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的奴仆,你儿子做错事又不是我怂恿的,你凭什么拿我出气?
偏偏李彩云懦弱惯了,只是捂着脸站在原地羞愤欲死,心里却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意思。
看她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马春梅心里更加烦躁。
李彩云对马春梅说:“你是不是担心这事被爱华知道了不好?其实没关系啊,爱华又不懂这些,没人给她说这事,她怎么会懂……”
马春梅都气乐了,C市这么大点地方,这事怎么会没人知道?
当谁是傻子呢?
李彩云在马春梅的瞪视下,渐渐没了声音。
马春梅剜了她一眼,恨恨地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己就是一滩烂泥,还能怪别人踩你?
马春梅骂李彩云:“倘若不是你在我儿子面前吹嘘说什么陈家有钱,李爱华好欺负,玉梅能干又漂亮,我儿子也不至于铁了心要取这个煞星,不惹上那个煞星,我儿子哪来的牢狱之灾?”
不管这事是不是玉梅所为,反正马春梅就是认定了这是玉梅的锅了。
所以玉梅现在在马春梅的眼里就与煞星没差别了。
试问,谁家的姑娘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人往局子里送的?
笃定这是玉梅的手段,马春梅开始隐隐有些害怕。
她是想要给儿子娶一个暴发户出生的女子。
首先,这样的女子见识浅薄,秉性单蠢,很容易哄骗。
其次,这样的女子能给老徐家带来极大的财富,或许还能让老徐家从此摆脱泥腿子的称号,跻身有钱人的行列。
李彩云总说玉梅脾气暴躁,马春梅就先入为主地以为玉梅是那种光有脾气没有脑子的姑娘。
对付这样的姑娘,马春梅母子很有自信能让对方服服帖帖得对他们言听计从。
却不知道,玉梅从来不在家里说工作上的事情,李爱华也不知道几个孩子的深浅,和李彩云唠叨的时候,也仅限于吐槽玉梅在家脾气不太好,无形中坑了马春梅一把。
李彩云的信息有误,导致马春梅踢到铁板,同时也让她明白一个道理:脾气暴躁不等于没脑子,尤其是有头脑有手段有能力且脾气暴躁的人杀伤力更大。
这样的人,想要为难他们母子,实在太过简单了。
就像现在这样,人家不声不响地把她儿子给送进局子去了,她还求救无门。
马春梅是彻底的怕了,对于儿子给她画的大饼,马春梅也不敢在想了。
钱虽然是好东西,可你得有命才能享受到。
马春梅真怕自己再纠缠下去,到时候玉梅指不定怎么收拾他们母子两。
反正她有钱,想收拾一对没背景的乡下农民母子,就跟玩儿似的。
想通了这个道理,马春梅也不敢再耽搁了,先去所里交了罚款,把徐良给赎出来了。
徐良在所里听了一堆大道理,听得脑袋发胀,肚子里早就积了一团火。琇書蛧
听见马春梅在那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他这次的事肯定是被人害的,徐良顿时不耐烦了。
是不是陷害的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问题是人家为什么陷害他?
他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又没跟别人结果怨,谁会费那功夫来整他?
他在拘留所里想了一个晚上,也问过办案的人员,知道求助他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个流萤,且周围的人基本上清楚。
这次是那个女人被举报,连累到他了。
马春梅看着徐良欲言又止。
她很想说这事就是玉梅策划的,不过这话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所有的推理都是建立在玉梅讨厌他们母子这件事上。
她有预感,只要他们母子不去骚扰玉梅一家人,玉梅不会对儿子下死手的。
赶紧打消儿子的念头才要紧。
马春梅对徐良说:“儿子啊,咱们别要玉梅了吧,反正他们不喜欢咱们是他们的损失。你要是想回家呢,就继续做咱们家的超市。如果不回家,那你就继续打工了,以后就找个老老实实地本地姑娘处对象。”
徐良狐疑地看着他娘,之前是谁说的,加把劲把那姑娘追到手,就算当时说的话是开玩笑,那投入的真金白银不是小数吧?
现在人还没到手,自己先退缩了,那之前花的钱不就全部打了水漂?
再说了,他看来看去就觉得玉梅最合他心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玉梅的第一眼,徐良就觉得,这姑娘是属于她的,虽然不知道这荒谬的念头源自何处,但他就很笃定这一点。
至于进拘留所的事,那不是个误会吗?
他什么事也没干,玉梅家人倘若要以这个理由来拒绝他,那也站不住脚啊。
总之,徐良就认为自己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既然看中了目标,就非要把这事办成了不可。
马春梅拗不过儿子,听了徐良给她列的条条道道,犹犹豫豫地说:“这样,能行吗?”
马春梅暗自祈祷这事与玉梅没有关系,想着,只要暂时把这事瞒过去就行。等以后生米煮成熟饭,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却不知道玉梅也给徐良准备了大礼,只不过被人打断了节奏而已。
几个人商量好等玉梅一家人回来以后,该怎么有技巧的请罪,才更容易打动对方。
却不知道玉梅一家压根就没出门。
小保姆说的话是玉梅事先教好的。
晚上玉梅回家,小保姆就崇拜地对她说:“大小姐,你猜的真准,果然有人打电话过来找太太。我问对方什么事,她们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却没说什么事。我说太太没电话,只有你的电话,对方就不吭声了。”
玉梅笑了笑,心道,李彩云是奇葩,认识的人也是奇葩。
这对母子俩可真逗,还藏着掖着,是打算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然后继续跑到她面前来蹦跶吗?
虽然这事不是她做,不过,玉梅一点不介意推波助澜。
小保姆看着玉梅在发呆,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玉梅听着小保姆左一声右一声的大小姐,觉得特别别扭,现在是新社会,她家也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人家,这声大小姐叫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对小保姆说:“小雪,别叫我大小姐了,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玉梅姐就可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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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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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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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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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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