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黑着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吧你们?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一大堆没头没尾的话,几个意思?丢孩子难道不是去报警吗?找我哥干什么?他还能变出个孩子来给你们?”
女人连忙摇摇头,“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就想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她从男人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两寸左右的照片来,照片上的小姑娘绑着两只麻花辫,笑得格外甜美。
“这个就是我女儿,我找不到她,你救了她肯定就知道她的下落,求你告诉我。”
陈然制止妹妹口出恶言,慢悠悠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你们听了谁说的胡话找到我头上来,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更不会做火场里救人这种事。你可太高看我了,我怕死地很,往火场里冲?傻子才干这事!不过说到南坪村,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情,听说这个村子有对狠心的夫妻想生儿子,把刚出生的女儿丢到火里去烧死了,等人发现的时候,孩子都烧成灰了,你们该不会就是那对夫妻吧?”
周围的人看着这夫妻俩的眼神顿时不对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夫妻俩竟干得出把初生婴儿丢到火堆里去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
陈茜本来还想提醒他们,有照片不如直接报警,或者干脆花点钱在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一听她哥说的话,立马安静了。
得嘞,不管照片上的小姑娘是不是这对倒霉夫妻的孩子,都不要被他们找到才好,不然鬼知道这丧心病狂的夫妻俩还能干得出什么缺德事!wWW.ΧìǔΜЬ.CǒΜ
打发走了夫妻俩,陈冬儿悄悄对玉兰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那么狠心的父母啊?为了生儿子,不惜弄死亲生女儿?”
玉兰嘴角勾了勾,“重男轻女自古有之,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看了吴艳一眼,若她没记错,这位学姐的妈妈也是个中之最,一颗心都快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好在她有勇气逃出原生家庭的桎梏勇敢追求幸福,但更多的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玉兰不关心这些,她比较在意那对夫妻是怎么找到陈然的,还翻出老黄历让他交人。
陈然在南坪村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且在村里居住的时候都很少出门,事情发生以后,他也不是马上就走的,而是过了几个月借口找到工作才带着妹妹搬到市区去住的,又在市区打了几个月的短工,才北上的。
不知道这对夫妻打什么主意,玉兰也不好随意开口,只能等私下再提醒陈然几句了。
其实这事不用她提醒,陈然也会查个底儿掉的。
跑到他的婚礼上给他添堵,还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陈然咬牙切齿地想,不管这两个跳梁小丑抱着什么目的,受谁指使,不扒下他们一层皮不算完。
心里发了一会儿狠,陈然就把这事先放一边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玉兰突然要把30%的股份当做结婚礼物无偿转让给他!
陈然拿着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书,觉得烫手极了。
安保公司最初的资本是玉兰出了大部分,陈然象征性地出了小部分——他那时候穷得叮当响,这小部分的资本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所有了。
玉兰受学生身份限制,公司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陈然负责管理,因此定好的占股比例是玉兰60%,陈然40%。
现在,玉兰忽然大手一挥,直接把30%的股份转给陈然,加上陈然原有的股份,他的持股比例就增至70%,也就是说,只要他在这份转赠协议上签字,安保公司就变成他的了。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要说野心,陈然也有,但他从没想过把公司占为己有,好男儿志在开疆拓土,坐享其成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从玉兰把奄奄一息的他捡回家的那天开始,他就决定把下半生卖给她了。
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安保公司外,他还投资了一些有潜力的公司,每年的收益十分可观,他本人早已踏入百万富翁的行列。
但他从没想过自立门户。
玉兰突然想把股份转给他,莫非是在试探他?
玉兰猜到了他的想法,就笑着道:“公司能有现在的规模,你功不可没,我除了最初投了一部分钱,从头到尾就是个甩手掌柜,却年年拿那么多分红,我觉得这样不好。”
谁投资不就是为了赚钱?好不容易公司走上正轨,收益稳定了,却把金主扔过墙了?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玉兰的说法,陈然拒绝接受,不仅不接受,甚至怀疑玉兰是在试探他。
“如果没有你当初投入的资金,就不会有安保公司的今天,钱存在银行里还有利息收入,投资有回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蒙你信任,将大笔的钱交给我运作,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份的信任。这些年我为公司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哪有什么好不好之说?如果你执意要把股份转给我,也行,但我必须按照市价买入。”
安保公司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价值已经超过两千万,30%的股份也有六百多万,这笔钱,陈然拢一拢也能拿的出来。
玉兰还想说什么,贺世开突然道:“可以。”
陈然心里一松,转头看着玉兰。
虽然不知道贺世开为什么这么做,但玉兰盲目地信任他,就点点头,“行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陈冬儿问玉兰:“你怎么突然想到送股份给人家当结婚的贺礼了?30%的股份,好大的手笔,你舍得啊?”
玉兰解释给陈冬儿听,也是解释给贺世开:“这么多年,公司一直是陈然做主,我什么都没做,却占了大头,陈然念旧情不会说什么,那底下的人呢?能没有意见?一个人挑拨一句,日积月累,再好的情分都会消磨干净。与其日后为了利益翻脸成仇,不如现在就把根源切断了。”
贺世开突然冒出一句,“我在,他不敢。”
玉兰笑了,“我知道,但人性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我不敢赌。现在这样就好,我留下少部分的股份,日后就算人心易变,损失也有限。”
陈冬儿嘟囔道:“搞得这么复杂,幸好咱们是一家的,永远不用担心背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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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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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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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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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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