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刘老三已经无可抵赖,不需要亭长说话,愤怒的黔首们便将其给控制了起来交给亭吏。
“刘二蛋和刘根生呢?”
亭长这时才开口问道。
放火的可不是刘老三一个人,刘根生和刘二蛋作为同谋,自然也难逃法网!
而刘老三听到这句话,顿时心中一跳。
刘二蛋和刘根生可是已经被自己给弄死了啊,点了沼气池顶多关几年,但是杀人的话,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还好,杀人现场刘老三处理的十分干净,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目击者,即便是亭长知道了,也没理由抓他。
而亭长问的也不是刘老三,是自己的身边的亭吏。
在确定了刘老三是凶手之后,他就派人去抓刘二蛋和刘根生了。
“亭长,大事不好了!”
正在这时,前往刘根生和刘二蛋家中的亭吏,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刘二蛋和刘根生呢?”
“启禀亭长,我们刚刚在刘二蛋的家中发现,刘二蛋和刘根生都死在了哪里!”
“什么?两个人都死了?”
听到这话,亭长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原本只是追查点燃沼气池的凶手,怎么还闹出死人的事情来了?
“你说什么?我们当家的死了?”
这时,人群中又钻出了一个妇人。
此人正是刘根生的妻子。
刘根生今天跟她说要去一趟刘二蛋家,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
不过这种事情,刘根生的妻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直到晚上,亭吏去他们家找刘根生的时候,他妻子才知道大事不妙,于是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村口这边。
可是没想到,刚一过来,没有见到刘根生被抓起来的场景,却是听到了刘根生已经死了的消息。
“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死的?”
亭长脸色更是难看。
不管刘根生和刘二蛋是不是罪犯,但他们既然死了,那就同样是受害者,他作为泾水亭的亭长,自然也要将这件事事情追查出来。
“启禀亭长,根据我们的初步猜测,刘根生和刘二蛋应该是互殴而死的,但是属下不敢断定,只能让人先保护了现场,然后过来给您汇报消息!”
“马上过去!”
亭长当机立断,死了人的案情,比起已经调查出来的纵火案可要严重的多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就赶到了刘二蛋家。
此时,刘二蛋家已经被亭吏给围了起来,除了亭长以及亭吏之外,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你们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谁知道啊,昨天我看他们还好好的,早上的时候我还见到他们两个了呢!”
“虽然说这刘二蛋和刘根生的确不是个东西,但猛然一听就这么死了,倒的确是有些意外。”
“只可怜了刘根生的妻儿咯,从他媳妇嫁过来之后,就没跟着刘根生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儿子长大了,爹又死了!”
……
外面的黔首们低声议论着,至于刘老三,他也被留在了外面,被亭吏用镣铐拷了起来。
刘二蛋家中,亭长已经看到了两人的惨状。
刘根生的一只胳膊掉在远处,另外一只手上拿着菜刀,致命伤应该是胸口处的哪一个大口子,很明显凶器正是刘二蛋手中的斧头。
至于刘二蛋,他的死状也很惨,脖子上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身上还有许多伤痕。
按照第一现场来看的话,的确像是两人互殴之后同归于尽了。
但是,亭长毕竟不是专业的,这也只是他的推测而已。
“上报县衙,让县令派令史来看看!”
令史,便是古代仵作的前身,亦或者说是专门负责管理仵作的官职。
仵作也就是现代的法医,这个行业其实早在战国后期就已经出现了,一直到了宋朝的时候,才被正式定下了名称,称为仵作。
而秦朝沿用的是战国的称呼,所以职称比较模糊,大多数人还是习惯令史这个称呼。
“大人,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刘老三有关?”
亭长派人去通知县令的时候,一旁的小吏也凑到了他身边说了一句。
“刘老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亭长并不是没有怀疑刘老三,但是刘老三戳破了天也不过是一个纵火的案子而已,犯不着杀人吧。
“不好说啊大人,刘根生和刘二蛋死的太蹊跷了,刚好是我们追查纵火案凶手的时候死的,您不觉得,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联系吗?”
“有道理,先派人出去查问一下黔首,看看今天刘老三有没有接触过刘二蛋和刘根生!”
亭长想了想,还是觉得一点可能性也不能放过,当即让人受好了案发现场,自己带着亭吏来到了外面。
“你们今天谁见到刘二蛋和刘根生了,还有没有陌生人或者其他的可疑人物来过他们家?”
亭长一出来便直接问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平时跟刘二蛋这样的人几乎没什么接触,自然不会知道什么人来过他们家。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同时看向了一旁被铐起来的刘老三,如果说谁知道他们的情况的话,那就只有刘老三了。
“大人,小人知道一些!”
刘老三见状,也知道装死的话,非但不会打消自己的嫌疑,反而可能会让人更加怀疑他,倒不如直接开口,将亭长他们的方向给带偏。Χiυmъ.cοΜ
反正这个故事他早就编好了,现在只不过是复述一遍而已。
“大人,今天我曾经来找了二蛋,但是我来的时候,二蛋和刘根生他们似乎刚刚争吵过,于是我便询问了他们争吵的原因。”
“后来才得知,是因为大人您散播的那个消息,让刘根生和刘二蛋之间产生了怀疑,所以他们争吵的原因很可能是这个,后来经过我的调解之后,他们算是暂时和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喝了点酒。”
“喝完酒之后,刘二蛋和刘根生都喝醉了,我酒量稍微好一些,所以就先一步回家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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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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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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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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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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