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一接起来,他就抱怨道:“琪琪,我总觉得这个小姑娘跟你嘴里说的完全是两个人啊?除了冷漠这一点勉强对的上号。其他你说的心软啊,仗义啊,善良什么的,完全对不上号好吧?还是你给错资料?这出入也忒大了点。”

  对方沉默两秒,说:“小叔,拿出你的魅力啊,一个小姑娘你都搞不定,魅力大减了啊?”

  林青眉心抽了抽,没好气地说:“她压根就没给我施展魅力的机会好吧!天天都是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我总不能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去撩她吧?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女生宿舍又不让进,我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追吧?学校禁止师生恋啊,被发现我估计就会被开除了。我天天都逮着吃饭的时间制造偶遇,问题是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看我啊。”

  对方不以为然:“你又不缺那点钱,开除就开除呗。”

  “说的轻巧,我要是被开除了,更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

  对方不以为然:“办法都是人想的,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着急。”

  林青撇嘴,你不着急还把我坑到这鬼地方来?

  当初是谁说:“小叔,你侄女被人欺负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就掉进坑里了。

  是谁说,有一个大美女等着你去征服?

  特么的美女倒是美女,可你怎么不说美女只是一个初中生?!

  林思琪挂了电话表情不是很好。

  她让大哥找人对付陈冬儿,结果没成功不说,反而让陈冬儿因祸得福结识了骆锦年那个小魔王。

  也不知道陈冬儿哪里得了小魔王的青眼,让他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大哥不敢再出手了,唯恐骆锦年注意到他。

  所以她把目光转向陈玉兰。心想,陈冬儿有背景我动不了,对付一个乡下丫头不是手到擒来。

  为此她还特地求小叔那去了,浪费了人情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诸事不顺,难道好运都站到这两个人身边去了?

  陈冰雁坐到林思琪身边关切地问她:“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林思琪若无其事地摇头。

  陈冰雁知道女儿不想告诉她,也就不问了,她相信女儿自己能处理好。而她自己的烦心事一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女儿。

  此刻被两人惦记的玉兰正在挨打。

  “起来!”

  砰!

  “再来!”

  砰砰砰!

  “力气不够,重来!”

  ……

  站起来。

  摔倒。

  再站起来。

  再摔倒。

  玉兰不知道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少次,可是越是疼痛,她心中的战意越盛。

  比起之前一面倒的挨打,玉兰十次之中能还一次手,这也是进步不是?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没有逾越不了的高山,只有坚持不住的意志。

  每一个攀登者都在攀登的过程中不断地自我升华,自我磨炼,自我超越,才能最终到达胜利的高峰。

  她从不惧困难,亦不怕挑战。

  郝梅无动于衷的看着玉兰挣扎,她刻板的脸上没有情绪波动,但是心里还是挺满意这小姑娘的韧性的。

  原本玉兰只想学几招简单的防狼招式,但是郝梅却觉得这姑娘底子不错,便从简单的开始,循序渐进教的东西越来越多。

  玉兰也没辜负她的期望,悟性极好,学得很快。

  一个教得仔细,一个学得认真,虽然两个人话并不多,却在一次次的切磋中相处越来越和谐。

  玉兰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贺世开打过一次电话,问她可承受得住。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他就不再问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让她不要再学了,因为他也是从菜鸟过来的,知道经验都是从一次次的挨打中慢慢累积起来的,他舍不得她吃苦受累。

  可他知道这是她选择的路,他除了支持她,守护她,不必再做多余的事。

  刚开始玉兰身上淤青未退不敢回家。等天气渐凉,穿上了长衣长裤,玉兰才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里,就看到李爱华喜气洋洋地送李彩云出门。

  玉兰好奇地问她:“阿娘,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爱华笑容满面:“李婶给你姐说亲来了。”

  玉兰没在意,说归说,不过阿娘除了在阿姐耳边念叨几句敲敲边鼓,又做不了阿姐的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玉兰觉得有必要多问一句:“说的是哪里人?”

  “徐家坪的,叫徐良。听说人长得不错,有文化,家里开着超市的,有钱。”

  徐良这个名字多熟悉啊,玉兰觉得他应该叫吴良才对,一家子缺德货。

  儿子是个混蛋,老娘也不是个东西,就是因为在村子里暴虐出了名,在本村找不到媳妇,这才到外村来找的。

  从前家里穷的很,媒人说得天花乱坠,阿娘贪人家给的彩礼高就应了亲事,结果却坑了大姐一辈子。

  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交集的人,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

  玉兰突然很想笑,她放下从前的一切,想着尘归尘,土归土,井水不犯河水就行,没想到有人偏偏要往她跟前凑啊。

  不过,李彩云安分了一段时间,怎么又开始蹦跶了?是,缺钱用了?

  玉兰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就问李爱华:“阿娘,李婶问你借钱了?”

  李爱华神色顿时不自然起来,随后又觉得被玉兰拆穿了很没面子,呵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玉兰摇摇头,算了,假如一点钱能让阿娘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也是值得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李爱华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上次来咱们家闹事的几个人,何二槐两口子去市里的时候好像和人家起了争执,吵架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何二槐一条腿被车轧断了。还有他那个小舅子,好像是偷东西被人家举报被抓走了,听说还要判刑。你说这是不是你奶奶在天有灵,让几个害她的人得到报应了?”

  玉兰惊讶万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这几个人怎么就先栽了?

  玉兰想到一种可能,心里顿时有些五味陈杂。

  她想对这几个人动手,贺世开是知道的。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在背后替她做了这么多事。

  这其中一定还有郭新龙的手笔了。毕竟,C市的小混混基本上都是郭新龙的手下,就不知道贺世开又付了什么代价。

  玉兰的手按在胸口,按在那块贴身的小竹排上,心跳有些不规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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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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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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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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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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