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并不知道杨高把她归为陈毅华的所有物了,以至在后来拼命撮合两人在一起,给玉兰造成不小的困扰。

  现在,她正按照平常的速度走路。

  她把时间掐地很紧,从别墅到公交车站,从车站到学校,再从校门口走到教室需要的时间,都一一计算过的。免得等车浪费时间,或者错过时间赶不上车导致迟到。

  玉梅的爆脾气一听玉兰在算这个,就有点忍不住。

  她皱着眉头道:“家里又不是没车,你赶这个时间做什么,回头我派个司机给你,要么你自己去学开车?”

  玉兰汗颜,阿姐现在越来越有女强人的驾驶了,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相应的也越来越独裁。

  不过玉兰也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她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等到了教室,上课铃声刚刚拉响。

  时间尽然掐地一分不差。

  她低头随意翻着书,等待任课老师进来。

  得益于她的过目不忘,这一本高中物理课本她已经全部记住了。

  不过,她从前没上过高中,不知道高中课程难度在什么地方。

  所以老师在上面讲课的时候,玉兰连课本都翻开。

  她的同桌张小卉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玉兰不说话,她也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两个人互干扰。

  此时她正埋头记笔记,玉兰却连书都没翻开,心里有些差异。

  等到老师喝水的空档,张小卉对玉兰说:“物理挺难的,你最好还是记一下笔记。记忆力再好也有疏漏的时候。这些书我们要用三年呢。”

  玉兰微笑道谢,捏着一直笔打开书本,却没有落笔。

  张小卉见她不听劝,也就不再多事了。

  结果等到老师布置习题,给大家功夫练习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玉兰握笔的手在草稿纸上滑动,很快停下笔来。

  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步骤。

  张小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再看了自己才写了一半的步骤,顿时有些泄气。

  难怪人家上课不用记笔记,就这天赋,记不记没啥区别啊。

  晚上下课回到家,连琴问女儿:“你对新同桌有什么印象?”

  张小卉把物理课上的事情说了一下,连琴笑起来:“我听说她学习很有一套,看来不是方法的问题,而是天赋异禀啊。”

  张小卉不解地看着老妈,一头雾水。

  连琴解释道:“你这个同桌,连续三年大考小考一直高踞九中年段榜首没有一次例外,而且比第二名的分数高出五六十分。这次中考,她的班主任以为她肯定会得个市状元的,没想到只是第三名。后来我在校长那里看了卷子,发现失分的地方都是故意的。所以我猜她应该有什么学习方法。”Χiυmъ.cοΜ

  “把你安排和她同桌,是想你们多接触,你能多学一点,高考的时候也许这多一点就能让你领先很多人一步了。”

  张小卉不解地说:“额,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连琴哭笑不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同学之间的交流,又没让你使手段。你真心对她,自然能收获她的尊重。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张小卉拍拍胸口,说道:“哦,我知道了,我还以为让我用什么小伎俩,关键是我不会啊。”

  连琴白了她一眼,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了,心机是用来自保和对付不怀好意的人。倘若是个人你都要玩弄心机,小心把自己给玩完了。”

  玉兰不知道母女俩的对话。

  她按部就班地回到家,远远看见自家门口有个保安模样的男人在那探头探脑。

  玉兰顿时沉下脸来了。

  自从陶陶被吓哭以后,玉书第二天就雷厉风行地找人来给别墅外的围墙加高了一寸,在加高的围墙上插满了碎玻璃。

  谁想再爬墙,就得冒着被玻璃扎得满身洞的危险。

  徐良虽然是保安,对业主在自己家房子里装修的事情也无权置喙。

  再加上因为他窥探别墅未遂,被胖保安警告了一顿,虽然事情被隐瞒下来了,不过玉书却对保安队伍失去信任了。

  因此别说晚上徐良没办法靠近这栋房子,就连白天,一旦靠近,玉兰家的小保姆都会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好像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就要报警了的姿态。

  徐良急的挠头抓耳却也无计可施。

  玉梅进出都是坐在车里,徐良就算想找机会巧遇也找不到。

  好几次徐良都想利用职权把玉梅的车子拦下来,结果被胖保安呵斥了一顿。

  徐良想借巡逻的机会在小区里面转悠他没意见,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业主,一旦被人投诉,这个责任他可扛不住。

  因此无奈之下,只能利用巡逻的片刻功夫在别墅周围转悠,期望来个偶遇什么的。

  玉兰目不斜视地从徐良身边走过。

  她怕自己多看徐良一眼,就会忍不住想要把这人胖揍一顿。

  徐良看见玉兰回家,本来想躲,结果玉兰却瞧也不瞧他一眼,顿时露出自以为和善的脸叫住玉兰:“你是玉梅的妹妹吗?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姐姐?我是她朋友。”

  玉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良,一声不吭。

  徐良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虚。

  奇怪呀,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姑娘,她眼里的杀气所为何来?

  还想再问,玉兰已经转身走了,回到屋里,玉兰叫小保姆:“把门口那只苍蝇赶走。”

  小保姆气哄哄地说:“这个臭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赶了一次又一次,脸皮也真够厚的。”

  玉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给陈然打电话:“我想教训个人,你有办法吗?”

  陈然一愣,“是谁。”

  玉兰把徐良的事情说了一下,又补充道:“最好能让他滚出市区省得烦人。”

  陈然一口答应了:“等着。”

  没过几天,玉兰果然没看到徐良再出现了。

  小保姆兴高采烈地回来对玉兰说:“那只哈巴狗惹上大麻烦了。”

  不等玉兰问起,小保姆早已按捺不住兴奋,把事情从头说了一便。

  徐良这次犯的事还是与之前他被抓进局子里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据说那个女人是被一个地头蛇包养的。

  那地头蛇有事去了外地几个月。

  回来就听说自己女人被人占了便宜,扬言要找到给他头上种草的男人给他好看。

  徐良向来有心没胆,又惜命,被人家这么一恐吓,顿时灰溜溜地跑了,连保安的工资都没结。

  至此,玉兰再没有看见这个人出现在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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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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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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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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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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