄饨摊居然还开着,只是那位老人却没在了。
“一碗馄饨……那位老先生呢?以前我来吃馄饨,他总是在的。”
沈晚吟在小桌旁坐下。
年轻的小摊老板听着沈晚吟这么说,赶紧回应。
“我爹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好。现在我就接替他,你把心放肚子里,味道肯定和以前一样,绝对不会变。”
沈晚吟听着他这么说,轻轻地点头。
等馄饨上来的时候,她小口地吃着,味道的确和当年一样。
只是,她的心境变了,嘴里的味道也有些不同。
直到傍晚时分,沈晚吟才回了沈家。
等她回家时,老管家告诉她,傅北峥提前打电话回来,说是今晚不回来。
沈晚吟的心思不在这儿,听着老管家的话,她轻轻点头。
这一晚,沈晚吟靠坐在房间的摇椅上。
心绪烦乱的她免不了喝点酒,然而她是越喝越清醒。
斜开的窗户有寒风吹进来,沈晚吟瞥眼看去,一轮弯月高悬。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双颊绯红的她喝着酒,眼神里却有着些化不开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沈晚吟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清晨,沈晚吟是被吹进来的风冷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穿得单薄的她手脚冰凉,头也是昏昏沉沉的。wWW.ΧìǔΜЬ.CǒΜ
待她走出房间,恰好遇到刚从外头回来的傅北峥。
瞧着傅北峥的模样,就是找她有事情。
“是出事了?”
沈晚吟望着傅北峥,说话时她的嗓子有些喑哑。
这个时候,沈晚吟也注意到他制服上沾了点点的殷红。
傅北峥这般模样,沈晚吟都不用猜,就很清楚昨晚他估计是在审问犯人。
不知道是不是袁虎,或者是抓到的其他人。
也许是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腥气让沈晚吟难受,傅北峥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就不再靠近了。
紧跟着,就看傅北峥将一些信件递给她,其中似乎还有些名单之类的。
“在桃山的时候我就说过,那些繁杂的事情统统交给我,你只需要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就好。这些是从袁虎的保险箱里找到的,拿到这些后我已经派楚缙去秘密抓人。”
傅北峥眉眼间仍带着肃杀,要从那些人嘴里撬出东西来,不用些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在沈晚吟面前表情已经缓和不少,可眼神中还是带着戾气。
沈晚吟已经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傅北峥可怕。
无论怎么样,傅北峥做的事都是在守护江城和锦洲城,所以她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
接过那些信件,沈晚吟一一看过,没一会儿眉头开始紧皱起来。
“这事儿牵连出这么多人?袁虎的胆子也太大了,他不但和j国人做生意,还拉了这么多人下水。这里面好几个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晚吟看着这些心尖,也是不由的忐忑不安起来。
如果没有早些发现,让袁虎拉拢这些人的话,以后还不知道江城会成什么样子。
“袁虎这么做,无非是想帮j国人掌握江城的商界,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傅北峥说着,双眼眯了眯,也是带了狠意。
沈晚吟一点都不担心傅北峥处理不好这些事。
只是,江城免不了有一阵血雨腥风刮过了。
正事说完,沈晚吟原本是想让傅北峥赶紧去休息。
他已经在沈家住了这么多天,沈晚吟就算之前不习惯,如今也早就不愿意再管了。
没等她开口说话,傅北峥却反倒问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没休息好?”
傅北峥见沈晚吟脸色苍白,神情不对劲的模样,下意识地想上前看看。
见他靠近,沈晚吟也是往后退一步。
“我没事,就是昨夜没有怎么睡好而已。”
说着,她也催促着傅北峥赶紧去休息。
不远处沈家的人瞧着这一幕,几个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你们说,往后咱们是不是又要把傅少帅叫做姑爷了?”
“最近这些天傅少帅一直住在咱们家,谁看了不觉得他是咱们家的姑爷?就是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
“别忘了,小小姐还是小姐和傅少帅的女儿,他们两个和好谁也不会有意见。”
“都在说什么呢?大清早不做事,跑到这里来嚼舌根子,是觉得活儿太少了?”
