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问玉兰:“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玉兰喝了半杯温水,才回答江雪:“有事提前回来了⊙▽⊙。”
江雪就不说话了,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餐,路上碰见林青手里捏着卷成桶状的书也往食堂的方向走。
看到玉兰江雪两人,他热情地招呼她们:“你们也去吃早餐吗?一起啊,我请你们。”
玉兰挑挑眉没说话,江雪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好呀,不过不用你请我们,我们可以付自己的。”
林青笑眯眯的说:“嗨,虽然老师的津贴不怎么高,但是请你们两个吃顿早餐还是没问题的。”
江雪咯咯笑起来,玉兰不动身色。
买早餐的时候林青买了油条豆浆馒头包子拌面林林总总的好几样,小长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林青忙前忙后的献殷勤,江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悄悄和玉兰咬耳朵:“我发现这样的林老师更帅了啊。”
玉兰但笑不语。
这个人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就不知道这次他的目的是什么了,玉兰有些玩味地想。
早餐的种类很多,每一份的分量却不多,但是这一桌子也足够三人吃饱的。
江雪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林老师,你老是请我们吃早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玉兰举着筷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夹着馒头放进自己面前的空碗里。
她每天的早餐都很简单,一个苹果一杯豆浆一个馒头一碗稀饭,以前还会加一个鸡蛋,这段时间连鸡蛋都不要了。
学校食堂里做的馒头小巧秀气,比外面店里卖的小一半,江雪一顿能吃掉六个,只不过她不怎么爱吃馒头罢了。
玉兰吃饭的样子很秀气,一口接一口细嚼慢咽,看起来很优雅的样子,可速度一点也不比江雪慢。
再看江雪狼吞虎咽,稀里呼噜喝豆浆的样子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
林青心中诧异,不是说玉兰父母都是乡下普通的农民吗?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从哪里学的这些优雅的就餐礼仪?
他却不知道,丁繁立志要把这个小徒弟培养成淑女,她寄过来的除了专业的书籍,还有很多关于形体训练,礼仪训练方面的书。
玉兰平日的生活单调的很,基本上都是看书练习看书练习,再加上跟在贺晓霜身边耳濡目染,她事后又肯花功夫去琢磨,几年下来,这种修养就成了习惯了。
看玉兰放下筷子,林青笑着说:“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一点,千万别为了保持身材去节食减肥什么的。”
江雪嘴里塞得鼓鼓的,没法出声,就拼命点头。
玉兰不置可否。
林青早上上八班的课,和玉兰她们在两个方向,三人就在楼下分开了。
江雪心情雀跃,嘴里哼着小曲。
这姑娘亢奋过度了!
玉兰忍不住泼冷水:“学校现在查早恋极严,我觉得咱们得避嫌……”
江雪撅起嘴巴不高兴地说:“他是老师偶尔跟学生一起吃饭怎么了!”
玉兰坚持把话说完:“……我们是觉得没什么,万一连累他被开除了,多冤枉?”
江雪叹气,好像真是这样啊。
主要是高中部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闹的事影响太坏了,现在很多家长都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影响,极力要求开除那两个人。
校长虽然顶着压力没开除两人学籍,只是记过处分,但是对学生早恋这事却警惕非常。
现在校规的各项规定被反复重申,务必让每个学生都烂熟于心,学校对违反规定的学生处罚也是前所未有地严厉。
江雪埋怨道:“真是的,她一个人眼瞎也就算了,连累我们大家跟着受罪。”
玉兰笑了笑,现在学校的学生都在背后问候校长,祝他早日秃顶。总有一天她们会感谢吴艳的事带给她们的警示作用,也会明白快要谢顶的校长曾经为了保护学生煞费苦心。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了,下午下了课,玉兰换了一身利落的运动服往小溪对面跑去。
郝敬给玉兰找的教练据说是个退伍女兵,也姓郝,叫郝梅,是郝敬同乡,家住在小溪对面。小溪没有船过不了河,玉兰必须沿着公路绕一大圈,跑出了镇子才能到教练家里。Χiυmъ.cοΜ
玉兰申请第一节晚自习不上课,她打算利用下午下课到第二节晚自习的这段时间去学女子防身术。
俞敏只是略略犹一下豫就答应了,对玉兰,她一向宽容。
气喘吁吁地跑到教练家里,教练已经在等了。
郝教练大约三十六七岁,瘦高个,脸上有轻微的雀斑,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玉兰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点女兵该有的样子。
玉兰叫她郝姨。
郝梅淡淡地“嗯”了一声,态度并不热络。
郝敬拜托她帮忙教一个小姑娘练女子防身术的时候,郝梅心里是不大乐意的。
天天处理那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已经够烦了,郝敬还给她找事。
看玉兰一副娇娇怯怯仿佛风吹就倒的模样,郝梅心中更是不喜。
不过,再看眼前这个姑娘眉眼还没长开已经精致地让人移不开眼,郝梅就知道郝敬的苦心了。
诚然,女子的美貌会给她们带来很多便利,但同样也要面对更多困难。
郝敬并没有让她教玉兰多深奥的东西,只说教这小姑娘几招防身的招数,郝梅想了想,对玉兰说:“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玉兰依言走了几步。
郝梅点点头,问她:“学舞蹈的?”
玉兰摇头道:“练了几年瑜伽。”
郝梅心里就有谱了,淡淡地说:“跟我来。”
屋子的后院别有天地。房子是依山而建,后院两面围墙,院子的空地上沙袋,梅花桩,木人桩都有,看这些器械十分光滑,就知道经常被使用的。
郝梅没理会玉兰的好奇,只说:“你有经常运动,刚才又跑步过来的,热身运动做过了,我直接教你动作要领吧,注意看。”
她站在玉兰对面,比玉兰高半个头,一边缓慢地演练,一边对玉兰说要领。
她做完一遍,对玉兰说:“试一试。”
玉兰闭上眼仔细把过程回想一遍,然后行云流水把郝梅刚才教的动作全部一点不差地比划出来了。
郝梅心里一惊,起了兴趣,对她说:“假设我是敌人,你用这几招打我,用尽全力。”
玉兰猛地扑过去,动作如鹰隼,竟瞧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来。
郝梅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很容易就把她反制住了。
玉兰也不气馁,一遍遍失败一遍遍尝试,直到把郝梅教的那几个招式都熟练记在心里。
郝梅没用劲,玉兰还勉强能把对方撂倒,到后来郝敏开始用劲,玉兰就吃尽了苦头。
好在郝梅直到她是学生,打的时候特地避开了她的头脸。不过玉兰知道自己身上肯定青紫了。
第一节课结束,郝梅对玉兰说:“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我在家里等你,过时不候。”
又说了一大堆着装要求,玉兰都一一应了,这才一阵风似的往学校跑去。
郝梅摇头失笑,要是这小姑娘一直是这样好学的态度,她不介意多教她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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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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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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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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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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