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一刻,宋莺莺都以为傅北峥只是想吓唬她而已。
可刚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一时间宋莺莺都没反应过来,转瞬就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她看着这个阵仗,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峥哥,你不能那么对我。我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为了你能坐上江城少帅的位置,我付出所有的帮你。甚至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刘良庸身边给你探听消息,你不能对我这样。”
宋莺莺意识到危险来临,情绪尤为激动。
多年的相处,她明白傅北峥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峥哥,求求你放过我吧!以后我肯定不任性,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宋莺莺最懂得审时度势,哪怕她心里再怨恨,这时看着也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莺莺,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才给过你机会。上次暗杀的事我只是抓了你那些手下,就是顾念着你我多年情分。”
傅北峥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宋莺莺。
“这次你做得实在太过火了!我的太太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比起沈晚吟之前经历的那些事,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那个沈晚吟就那么重要吗?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如果不念着这份情,你现在根本没机会当面质问我。”
听着宋莺莺的质问,傅北峥神色不改,眼神里更透着点冷漠。
“往后你要是气不顺,想要报复的话,不管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我的太太身体不算好,她禁不起折腾了。”
话说完,傅北峥不管宋莺莺如何哀求,头也不会的离开。
随着门关上,几个男人朝着她走去——
房间里宋莺莺凄厉的求救、大喊着,可惜根本没有人救她。
傅北峥这么做,无非就是以牙还牙。
当时宋莺莺让沈晚吟受了这种痛苦,现在傅北峥也得让她尝尝这个滋味……
在宋莺莺被欺辱得快要陷入绝望时,这几个人顿时停了手。
可她才不会感激傅北峥的手下留情。
转瞬,屋子里就剩宋莺莺一人。
她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待了很久。
终于,她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
“傅北峥,你真的好狠啊!我一心一意跟了你二十多年,你要这么对付我。”
此时,宋莺莺在阴暗的角落中。
她垂着头又想了一会儿。
被傅北峥这么对待,她死都不甘心。
“凭什么沈晚吟不费力气什么都有了,我不甘心!”
……
有贵客来了锦洲城,刘良庸设宴当天特别热闹。
王世荣这些年也算经历过无数场面,像刘良庸这么能喝酒的人也是少见。
最后,实在不行的他只能跑到卫生间吐了好一会儿。
王世荣怎么都没想到他才刚走出卫生间,会被突然冲过来的人给带走。
片刻,他就被带到旁边的一个包厢。
“傅北峥?你怎么突然来锦洲城了?”
王世荣这时候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他看着眼前身穿黑色长衫的傅北峥,刚开始还有些恍惚。
什么时候看过傅北峥穿成这样?
再说,锦洲城可是傅北峥的死对头刘良庸的地盘。
要让刘良庸知道傅北峥来了,那还不得封了城,势必要抓住他不可。
“刚才在席上,刘良庸还在跟别人说起以后肯定要攻去江城,第一件事就会要了傅少帅的命呢!”
王世荣稍稍稳了稳心神。
接着,他在傅北峥的对面坐下,继而又道。
“要让刘良庸知道他心心念念想除掉的人就在隔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傅北峥听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既然我敢在锦洲城见你,就一定有十足的信心。”
“哦?你不怕我拿了你给的那些好处后,转头跟刘良庸把你出卖了?”
“王先生是聪明人,知道选择谁合作最明智。虽说跟谁都能做生意,可刘良庸那样贪得无厌的人,估计你跟他做生意并不痛快吧!”
傅北峥心有成竹的说着。
他敢在刘良庸的隔壁见王世荣,就已经认定他是能合作的人。
王世荣听到傅北峥这么说,片刻也是玩味的笑起来。
“和傅少帅这样的人聊天才有意思,那个刘良庸除了贪财之外,什么都不是。他能拿下锦洲城的确是走了狗屎运,可傅少帅想要取代他,也并不容易。”
“这就得需要王先生你这样的人帮忙才行。上次让楚缙到沪城,是我有急事不能亲自去,现在我怀着诚意过来,王先生觉得如何?”
“傅少帅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等你拿下锦洲城,我又有什么好处?”
王世荣是不折不扣的商人。
他没有什么讨厌、喜欢的人,只要有钱赚不管傅北峥还是刘良庸,他都觉得可以合作。
现在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看看傅少帅能给多少的利益。
傅北峥这次是必须要确定和王世荣合作,给出的条件当然让王世荣立刻露出笑意。
“给了我这么多,估计会损害沈家的利益吧?傅少帅回去后能和老婆交代吗?”
“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傅北峥轻描淡写的说着,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王世荣见状,心里也还是有疑问。
其实傅北峥想拿下锦洲城根本不用这么着急,现在一步步的计划着想迅速取代刘良庸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由让王世荣想起前些天沈晚吟被绑架的事。
反复思量后不难猜出动沈晚吟的人是刘良庸。
这一切都是傅北峥想报仇?
不过这和今天的谈判无关,王世荣再好奇也不会问。
谈妥后,王世荣也得赶紧回到宴席上。
只是在离开前,他想了想还是回头看了眼傅北峥。
“少帅,我得知你和沈小姐即将再次举行婚礼。我和她合作过,怎么也算是朋友一场,所以想送你们一个礼物。”
“我倒不知道我的太太和你这么熟。”
傅北峥听王世荣专门说了这些,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王世荣也不去理会傅北峥会不会乱想。
接着他直接告诉傅北峥派人去王家宅子的后花园湖中找找,有他送给沈晚吟的礼物。
听罢,傅北峥没有再回应什么。
……
刘良庸的宴席不到后半夜是不会散场的。
王世荣作为贵客,始终也得陪着。
偌大的锦洲城都是刘良庸的,可傅北峥居然能不动声色的来去自如。
端着酒杯,小口喝着酒的王世荣心里也带着轻蔑。
就刘良庸这种人,哪里是傅北峥的对手。
所以,该站在谁身边,王世荣从一开始就有了答案。
“老刘,我来晚了……今天有些不舒服,才好点我就过来了。”
突然,包厢的门一开,宋莺莺妖娆的走进来。
如果是平时宋莺莺早就陪在刘良庸的身边。
这次她却是傍晚的时候才到场,今天她穿上长款的旗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刘良庸很少见她这样打扮,突然心神一动。
可宋莺莺并不在状态,陪着他的时候,脸上的微笑都很勉强。
王世荣对女人很了解,他很快察觉出异样。
宋莺莺是刘良庸最宠的女人,他也愿意去结交。
当刘良庸抱着宋莺莺高兴的跳舞时,傅北峥已经坐上回江城的船。
……
下午时,沈晚吟正躺在床上午睡。
突然,她身边一沉。
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她就被人一带,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wWW.ΧìǔΜЬ.CǒΜ
“你回来了?”
“想我了吗?”
沈晚吟和傅北峥两人同时说着。
瞬时,两个人又笑起来。
傅北峥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由的叹息。
“四天了,我很想你。”
话说完,傅北峥再也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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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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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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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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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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