老管家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说得起劲。
瞬时,老管家沉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听到老管家这么说,几个人吓得顿时打了个激灵。
看着他们四散逃开,老管家的目光也不免往不远处的沈晚吟和傅北峥那处看。
一直以来,傅北峥和沈晚吟看起来都是很般配的,当年沈培林愿意把沈晚吟嫁给傅北峥,其实也是觉得傅北峥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过去这么多年,傅北峥这个少帅做得是没有谁有话讲的。
只是,他也为了这个少帅位置,总有许多地方辜负了沈晚吟。
“唉,怎么看都是一段孽债!只要是小姐喜欢的话,那还是没有办法。当年傅少帅都做了好些年的姑爷了,再回到原来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
老管家叹息一声,总有点儿无奈地说道。
沈晚吟是否接受傅北峥,那都要看她的样子。
作为沈晚吟的娘家人,能做的只能是尽力支持。
……
和傅北峥见过之后,沈晚吟打起精神,想要叫醒沈随安吃早饭。
这个小懒猫总是喜欢赖床,沈晚吟得喊上好几次,她才会起来。
然而今天,沈晚吟才推开门,她就看着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沈随安的人影。
人呢?
沈晚吟瞬间睁大眼睛,她开始感到恐慌。
“小安,你跑去哪里了?小安……”
沈晚吟转头开始大声喊着。
然而,她找了一圈都没见着沈随安。
听着她的声音,沈家其他人也是赶紧过来。
当他们得知沈随安不见了,一个个也是着急地找起来。
一时间,沈家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有的人在找的时候还在安慰着沈晚吟,说不定小人儿是贪玩,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
只有沈晚吟,这个时候已经急得满头是汗,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和慌张。
旁人不清楚,沈晚吟自己是明白的。
之前她收到j国人的死亡威胁,后来她又让袁虎和j国人的计划落空,这些他们会不会都报复在沈随安的身上?
沈晚吟的确不怕丢了性命,可沈随安是在在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她那么艰难生下来的女儿。
如果沈随安要是出事的话,沈晚吟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结果。
“小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赶紧进来……”
就在沈晚吟的脸已经惨白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这个声音。
怎么回事?
沈晚吟激动地跑过去,一时间她都没有留意脚边有块石头,便是这么直接绊倒。
穿着长裙的她膝盖生生地磕在石头上,片刻她就感受到一阵剧痛。
就算这样,沈晚吟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慌张地爬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此时,手里拿着糖葫芦的沈随安还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睡着的时候,忽而外头传来叫卖冰糖葫芦的声音,嘴馋的她哪里还会赖床,直接拿了之前获得的零花钱跑出去。
经过这段时间,沈随安也发现了墙角的狗洞。
为了一口冰糖葫芦,哪怕钻狗洞,小人儿也毫无畏惧。
只是,等她心满意足地回来,就看到了沈晚吟愤怒地模样。
“妈咪,你……”
“沈随安,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大家都会着急,担心的吗?我跟你反复说过多少次,不准乱跑,绝对不准跑出去。你听过我说话没有?”
没等沈随安把话说完,沈晚吟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在她把小人儿紧紧搂在怀里之后,片刻她就松开沈随安,然后情绪激动地大声训斥道。
甚至,从来没有打过沈随安的她伸手再小人儿的屁股上用力地打了几下。
沈随安刚开始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她感受到阵阵的痛时,才瘪瘪嘴开始大哭起来。
才睡下没多久的傅北峥听着外头的动静,他匆匆地赶过来。
这时嚎啕大哭的沈随安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怎么了?
傅北峥仍在茫然中,他就看着小人儿大哭的模样。
“坏叔叔,妈咪她打我,她是坏妈咪,她坏死了……好妈咪不会打人的,妈咪从来没有打过我,她不是妈咪。”
沈随安哭得有些语无伦次。
傅北峥看着,赶紧把朝他走来的沈随安拥在怀里。
这时,傅北峥的目光也看向沈晚吟。
就看沈晚吟的素白的裙子已经沾染了腥红,这是受伤了?
傅北峥脸色一变,就看立刻站起来冲向沈晚吟。
至于沈随安,刚刚还大哭着想要寻求傅北峥安慰的她就看着傅北峥松开她,接着急切地越过她走了。
顿时,沈随安也忘了哭,她满脸泪痕地转头一看。
只见傅北峥走到沈晚吟面前,脸上尽是着急之色。
“为什么会受伤,不准动。”
说着,傅北峥已经把沈晚吟打横抱起来。
“赶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要江城最好的医生!”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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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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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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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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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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