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依旧气势不凡。
此时,坐在对面凶手看看沈晚吟,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开始越来越不安。
“该说的我都说了,当时我跟朋友喝了酒,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人……不管你们多少人问我,再问我几遍,我都只能这么回答。”
还没等沈晚吟询问,这个男人已经有些激动的说着。
“是我的母亲被你开车撞死,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着急什么?”
沈晚吟冷冷的哼了哼,讥嘲的说着。
听她这么说,凶手眼神有点闪烁。
“我是真的被你们问烦了,要我交代的我都说了,能不能不要再问了?哪怕是要弄死我也随便,可你们不能这么无休止的折磨我。”
“这就烦了?时间还早,我们慢慢聊。”
她的身体有些虚弱,可仍旧犀利。
这样强势的压力下,凶手倒是觉得比起楚缙,沈晚吟带来的压迫感更强。
到底也是有些心虚,这人接下来根本都不敢看沈晚吟的眼睛。
不过,后来关于沈晚吟的提问,他还是一五一十的说着。
沈晚吟一边听着,也随手翻着之前楚缙的手下写好的审讯记录。
他这时的回答和之前的审讯结果并没有太多差别。
可越是这样,沈晚吟就越觉得有问题。
“对,没错!是我不小心撞死了人,要杀要剐随便好了,不要再折磨我。”
那人回答完,颓丧的瘫在椅子上。
他一副摆烂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愿意配合。
沈晚吟不以为意,她合上审讯记录,抬头看向他。
“你说你当时喝得烂醉,都已经神志不清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那你对当时车祸的细节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你能开得起那么好的车,你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才是,那为什么你手上虎口的位置会有那么厚的老茧?看你的身材也很魁梧,你倒是像个靠劳力吃饭的人。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你回去醒酒后想起了一些细节,还有你也一夜暴富赚了那么多钱,这才能买得起车。”
沈晚吟像是能预判似的,不等对方回答,她已经说出了答案。
只是这个人也不傻,要是真顺着沈晚吟的话说,那破绽也会越来越多。
索性,他装死似的靠在椅子上,接着不管怎么问,他一个字也不说。
见状,沈晚吟偏头看了看费烈。
“太太,是想拷问他吗?”
“不必!之前楚副官的人不是已经动了手?看他身上满是血痕的模样,估计下手很狠辣。”
“……那接下来是?”
“我是想你去拿点东西,一点能好好招待他的东西。”
拿什么?
最初,费烈听到沈晚吟这么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的沈晚吟看起来太平静、太冷漠,费烈还是有些不适应。
之后,费烈听着沈晚吟的吩咐,迅速的离开了审讯室。
而刚才沈晚吟的声音太小,闭着眼睛的那人根本没听到。
听到费烈离开的动静,他不由的睁开眼睛。
“不用好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早点如实交代,接下来还能少吃点苦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了什么。”
“给人顶罪没那么容易,你也该清楚我的本事,真相我总会查到的。”
“……少帅夫人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不知道那是沈夫人。她的死我很抱歉,所以我心甘情愿把命赔给你。”
“不着急,我时间还很多,我和你慢慢聊。”
沈晚吟这么说着,嘴角勾起的那么笑也充满了狠意。
大概半个小时候,审讯室里传出那人凄惨的哀嚎声。
那一声声,听得人心尖都发颤,头皮也发麻。
“刚才费烈拿进去的是盐吧?这是要用在犯人的身上?少帅夫人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端庄,可这个时候真狠啊!”
“你胡说什么呢?那是沈夫人被害死了,这是杀母的仇。你没看到少帅夫人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这对她打击有多大。”
“真是天灾人祸呀,谁能想到会突然出这种事?”
“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之前咱们已经把那人的嘴给撬开了,少帅夫人还想知道什么?”
楚缙的手下小声的讨论着。
不过楚缙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他们立刻闭嘴。
其实此刻的楚缙心里也满是疑惑,沈晚吟到底想问出点什么?
……
审讯室中,全身被盐水浸湿的人痛得几度晕过去。
沈晚吟又让费烈弄醒他,再是逼问着。
最后,盐水混着血水,空气中也有了更浓重的血腥味。
哪怕眼前的场面看起来再残忍,沈晚吟都麻木的看着,甚至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
“还不说?”
“说什么?少帅夫人,你这么逼供……要是让记者知道,你就不怕报道出来江城的百姓瞧不起你?”
沈晚吟看这人到这个时候嘴还这么硬,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还别说,我还真怕别人骂我。”
这话一出,她看到对方脸上难掩喜色。
只是,紧跟她又说道:“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不让别人知道就可以了。”
说完,沈晚吟缓缓来到这人面前。
费烈会意,忙是把身上的武器给她。
哪知,沈晚吟的目光竟是看向了费烈防身的刺刀。
“太太,这要是待会儿动手的时候血溅到你身上,怕是不好吧?”
费烈也被吓了一跳,沈晚吟看起来的确柔弱,她还能动刀动枪?
“让他一下子死了,这太便宜他了。我就是想一刀刀的剐了他,让他也尝尝这种剜心刺骨的痛。”
沈晚吟紧咬着牙,阴沉着神色。
费烈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刺刀递给了她。
“少帅夫人,你直接弄死我吧!”
“是我做错了事,可你也不能滥用私刑,你是傅少帅的老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让江城的百姓怎么看?”xǐυmь.℃òm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这人不停的叫骂着,但真的等沈晚吟动手的时候,他痛得只剩下惨叫。
“少帅夫人?你以为我稀罕?哪怕傅北峥休了我,江城百姓唾弃我,那一天你也看不到。”
说着,沈晚吟红着眼就要动手。
不料,审讯室的门猛然被撞开。
傅北峥大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刚开始也愣住了。
沈晚吟听到动静,回头时脸颊处还沾着几滴血。
这样的她有种妖冶、魅惑的美。
“……停手吧!”
最终,傅北峥走到她面前,他不顾她的挣扎,想要把刀夺过。
没想到沈晚吟转头竟是将刀锋对准了他。
“傅北峥,这人真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吗?我只问你这一次。”
她眸光冷寒,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
傅北峥很明白,自己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可他绝不能把真相告诉她。
“人你已经审过,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傅北峥的回答像是说了什么,可又是什么也没说。
沈晚吟不语,只是一点点的把刀尖递进,最后抵在他心口的位置。
而傅北峥亦是沉默着伸手抓住了刀,他慢慢用力的握紧,被划破的手掌开始滴落鲜血……
“不愧是我爱着的男人……你的心真是好狠啊!”
……
之后,在其他人惊骇的目光中,傅北峥抱着已经昏倒的沈晚吟离开,这时他的手还不停的流着血。
当晚,害死姜茹的凶手在监狱里畏罪自尽。
第二天江城的报纸都登载了这个消息。
一起轰轰烈烈的案件,似乎就要这么落幕。
傅公馆里,佣人把报纸送到沈晚吟的房间后。
不久,楼上响起物品碎裂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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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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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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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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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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