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萨道:“你们是山外来的客人,由你们先出题目。”
他瞧出徐国难三人都是汉人,自居主人退让一步。wWW.ΧìǔΜЬ.CǒΜ
徐淑媛翘起大拇指,赞道:“少族长果然大有豪气,我们就不客气了。大哥,妹子帮你出题目,行不行?”
听徐淑媛称赞,索萨不知怎地心头别地一跳,面孔微微涨红,忙宁神静气转过脸去,不敢与徐淑媛星眸对视。
她已如此开口,徐国难哪能不肯,哼了声没言语。
徐淑媛心中得意,向来都是大哥做自己的主,现在居然能够让他听自己吩咐,可谓风水轮流转,今日姑娘当家。
她早已想好主意,知道己方必胜无疑,嘴角噙着得意微笑,白嫩纤指指向山崖腰部的一簇红花道:“那花儿很美,我想摘一朵戴在头上,大哥能不能帮妹子这个忙?”
众人抬头望去,见山崖高耸入云,红花生在山腰,距地约有二十余丈,周围怪石嶙峋,狼牙般参差交错,不小心失足跌落就有性命之忧。
徐太平见红花碗口大小,阳光斜射镶了淡淡金边,极是娇艳美丽,心中羡慕,指着叫道:“爹,平安也要摘一朵。”
徐国难微笑道:“爹给你和姑姑各摘一朵。”
他轻功高明,又有辅助器具,早已想好主意,快步奔到崖底,丹田提气,一纵跃上丈余落到山崖峭壁,手脚并用瞬间窜出十多丈。
见上面悬崖凸出块石壁,光洁如镜,无处可以措手,伸手从怀里摸出飞钩,看准石壁上方的凸出山石,抛上钩住,略略使劲凌空跃起,晃悠悠荡上了石壁。
这时距离红花已不过二丈,近处瞧去越发鲜艳如火摇曳生姿,阵阵幽香顺风飘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
徐国难深吸口气,正想慢慢爬过去摘取,忽听崖底采声如雷,扭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索萨身子伏在山崖上,如同野山羊左攀右转,矫捷异常,距离红花仅有丈许。
徐国难瞠目结舌,恍然想起土蕃自幼生长深山爬山越岭,攀援山崖要比汉人厉害得多。
徐国难见索萨在山崖上奔走如飞,晓得自己万万来不及赶在前面摘花。
他念头转得极快,伸手从怀里摸出依兰黑交给的短刀,对准红花根部射去,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短刀射入山崖激起大片泥沙,一朵红花颤了几颤,顺着山崖缓缓飘落。
徐国难早已瞧准去势,腾空跃起,轻轻巧巧把红花抄在手中,足尖轻顶山石,借势下跃,大鸟般从山崖直飞下来,端的如同流星坠地,不一会就到了崖底。
徐淑媛见大哥巧施妙策,抢先一步摘到红花,不由地春风满面,不住口赞好。
徐太平抱着豹崽,跟着高声叫好,声音又尖又脆,远远传将出去,在山谷漾起回音。
欧孛齐旭烈面面相觑,神态都有些沮丧。
徐国难抬头望去,见索萨也已采到红花,持着自己插在崖上的短刀,快捷无伦顺着峭壁溜下,轻功精妙世所罕见,心中不由微凛,忙抢过去把红花递给徐淑媛。
徐淑媛眉眼全是喜气,接过红花深吸口香气,慢慢插到秀发鬓角,轻声道:“谢谢大哥。”
徐太平撅起小嘴,蹦跳道:“爹爹偏心,爹爹不疼平安。”
徐国难安慰道:“这朵红花先给姑姑,待会爹给平安再采一朵就是。”
欧孛齐见变起俄倾,已方明明占了上风,却被对方施狡计取胜,不禁目瞪口呆,挥舞胳膊高声嚷道:“你们使诈,不能算赢。”
徐淑媛笑嘻嘻道:“说好谁先摘到红花送到我手中便算赢,怎么是使诈。”
欧孛齐咕嘟着嘴还要说话。索萨已经飞步赶到,沉声道:“输便输,赢便赢。还有两局,怕甚么。”
把手中的短刀递还给徐国难,目光炯炯注视,问道:“你怎么会有奥里契的短刀?”
短刀是依兰思托给徐国难的信物。徐国难身上没带暗器,只得冒险使用,原本打算等会上崖取回。
听索萨问话,心念微动,微笑道:“短刀是奥里契赠给依兰思托的信物,依兰思托交给我,让我帮忙办件要事。”
索萨目光现出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是依兰思托的结拜义弟,你既然是依兰思托的朋友,也就是索萨的朋友。今日不论输赢,云豹都归你们。”
徐淑媛忍不住接口道:“依兰思托是我舅舅。”
依兰思托生性豪爽交游广泛,在土蕃中甚有名气,索萨三人听了都目光闪动,面现笑容,颇有亲近之意,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登时缓和。
索萨道:“第一局我们输了,下面比第二局,我选题目。”
向周围张了张,指着不远处的松树林道:“咱们比拔树,谁拔的树粗就算谁赢。”
徐淑媛笑道:“你们都把云豹送了给我,还要再比么?”
索萨摇头道:“当然要比。云豹送给你们是朋友义气,比赛输赢是土蕃规矩,两者不可混淆。”
徐淑媛转了转眼珠,觉得蕃人思路有些单线条,哼了声不再言语。
徐国难瞧出索萨身负武功,想要摸清武功家数,也就沉默不语。
一行人快步走进松树林,索萨转了几圈,最终选定棵碗口粗的青松,深吸口气,瞋目呔地一声大喝,面部红霞氤氲宛若关公附体,粗大臂膀肌肉块块鼓绽,右腿一屈膝盖顶住树身,反右手抱住松树,用力一揿,树干“格格”左右绞动,附近地面泥土突地向上顶起,仿佛地龙翻身。
索萨浓眉倒竖,怪眼圆睁,又是哇呀一声吼叫,咯拉啦一声巨响松树已被连根拔起,带起好大一砣泥块。
索萨抱着松树来回走了一圈,方才扔在地上,双手叉腰面不改色,洋洋得意瞧向徐国难。
旭烈欧孛齐都高声喝采,欧孛齐喊得尤其大声,挑衅地瞅了徐国难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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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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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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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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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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